维查先生并没有注意光头穆合塔尔的表情，而是从手提包里随手拿起了一件怀表，打开，看了一眼，然后注意到怀表后盖的机械零件还镌刻着该怀表的制作人的姓名。

维查一边爱不释手地翻看着，一边忍不住皱了皱眉，道：“是查尔曼.汉普顿的机械钟表大师的作品呢，还有他的签名。这个钟表很昂贵呢，至少六十枚法塔金币。成珂，您怎么弄到手的？”

“而且，还有这个镀金紫瓷盘怀表，是有着七环法师身份的欧德.阿列夫大师制作出来的。我记得当时只是制作了十万只，具备很大的收藏价值。价值不菲。”

说着，维查又拿起了一只镀金的怀表，下翻开着，目光里露出几分痴迷。

维查先生是炼金机械师，自然对这种机械制品如数家珍。

身为罗菲玛特城的黑蟒帮的副帮主，光头穆合塔尔目光在那一堆手提包里的东西停留了片刻，才开始认认真真地打量起成珂来。

成珂笑了笑，道：“这些都是从死人身拿来的，因为他欠了我一大笔钱。人死了，债可不能赖掉。”

维查先生笑呵呵回道：“你这些东西是去打劫了珠宝店、怀表店，以及魔法棱镜的商店了吧！”

“没有，只是去债主家里拿的。”

这时候，黑蟒帮的副帮主光头穆合塔尔开口说道：“珂先生，你这些东西要出手？”

然后，光头穆合塔尔转头看向维查先生，用疑惑的目光看了维查先生一眼，才说道：“你今天，叫我过来，是为了销赃？”

成珂笑着不语。

但是，维查先生诧异地看了光头穆合塔尔一眼，再转头看向成珂，目露疑惑，说道：“你们两人打什么哑谜？这些东西真是偷得？”

这时候，房间门被敲响了。

“早餐，是否方便开门？

黑蟒帮的副帮主光头穆合塔尔对着维查先生道：“不想让服务员看见，就放回去，捂好。”

维查先生皱了皱眉头，看向成珂。

成珂点头表示赞同光头穆合塔尔的说法。

维查先生终于意识到手中这些珠宝怀表魔法棱镜的烫手了。

于是，维查先生抽出纸巾擦了擦，将东西放回去之后，再将手提包的拉链拉了回去。

“进来吧。

成珂隔着门对敲门的服务员说道：“进来吧。

很快，服务员走了进来? 然后开始早餐。

维查先生的面前? 摆了六只烤乳鸽。光头穆合塔尔的面前则是三份五分熟的牛排与羊排? 还有一杯血淋淋的生羊血。

成珂的面前则是一份普普通通的三明治。

服务员完了早餐之后? 就推着餐车离去了，并随手关了门。

美食当前，维查先生没有客气，直接拿起一只烤乳鸽? 撕扯开? 并大口撕咬起香喷喷且细腻口感丰厚鸽子肉来。

光头穆合塔尔拿起刀叉慢慢享用着牛排与羊排? 大口吞咽着生羊血。

成珂两口就吃光了三明治? 转头看向维查先生? 道：“有关于德牧斯克的消息么？”

维查先生啃完了一只烤乳鸽? 才开口说道：“自从他缪斯街区的雅风一号街道露面之后，所有人都在找他。不过没有发现呢? 珂先生。”

维查先生拿起第二只烤乳鸽，停顿了一下? 目光在成珂与光头穆合塔尔的身转了一圈，才说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光头穆合塔尔将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 嚼了几下就吞进去了? 道：“今天凌晨五点，城北别墅群的一间别墅里? 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杀人劫财事件。酒吧夜总会的奈比勒老板与他宴请的一些名流名媛在四楼的露天泳池被杀了，在场的人无一幸免? 甚至佣人也被杀死了。一共五十三条人命。”

“并且，名流名媛的随身携带的财物被搜刮一空，罗菲玛特城的治安管理署认为这是严重的杀人劫财事件！凶手大概有三人，不过，目前没有嫌疑人的线索。”

说完，光头穆合塔尔转头看向成珂，目露警惕，但脸却挂着微笑。

光头穆合塔尔的话语，当场让维查先生吓了一跳，用惊骇的目光看向成珂，不可思议地说道：“珂先生，您为了这些财物，竟然杀害了五十三个人！”

注意到光头穆合塔尔与维查都警惕地看向自己，成珂只能笑了笑，道：“事实，人并不是我杀得。我凌晨过去，只不过是为了讨债。却不想，见到了非常令人难以置信的骇人场面。说实在的，到现在我都没换过来。所以，你们看到了，我就点了一份三明治。”

维查先生不信地盯住成珂的双眼，道：“不是你？”

“对。我只是过去讨债的。奈比勒老板确实是欠了我一大笔钱。你们看，这是生效的契约书。”

成珂说着，就掏出了奈比勒老板前天晚宣誓订立下来的契约书，然后放在了桌子，仍由光头穆合塔尔与维查先生去拿起翻看。

成珂接着道：“你们可以看看金额，不是小数目。一百六十枚法塔金币，这是大数目了。”

光头穆合塔尔与维查先生各自拿起了一份契约书看了一会，然后再交换看了一遍。

光头穆合塔尔脸神色更加严肃起来了，深深地看了成珂一眼，没有说话。

维查则下打量了成珂好一会，才问道：“祭祀教会第四红袍弗洛.迪恩法师委托您讨债？可为什么，奈比勒老板欠了弗洛.迪恩法师只有三十枚法塔金币，而且死者查拉里法师也仅仅是三十枚法塔金币。反倒是你，确实一百枚法塔金币！”

成珂笑了笑，道：“这是他道歉的赔偿金，我就收下了。”

维查目光疑惑，道：“该不是你杀过了其他人之后，然后再威胁引诱奈比勒老板与你订立契约，再把他顺手宰了吧！”

成珂摊开手，道：“我何必多此一举呢，为了向你们两人证明什么？！”

光头穆合塔尔的目光在成珂与维查身来回移动，忍不住道：“你们俩该不会在下套吧，让我接收这些赃物？！人是你们两个干掉的！你们还有一个同伙呢？”

维查立刻大声辩解道：“我怎么可能，我找你过来，是因为您这边小道消息灵通，官方那里也有一些背景。珂先生想要调查自由混沌教会的艾本尼法师。我只好找你了。”

成珂并没有辩驳，他觉得光头穆合塔尔愿意接受这一大手提袋的赃物。不然也不会浪费时间跟自己、跟维查先生废话了。

于是，成珂笑道：“穆合塔尔先生。我刚才说的是事实。维查先生在此之前也是完全不知情。所以，你有没有兴趣帮出手这一袋东西呢？当然，价格方面好说。”

闻言，维查扬起了半边眉毛，看向了成珂，道：“珂先生，你真得想出售！？现在是非常时期，而且这里是文森蒂公国的首都，是罗菲玛特城！五十多条人命，肯定会引起整个文森蒂公国的目光！”

倒是穆合塔尔皱着眉沉思片刻，道：“我可以考虑。不过在文森蒂公国的黑市里，这种见不得光的赃物，一般是半折价钱进入渠道的。”

成珂思考了一下，道：“我同意。”

维查先生无语地来来回回看着穆合塔尔和成珂，只好弱弱地说道：“是见者有份么？”

成珂笑着看了一眼维查先生，道：“当然，维查。你既然帮我介绍人，肯定有你的一份。”

成珂在穆合塔尔先生前讲出这一句话，就让维查先生无力吐槽了。

恐怕，自己在穆合塔尔先生的心中，确实是下套的人了。

于是，维查笑着道：“那成珂，我也分一半？！”

成珂撇了撇嘴巴，将手提袋放在了餐桌，对穆合塔尔先生说道：“穆合塔尔先生，您过一把眼。这些东西你一起收去，你可以给我多少钱？”

穆合塔尔先生拉开拉链，扒拉了一下，才说道：“看样子，确实有不少好东西。不过，我要挑一挑。而且，我还得观察一段时间，难免你着里面有烫手的东西。”

成珂想了想，也就同意地点了点头，道：“穆合塔尔先生，正如维查先生所说。其实，今天维查先生请你过来和我见面，其实是我这边要求的。想让帮忙调查自由混沌教会的艾本尼法师的所有信息。自然，是偷偷摸摸地进行。报酬嘛，这一袋子的东西，打四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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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穆合塔尔先生忍不住挑了挑眉，也不禁放下刀叉，发出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哈——，珂先生，你可是豪爽之人啊。”

成珂笑着道：“这是应该的，穆合塔尔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穆合塔尔先生点了点头：“看来珂先生很有诚意想与我合作。只不过有一个问题还需要确认。”

“你问吧，穆合塔尔先生，我知无不言。”

“你为什么要调查自由混沌教会的艾本尼法师的所有信息呢？”

“这是祭祀教会第四红袍弗洛.迪恩大人交代给我的任务，就像他让我拿着契约书去讨债一样。”

穆合塔尔先生目露疑惑，道：“这么简单？”

成珂回答：“就是这么简单。”

穆合塔尔先生只好追问道：“那你知道，为什么第四红袍弗洛.迪恩大人为什么要调查自由混沌教会的艾本尼法师呢？”

成珂只能呵呵笑道：“弗洛.迪恩法师是祭祀教会的红袍法师，而艾本尼法师是自由混沌教会的。双方通过各种渠道去调查对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至少不撕破脸皮吧！”

穆合塔尔先生点了点头，道：“你这话也有一些道理。”

维查先生开口说道：“你们两个商量好了么？商量好了不如见者有份，我也毕竟牵线搭桥了。我觉得我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成珂笑道：“不如，你从里面挑一件。剩下的就是穆合塔尔先生全部打包。”

维查顿时眼睛一亮，离开将手提袋拿了过来，细细地挑选起来。

成珂看向穆合塔尔先生，道：“我们也订立一个契约合同如何。这一手提袋的东西你都拿去卖，卖出去的所得。五五平分。”

穆合塔尔先生呵呵一笑，道：“如果你能帮我打探到自由混沌教会的艾本尼法师的所有信息，包括最近的。那么你六我四。”

穆合塔尔先生呵呵笑道：“其实按照在罗菲玛特城的黑市规矩，销赃的一半是站大头。至少是这个数！”

说着，穆合塔尔先生作出了一个手势。

“三七分？”

成珂忍不住皱了皱眉。

“当然，毕竟销赃的人冒的风险极大。”

成珂想了想，也就点头道：“可以三七分。不过，我随带有一个条件，自由混沌教会的艾本尼法师的所有信息，包括最近的。”

穆合塔尔先生哈哈大笑道：“这个，我认为很公道。”

“那我们现在订立契约？”

“好。”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成珂与穆合塔尔先生讨论了契约的具体细节，尤其是销赃之后，财物的分配，并且禁止双方扯谎。

然后，一个个非常详细的契约合同就放在了餐桌。

穆合塔尔先生与成珂互相念诵咒语，并进行宣誓，契约合同立刻生效。一点点的魔法光辉融进了双方的躯体里。

此时，维查从手提包里跳出了一个魔法棱镜，道：“这可是好东西，制造出这个魔法棱镜的人至少是七环法师。里面的魔法阵很惊人！”

闻言，穆合塔尔先生皱了皱眉，接过来一看，脸色顿时不太好看，道：“正如我所想象的一样，这里面的东西果然有烫手得。这是菲利特参议员的儿子佩戴的魔法棱镜，你可以看到菲利特家族的徽章。”

看到维查先生与成珂先生一脸不解，穆合塔尔先生只好解释道：“菲利特家族是文森蒂公国的老牌家族。我完全可以预见，罗菲玛特城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闻言，维查连连摇头，道：“这魔法棱镜我还是不要了。拿起来烫手。我挑这个怀表吧！”

就这样，维查挑选了一只紫色怀表。

而穆合塔尔先生提着手提袋离开了。

维查好奇地看向成珂，道：“你这么放心他全部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