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丰德看到众人怒视自己的目光,心里不由地紧张起来,大声喊道:“你们干嘛这样看着老夫?丁阁主,梅兄,我们可都是同盟啊!你们千万别受了这小子的挑唆!”
丁长庭哼唧一声,冷笑说道:“公孙楼主,这不是受不受挑唆的事!如今我们的把柄在这小子手上,兹事体大啊!
之前那个人就说过,我们最好别惹这个臭小子,但我们没有把那个人的话当真,结果让吕七先生落得如此下场。这一次,在妥善处理好那张纸条前,我们不能随便冒险了!
所以,如果公孙楼主现在要是对这小子出手的话,请恕青山碧水阁不能答应!”
公孙丰德闻言,心知丁长庭心里有顾忌,他一人难敌五人,只能放弃格杀石敬麟的念头,哎的一声垂头叹气。
石敬麟听到“那个人”时心里一动,插口说道:“诸位,老子看你们愁云惨雾的,好不可怜!你们干什么不让老子说一句话?”
丁长庭没好气地说道:“你想说什么?”
石敬麟笑道:“老子问你,老子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干嘛这么纠结想杀老子呢?”
梅剑华说道:“这还用问?你知道了我们的秘密,要是将此事公之于众,端木闻涛复仇而来,我们这里所有人都会没命!”
石敬麟笑道:“所以怪不得有句老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子反问你们一句:老子昨天就知道你们有鬼了,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和别人说?”
说着又指着公孙丰德,说道:“老子再问你们一句,这个卑鄙无耻的老头,趁他儿子和老子比武,想暗算杀老子灭口,结果呢?老子有和他计较么?
还有吕七那蠢货,如果不是他想来害老子,老子会主动杀他?”
丁长庭等人听了石敬麟这些话,细想起来,真的无一不是石敬麟所说那样,一时之间都是愕然。
其实,他们这群人对事态发展感受到的危机感,和对石敬麟的仇恨感,全部来自对石敬麟泄露机密的假设。
但换句话说,如果石敬麟根本没准备将这个秘密公布的话,那对公孙丰德和青山碧水阁而言,这根本就什么事情都没!
而且石敬麟到眼前为止,似乎也确实一直守口如瓶,没有公布秘密的意思。
丁长庭吃惊问道:“难道石少侠,真的不准备将我们的秘密公布?”他得知事情尚有转圜余地,激动之下,对石敬麟的称呼立即从“臭小子”变成了“石少侠”。
石敬麟道:“老子这么跟你们说吧。老子心底也厌恶端木闻涛。你们这群人阴谋诡计,间接害死他女儿,你们卑鄙无耻不假,但端木闻涛就没错么?
没教好女儿,致使傲川诀流传在外,这是他的过错,他有什么资格就要杀光天下的所有外门傲川诀替她女儿陪葬?
老子凭自己的机缘练就了傲川诀,又没有动他东海骑鲸庄一花一草,和他端木闻涛无冤无仇,他端木闻涛凭什么就要来杀老子?你们觉得,老子会喜欢他?”
众人听石敬麟义愤填膺指责端木闻涛,特别是提及端木闻涛没有资格杀外门傲川诀时,一个个都被说到心坎里去了,纷纷点头赞同。
石敬麟续道:“而且,老子情况与你们不同。东海骑鲸庄知道老子也会傲川诀后,和老子有约在前,不杀光其他外门傲川诀,绝不对老子动手。
所以对老子而言,外门傲川诀不但应该要有,而且是要越多越好,试问,如果没必要,老子干什么主动和端木闻涛说你们的事?”
丁长庭等人听闻了这背后原因,俱是大喜,齐声道:“这样说来,石少侠果然与我们是同一阵营,这实在是太好不过了!”
石敬麟听罢笑道:“老子肯定不是和你们同一阵营!而且老子这个人很难说的,知道秘密后说不说,全看心情。心情好就不说,要是心情不好,那说不定逢人就说。”
丁长庭等人听到这样的回答,都是无语。
梅剑华知道石敬麟想提条件,问道:“那石少侠的心情如今能好?”
石敬麟说道:“老子这个人喜欢钻牛角尖,有问题没弄清楚,就睡不着,一睡不着就心情不好,一心情不好,老子就……”
丁长庭打断问道:“石少侠不必绕来绕去,直说你想知道什么吧!”
“还是丁阁主爽快人!”石敬麟笑道,“第一个问题:老子可以肯定,那个赋清诗绝对不是真正的赋清诗,他是谁?和你们一伙的么?他为什么会傲川诀?”
丁长庭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是!我们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为什么也会傲川诀!那个赋清诗既然出手攻击了石少侠,想必和石少侠有瓜葛,石少侠与其问我们,不如问自己。”
“噢。”石敬麟经丁长庭这么一提醒,心头忽然一亮,“和老子有瓜葛,又和赋清诗及傲川诀有关系……难道是他?”
石敬麟想到此处,心里有了一些猜测。
他抬头又问道:“老子第二个问题,吕七曾经提过你们之所以会合谋,是因为有人提议,方才阁主也提到那个人,老子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石敬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不可能手头握住这么大个秘密,去做一个赔本的买卖。他有预感,这个秘密的背后,更重要的是这个主谋的人,因此想要用谈条件来换取更多的秘密。
丁长庭等人闻言俱是一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时你摇摇头,有时他摇摇头,一时都不敢说话。
不过对他们来说,至少听到一个好消息了:吕七先生那蠢货,没将当年主谋的身份说出来!
石敬麟见他们不语,耸肩说道:“你们犹豫什么呢?只要你们说出那个人是谁,老子就将你们的秘密烂在肚子里。”
丁长庭等人依旧沉默。石敬麟催促说道:“想清楚啊,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