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拍腿说道:“谁说不是呢!可荀思慧这娘们可不承认,她反过来还怪起了知府大人的不是。
“那娘们隔着墙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哟哟,这些箱子可都是银号的财产,银号自然是要保护的。
大人呐,民女都说了一会就会搬走。大人呐,你是当官的,又不是小偷强盗,你千不该万不该,派人来扒我们银号的箱子。
无端端闹出这桩人命来!算了,那掉下去的一箱银子,便算是抚恤金了吧。’
“相公,你听听,这他娘说的是人话么?这娘们是不是既当贱人,又立牌坊!”老大爷看去老成持重,但说到这里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石敬麟气愤说道:“这荀思慧果真是个虚伪贱人!”他当初要被胡松卖掉时,胡松装作好人,来喂他吃饭,他对那一刻记忆犹新,因而也一直痛恨假惺惺、伪善的人。
老大爷叹了一声后,说道:“自那捕头无端送命之后啊,●app下载地址xbzs●知府大人再也不敢派人去爬箱子了。知府大人亲自隔墙好言说话,荀思慧乐意搭理便应一声,不乐意搭理便不理睬。
“那时浙州城百姓流传出一首歌谣来:都说有钱怕有权,这里有权怕有钱。府衙大门开或关,浙商银海说了算!”
“浙商银海庄就这样,用银箱将浙州府衙整整围困了半个月天,好在府衙里有食物,银海庄偶尔也会丢食物进去,才使府衙之人不至于饿死。
“但府衙开张不了,整个浙州城那半个月里盗贼横行,民不聊生。而且有些衙役是家中独子,面有生病高堂,半个月回不了家,家中老人便病死的,饿死的都有!
“最后,知府大人出于全城大局考虑,不得不认输投降,这才使浙商银海庄撤走了银箱,但从此以后,州府也不敢再贸然与东湖帮冲突了。”
石敬麟越听越是气愤,听到许多无辜之人因浙商银海庄饿死、病死,更是义愤填胸,一拳砸在墙,心道:“这些狗贼!等老子找到皇甫兄弟安顿好后,定找机会让这群狗贼也来领教领教老子的手段!”
又想:“昔时皇甫堂主在时,竟能够以一人之力使百里之地皆受其益,换成徐庆魁后,便只有害无益。没想到一个人,就足以影响百姓这许多。”
——
论招堂旧址地处玉全县东湖的湖心岛,陆路不通,只能水路到达。
石敬麟吃过了午饭,便往湖岸码头搭船,中途经过一片湖畔柳林之时,忽听得风中隐隐传来女子呼救之声。
石敬麟心中一凛,急忙迈开步伐,往声音来处奔去,须臾便见柳林之中站着四条人影,从身形可见,是两男两女。
那两个男的一胖一瘦,都穿着白底绿边的劲服,显然也是东湖帮的弟子。
只听瘦子嘿嘿淫笑,说道:“你们两个女子是外地的吧,这一带都是我们东湖帮的地盘。你们便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应的。还是乖乖从了我们吧。”
两名女子中的一人啐口骂道:“不要脸!畜生!”
瘦子更是大笑。胖子有些激动,有些发怯,说道:“大哥,这女的长得真好看,比春九还要好看。一只眼睛便勾了我的魂了!”
瘦子喝道:“没有的废物,还想着春九那村姑!你现在跟大哥进了东湖帮,还怕没有女人么?大哥今日要教你做个男人,快去,将那女的办了。”
胖子闻言,叫道:“我……我不敢,我……我不会!”
瘦子骂道:“我怎么摊你这么个弟弟,人那么大个,胆子那么小!快!这种事,扒掉裙子傻子都会!除非你不是男人”
胖子一听自己亲哥也嘲笑自己不是男人,登时怒气扬,恶向胆边生,喝道:“谁不是男人,我现在就要和她好!”
说着张手便往那两个女子当中一个扑去。
石敬麟过去也曾轻薄江枫荻,但这主要是因他当时沉睡两年刚苏醒,心智依旧还没摆脱十四五岁的幼稚,并非真是色中饿鬼。其后,他又从血尸手中救了江枫荻,又险些被赭三娘侵犯,诸多经历让他懂得更多,令让不时也会为当初轻薄女子的蠢事汗颜。
再加石敬麟得知东湖帮的事情之后,对东湖帮也深恶痛绝,故而石敬麟见状,当即便急忙纵了过去,来至那女子身后。
这一下身法快极,竟使胖瘦二人都没发现多出一人来。
胖子眼见就要抓到女子肩头,石敬麟将那女子的身子向身后一拉,自己挺身站的女子原先位置,那胖子双手来不及收,自然而然落到了石敬麟的胸堂。
石敬麟被按住胸膛,身体便扭了起来,滑稽地发出一阵怪叫:“哎呀,救命啊救命啊,这胖子要和老子好。老子一个大男人,这胖子要和老子好。”
胖子欲念脑,下面正自坠胀,忽见眼中绝色变成一个男人,吓个激灵,身体同时一阵哆嗦,裤裆便湿了一片,隐隐透出怪味。
石敬麟见状,明白那胖子发生了什么事,喝道:“如此迅速,你他娘果然真男人!”仔细一想,又觉恶心,便一脚踢在胖子肚皮,后者如同一个皮球飞了出去,晕了过去。
那两个女子之中,有一个是中年美妇,既经人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顿时发出一阵嫌弃的“咦”的声音。另一个女子不懂,低声问她,那中年美妇在她耳畔说了几句,那女子微微脸红,低声骂了一句:“真恶心!”
“小弟!”瘦子见胖子被踢得晕了过去,愤怒大叫道,“你是什么人,敢坏我们东湖帮的好事?”
石敬麟笑道:“龟孙子,老子是你十九代祖宗啊!”转回身对两个女子说道,“两位没有受伤吧?”
两个女子脸带着奇怪的笑意,对望一眼,而后一起参个万福,齐声谢道:“全赖大侠搭救,毫发无伤,多谢大侠。”
石敬麟与那两个女子对望一眼,不禁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