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老太的手停在半空中，她一眼就看得出来，莫妮卡的扇子可以一下把她切碎，但她不知道莫妮卡是谁，更不知道她和陆满志的关系。

“你是谁？”莫妮卡反问回去“我可没听说过附近有你这样的灵体”

莫妮卡也是想骗一下，虽然她这句话漏洞百出，但是对于同样慌乱的老太来说，已经够了。

老太的脸色突然悲伤起来，仿佛要哭了一样的说“我，我只是个没钱看病，死在街头的乞丐，已经饿了好几天了，顺着灵体的味道找到这，我，我保证以后不来了”

这话加上她本来就佝偻的身材和模样，倒是有那么几分唬人，但莫妮卡不完全信，只是将信将疑的打量起这个老太。

老太完全是灵体状态，而且是灵体到接近到实体的状态，这可不像是饿了好几天的模样，倒像是每天胡吃海塞的样子。要不就是不断修炼，企图让灵体活化，重生。

这么一看，莫妮卡已然完全不信了，这老太就是在骗她，还是如此简陋的骗句，是在瞧不起她吗？

“别骗我，陆满志在哪？不说我就杀了你”莫妮卡的扇尖已经刺破了咽喉，只要她一划，这个老太就该直接消散了。

“看来骗不到你”老太身体没有动，依然是侧对着莫妮卡，只是用眼睛盯着她，然后嗤嗤的笑着。

“说！”

老太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那样保持着动作。

然后在一瞬间，“噗”的一声，这仓库的灯，全灭了。

......

“要来了吗？”陆满志睁开眼睛，看着大门，此时的乌云也慢慢盖过月亮，本来亮堂的院子变得灰蒙蒙的，看的不真切。

门外伸进来一支灯笼，旧式的纸灯笼，里头是昏暗的火光。

火光下，一张脸从门口探了进来，左右看看，然后一眼看到陆满志，飞快的又缩了回去，门也嘭的一声关上。

“师傅！那就是鬼！”秀雯的声音响起，像是提醒陆满志一样。

陆满志猛然回头，那四兄弟中的老二，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自己的背后，看见陆满志转身，手往后一收。

“师傅，那就是鬼”老二声音颤抖的重复着秀雯的话，生怕陆满志看出来什么一样。

“知道了”陆满志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站起身来，朝着门走去。

他不明白出门追了有什么意义，这两句话的功夫，那个提着灯笼的家伙早该跑了，哪轮的上他去追。

但为了在这里多呆两天，陆满志开始做做样子的把门打开，朝外看了一眼。

左边是来时候的路，看了一眼，没有。

右边是一条不知道去哪的小路，转过头一看，一张惨白的纸人脸正对着自己，相隔不过一米。

“操！”陆满志操起斧头就跳了过去，那纸人一见陆满志就跑，两条腿几乎没动，借着风飘着朝那条小路上跑去。

追上去会有危险吗？会有，而且肯定不小。但陆满志好奇吗？好奇，非常好奇！

他已经感觉到纸人是在引他过去的，和自己永远隔着那么几米，追不上。而且陆满志一慢下来，纸人也摇摇晃晃的慢下来，手里灯笼的火苗在慢慢摇曳，似乎在为陆满志引路。

就这样一路跟着，纸人停在了一块小空地前。

空地上有个竹篓，里头都是纸人的皮和竹架子，在竹篓外头，插着一根鸦羽，鸦羽插在一小个袋子上。

“拿了就走吧”那纸人终于开口了，阴阳怪气的，倒是和纸人说话的感觉差不多。

“什么意思？”陆满志拿出斧头看着那引路的纸人，现在才看清楚他的样貌，虽然和一般的浓眉大眼的纸人没有分别就是了。

“刘家该死，你拿了钱就走吧”纸人把灯笼提起来，一瞬间，这附近的林子里，也闪出数不清的灯火，然后一张张相同模样的纸脸从林子里摇晃出来，有五六个纸人。但林子里的应该更多。

“你们这是求和，还是威胁我”陆满志拔出鸦羽，袋子沉甸甸的，一听就知道里头装着银币。

但他把袋子随手一丢，只拿了那根鸦羽。

这鸦羽，和自己的那根一模一样。

“我问你，是不是有一个......”

他的话没说完，那引路的纸人就朝着陆满志扑过来，空气鼓进身体里，身形变得庞大。

陆满志丝毫不知道这种纸糊的东西有什么威胁，斧头一砍，那纸人的头咔嚓一声就落在地上，然后灯笼里的火点燃了纸，一把烧了。

其余的五六个纸人也不由分说的朝着陆满志扑上来，他甚至没有躲闪，一斧头一个，把它们全部撂倒。

林子里的火光灭了，他也不去找，只是从地上扯下两颗没被烧到的纸头颅，提在手上，然后把鸦羽放进口袋，沿着小路又回去了。

他实在不能理解，这几个纸人为什么要主动来送死，不过有一说一，扑上来的时候，那纸人看着确实吓人。

他更不能理解的，是这根鸦羽，这么大的鸦羽是只有病疫派的巫医才有的。陆满志通灵朝着口袋看了一眼，上面的灵体果然和家里的那根一模一样。

难不成有自己的同僚来过这？但病疫派本来就没什么人，更何况被他遇到。难不成是自己的爷爷？秀雯也说遇到过两个姓陆的，但要是陆满志他爷爷，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刘家还没闹鬼吧？而且他爷爷在他小时候就半疯了。

这样想着，又一路回到了刘家的宅子，一进门，就看见四个人在门内朝外看着。

陆满志提着头走到门前，到了房子里的灯照亮他的时候，他把两颗纸人头丢在地上，然后坐到椅子上喝了口水。

“我看今晚应该没事了”陆满志说道

“是，师傅说的是”大哥转身鞠躬，陆满志瞄到了，假装没看见。

“那我回去睡觉了，有事叫我”陆满志说完，站起来回了自己的房间，那些人说什么，他也没去细听。

现在他只想赶紧把所有事情搞清楚，不要再向之前一样，一个个断断续续的线索，把他搞得脑子乱。

而且他不知道现在几点，两个房间都没有时钟，让他感觉奇怪。他自己想着，估计也就是他能待这么久了，换了别人，这种诡异的氛围早就在刚刚拿了钱跑了。

“对啊！拿钱跑了”陆满志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似乎想到什么，可没有头绪。

就在这时，门嘎吱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