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敬麟逃跑的本事一流,加上龙魂入体后,如果撒开了跑可能比马车都快。但他自得闻血裂之症会致残后,不到万不得已,这体内的磅礴力量还真不敢乱用。
如此一来,这逃跑的速度便大打了折扣。后方三人又都是一流高手,轻功出神。
此消彼长之下,过了一刻有余,石敬麟便被三人堵到了一条小巷之中。
那女子扭着硕大臀部,向石敬麟靠近,笑道:“真没想到,听这小子呼吸,功力也不甚高,没想到跑起来这般快,这身子骨想必健壮很,模样也俊……”声音倒极其清悦,说话间还不乏淫笑地往石敬麟腰下看去。
那五短老者摸了一下自己的字胡,沙哑说道:“赭三娘,怎么说你也是人榜前十的成名人物,满脑子在想什么?而且我记得,你第九任丈夫,好像刚死还没下葬吧。”
赭三娘瞪了一眼那老头,笑道:“伍平夫,你这是嫉妒么?谁让你那么老?你要是也中用点,老娘兴许也和你快活快活。”
伍平夫闻言大怒,吹着胡子嘀咕:“不知廉耻!”
赭三娘笑得更是得意。那背负木匣的中年汉子沉脸说道:“元极早上单独出门,便遭狠手,如今我们已离开他一刻,别做无谓事情。”
赭三娘身子一转,左手去抚中年汉子的脸,娇笑道:“哟,不苟言笑的‘七剑公子’宫云行能说这么多话,看来明日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宫云行不为所动,解开绳扣,将木匣笃地拄地。
赭三娘见状,噘嘴笑道:“哟,怎么又生气了?老娘现在就动手。”说着已快掌拍向石敬麟胸口。
这赭三娘虽然放荡,看似不三不四,但毕竟是名列人榜前茅的高手,手上工夫着实了得。石敬麟此前经皇甫笑卿指点后,懂得不少行剑拆招的窍门,但赤手空拳下依旧技穷,只挡了一两下后便被赭三娘拍了数掌。
赭三娘手上还不老实,拍中石敬麟胸口后,三根手指还要拧上他胸口几下,完完全全是在调戏石敬麟。
石敬麟勃然大怒,见赭三娘绵密掌影又已拍到,右手下意识地朝对方掌影中抹去。
他这一抹,正是方才看《本草经分拣药物时无心所用的手法。
彼时百种药物混在一处,此手法都能准确抓出药物,巧妙精准之处可想而知。石敬麟虽也无心,但却正巧穿透对方掌影,准确地拍了对方腋门一下。
赭三娘掌法被破,半身微麻,震惊后退一步,旋即咯咯娇笑起来。
这腋门紧挨副乳,赭三娘胸型偏大,石敬麟打她腋门自然会不小心碰到她那个部位。
她向来嗜性成癖,满脑子都想着和俊俏男人云雨,但因容貌丑陋,哪有男子肯主动碰她?石敬麟不小心碰她一下,她便自作多情地以为自己调戏有功,得到了石敬麟的回应。
“真是个小淘气!”赭三娘咯咯笑着,再次欺进身前,变幻掌法来攻石敬麟。
石敬麟拆掌不及,被上下其手,浑身摸了个遍,不由大怒,却始终脱身不得。
宫云行和伍平夫也都是名列地榜的高手,目光如电,怎能看不出赭三娘放水?
“再拖拉,我来!”宫云行说着,木匣盖子微微移开,木匣之中顿时散出一阵寒气。
赭三娘一惊,心想宫云行剑法如神,且又一心袒护周元极,周元极早上被石敬麟打成那样,他要是真的出剑,石敬麟铁定断手断脚,连忙说道:“不用,老娘三招便好!”
说着右手一划,腰间金色软鞭嗤地朝石敬麟甩去。石敬麟双掌平推,向长鞭按去。那长鞭陡地一软,打了个浪似,向石敬麟卷来。
石敬麟险险避开,长鞭似活的一样,突地弹起,又一个个波浪似地卷来,最后化成一道金网,将石敬麟圈住。
赭三娘手一紧,石敬麟大叫一声“希你娘的”,便被绑螃蟹似地捆了住。
宫云行收回木匣,和伍平夫准备去押石敬麟,赭三娘抢先一步将石敬麟牢牢抱住,笑道:“不用你们,老娘自己抬到侯爷面前。”
石敬麟大骇,叫道:“还是让他们抬老子吧。”
赭三娘咯咯笑道:“小淘气,老娘抱得不舒服么?”说着悄悄踮脚,拿一对胸脯蹭着石敬麟胸口。
石敬麟几欲作呕,大叫道:“你要是被一头发情的老母猪抱着,你会舒服么?”
赭三娘眉头一皱,道:“再叫,老娘把你舌头割了!”石敬麟却叫得更加大声了。
宫云行眼一横,冷声道:“复命!”便与伍平夫施展轻功往来路奔。赭三娘也抱起石敬麟赶紧追上。
石敬麟一路大骂不歇,被扛到周元极面前时,不等周元极开口,又大笑起来:“周元极,老子太喜欢你了!你让老子想起了老子的一个老朋友。”
周元极一愣,问道:“什么老朋友?”
石敬麟笑道:“就是老子的老朋友阿黄。你们太像了!”
周元极尚未摸清石敬麟的本性,信以为真,疑道:“这天底下,还有长得和本侯爷一样俊俏的人?本侯爷倒真想见见。这阿黄现在何处?”
石敬麟大笑道:“阿黄在老子老家村口。这狗崽子有一次打不过老子,灰溜溜跑了,之后带了一大群恶狗过来咬老子。周元极,你说自己和阿黄像不像?”
周元极大怒,朝石敬麟肚子给了两拳。石敬麟闷哼两声,周元极自己却也不好受。
原来石敬麟傲川诀已入双脉境,虽然两脉相加只能发挥他体内之力一成余,但这股内劲对周元极而言已是重劲,故而周元极打在石敬麟身上,自己拳头也被震得剧痛。
周元极喝道:“你们给本侯爷上,有多重打多重,打得这小流氓出声的一拳赏五两,打得这小流氓跪下来喊饶命的,赏五百两。”
众兵卫听闻立即拥上去对着石敬麟拳打脚踢。赭三娘见这样打下去,这年轻小伙就不能用了,赶紧上前进言:“侯爷,这小子打不得。”
周元极问道:“为什么?”
赭三娘道:“侯爷的目的终还是想抱得和乐郡主这位美人归。这小子对郡主有恩,侯爷若真打得过了,只怕郡主心里有怨。”
周元极英眉倒竖,道:“难道本侯爷还要放了这小流氓?”
赭三娘道:“侯爷不如把这小子交给属下,属下给这小子调教一晚,郡主知了这小子和属下的风流事,自然会对他心灰意冷。侯爷再趁虚而入,到时侯爷既得郡主的人,又得郡主的心。”
周元极听罢喜上眉梢。宫云行冷声说道:“元极,此非君子所为!”
赭三娘道:“什么君子不君子的。只要能成全侯爷和郡主,那便是好事!”
周元极本来犹豫了下,听了这话立即拍着扇子笑道:“哈哈,那就这么定了。你这骚娘们的主意好,又能让本侯爷出气,又能让素儿回心转意。赭三娘,你最好和这小子多睡会。”
宫云行道:“元极,我在府里时间太少,无暇导你入正途。愧对老侯爷。”
“宫大哥,这怎么能怪你?你也是为了我在奔波!”周元极闻言说道,“我若早得素儿欢心,宫大哥也不必那么辛苦。”
宫云行沉默片刻,道:“快了,再过几日就齐了。你自己当心点,我先走了。”
宫云行说罢,转身离去。周元极失落了一阵,又忽然换了笑脸,向那歪脸青年说道:“刘正,你明天一大早便去承天侯府,就说这小流氓有危险,把素儿引到赭三娘家里,本侯爷要素儿亲自捉奸,终身难忘。”
石敬麟一字一句听得清楚,惊悚高声大骂。赭三娘嘿嘿淫笑,兴奋地将石敬麟抱起,纵身便跃上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