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能看着紫色的灵体愈发减少,最后的一丝,居然慌忙逃窜,缩进了纸人里。
它在害怕,那极具攻击性的食貘人的灵体居然在害怕!
灰色的迷雾不再扩散,内部的黄色亮光却越发的亮,终于在一瞬间,像是灯泡超出负荷,发出耀眼的光芒。
光芒所到之处,所有人的灵体都受到了影响。而陈柏衫的脑内,出现了这么一副画面。
潮湿阴暗的树林,雾气和瘴气遍布,因为瘟疫而死的动物或是不幸者全部腐烂在此。迷途的旅人一经踏足,便不能再出去,他们只能在这里受到极大的恐慌,然后因为惊吓而死去。
森林里的一片空地,摇椅上坐着一个人,孤寂,死气沉沉,他看着着一切,就好像他能看见这里所有人的模样一般,笑了。
陈柏衫的心脏猛的跳动起来,他剧烈的喘气,终于是又回到了现实里,虽然画面里的情况与景象他经历的太多,更有甚于此的。但是画面里的那个人,让他害怕,不同于面对这股迷雾的恐惧,对于那个人,陈柏衫更多的是面对刀剑那般的害怕,锐利的锋芒会伤害自己,他的感觉就是如此。
那团迷雾在光芒之后就慢慢缩小,又回到了原先的状态与位置,紧急赶来的安保人员按下备用容器的玻璃罩把那团迷雾关起来,然后开始转移他们三人。
似乎后续的事情不需要陈柏衫操心,他被抬上担架,然后看着那些急救人员围绕着克里斯汀。他不再想其他事了。
......
对于陈柏衫和泰利制药来说,要解决的谜团数不胜数,而对于仓库里的陆满志来说,也是这样。
他企图画出或者写出目前的局势和已知的所有东西,可是面对一张白纸,头都快抓秃了也没画下任何一条线。
他的疑惑像是独立存在一样,丝毫没有联系。
先是记者亨特的住处,那栋别墅根本不是亨特的家,陆满志的贸然行动让他遭殃了。但就是自己要受到制裁之时,却又有一个被称为疯狗的律师受人委托救自己。
他先抛开亨特的疑惑不管,这个律师又是怎么回事?要是说一个醉醺醺的律师喝高了来保释自己,顺便还找出了他所犯事情的漏洞,那他可能还能接受,可是那名律师是“受人委托”,这明显不是做好人好事,这是针对自己啊!
他很快搜索起了这名律师来,打入律师,疯狗两个字眼,所有的搜索内容都指向一个叫做“丹.贝利”的家伙,几乎所有的文章都是在说这个律师在法庭上如何咄咄逼人。死咬对手的弱点和漏洞是这个律师的拿手好戏,虽然不是最顶尖的律师,但似乎对于对手而言,这个家伙很是危险。
“这又是什么难缠的家伙”陆满志唉声叹气起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打个电话到律师事务所去,好好问清楚这个丹.贝利究竟有什么企图。
他看了下时间,自己睡到快中午起来,现在才下午一点,律师事务所应该没有下班。
顺着网上的电话打过去,很快,对方就接通了。
“您好,这里是丹.贝利事务所,请问您有什么事?”电话那头,一个急促的女声响起。
“呃,我找丹.贝利先生”陆满志想了想,直接了断的说。
“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陆满志一愣,说的也是,这种级别的律师是得预约。
“那您要预约吗?贝利先生的下一个空档在......下周三的上午九点。如果您要预约,还请您说出您要处理的事务”女声轻车熟路的说道,这种情况看来是司空见惯。
“您和贝利先生说,我叫陆满志”陆满志想了想说“如果他记得的话,能否请您告知我?”
“这可能不行”女声纠结的说“如果贝利先生告知,那么我会通知你的”
“好吧,谢谢”陆满志挂掉电话,他实际上是想要预约的,但是他有些怕。可能是曾经的非法身份给他留下的阴影,以至于他现在对于警察和律师都有些害怕。尽管他所遇到的都是好人。
那么,他就这样等着,干脆暂时抛之脑后。
他拍拍脸,重新思考起了那个记者亨特的事情来。
首先他的判断是错的,他现在不能在盲目的相信自己的空想了,他得重新小心的分析了。
那个亨特,是几个月前被停职的,记者是他唯一的公开的收入来源,据陆满志了解,亨特是没有孩子的,有一个女友,这是在他的社交媒体上公开出来的。不过在被停职之后,他的社交媒体就再也没有更新过了,这也让陆满志难以判断他现在是否还单身。
如果单身,那么亨特可能就不需要急切的要重新投入工作,他的开销会比两人谈婚论嫁的开销要少许多。
如果不是,那么亨特就需要有一份收入来源。
陆满志原本想直接去那个新闻社找亨特的地址,可难以编造谎言,所以他就放弃了。现在看来,他似乎走入了一条死胡同里。
思来想去,他想了一个不太靠谱的办法,就是在网上找亨特。
办法简单直白,就是给亨特发私信,编造一起案件,然后约亨特出来见面,直截了当。
“亨特先生,不知道为何没有再看见您的新闻”陆满志这样开头
“您是我见过最为我们受害者着想的记者,实不相瞒,我的家庭正受到重创,迫切的需要您的帮助”陆满志想了想,直接开始编造他的遭遇。
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单身的父亲,有一对儿女,因为一次的肇事逃逸,他的儿子至今躺在家里,司机也没有找到。医院方面消极治疗,医疗事故不予承担......等等等等,反正是按照查尔德的经历修改了一遍,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无辜可怜,被资本欺压的家庭。
他希望亨特有这种盲目的正义感,可以回复他,但陆满志也知道对方的回复不一定会有。
于是,律师和记者,他都抱着希望的心态,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