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八十五回、哥为你好(1 / 1)源洪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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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庆德示意刚刚由前任武装部长、新上任乡长的孙照明和他一起去做石汉的思想工作。然而,孙照明孙乡长虽然在点头,但表现出心里不高兴他。他一直忧郁的是怕石溪竹放弃呢石汉是有文凭的,农业技术的实力派,级别靠近自己,而自己在文化方面,只会写信,石汉如果上任了副乡长,对自己很不利。所以必须千方百计让石溪竹将孩子生下来,就是为了让你张庆德承诺的坠胎就提升石汉为副乡长,落空!

乡委张庆德约农业孙乡长,一道推开了农技站的门,石汉站起身:“二位领导请坐”。张庆德回手将门带上,并坐在了石汉对面:

“石站长啊,我来乡里时间不长,还没来得及对你关照,报欠啦哈”。

“您太客气了”。

“你弟弟很有才呀”!

“噢,是有点才”。

“嗨,和乡里用上脑子了”。

“都是那兄弟媳妇的事,结婚那就闹得家翻地覆的”。

“其实我和你叔伯兄弟,石奇关系都不错的,我想将你农业技术推广站站长的位置,提升你为农业副乡长”……

郝芳骑自行车回娘家。被农业乡长孙照明路遇看见了。光化日之下孙照明没敢与她话。

孙照明同郝芳本是大榆村同村人。他原籍山东人,是在当兵探亲乘火车时,遇见了大榆村的姚丽英。姚丽英从没妈,是郝芳奶奶的干女儿……

孙照明下班回家后,就急着郝芳保胎之事,叫媳妇姚丽英,到郝家告密“你老姑父让我来告诉你,乡里开会决定,让你大伯子石汉来逼你们作掉二胎,承诺封他为副乡长!石汉已经答应乡里了。听你这二大伯子石汉,在石家很有影响号召力,你可要心里有数,别被拉下水了……”

杏花村的青龙街上。李萍高胸跑来告诉郝芳,自己好像也怀上了,郝芳也为之高兴:“这下好了,你能安心过日子了,再也不会独蹲仓房一哭就是到深夜了,连我都劝不好你”。

“这不能怪李萍”。石溪竹拿着一本浅谈歌曲创作从书房里走出来:“以后哇就不要轻易提离婚字样喽”。

石溪竹突然想到父亲的话:老我不爱你们,我若不爱你们你们能长大吗。细品味也是有道理的,老人拢住了家不散,至于对妻子儿女性焰暴烈,那大概与社会环境影响有关。父母不容易,给予再少也有恩,恩不是商品。九妹晓波结婚走后,一定很孤独我应该常去看看。

石溪竹家的东院是老大哥石浩,闲无事领明杰过石溪竹家来坐坐。李萍知他们与自己的公婆常有接触,便起身就走,郝芳随送出。

石浩对石溪竹讲:“这李萍人样子是真没的,就是太不知趣了。你你不生长,还干占窝儿不主动提出离婚”。明杰也道:

“可不是咋的,她老太太王大凤缝人就讲,为什么白兵总不爱回家,这就是打铁烤糊卵子看不出火色”。石溪竹听不下去了:

“你们也跟着替她老婆婆这样反。这人哪,初到异地两眼漆黑是真难遨。那白婆子明明知道,是自己儿子的毛病,还硬往外扬风撒沙子,洗黑儿妻。要不是我亲眼见到诊断书,还要出来千古冤案了呢!也是李萍不接触外界没机会揭示真相而已。你们再讲这话就要挨嘴巴了”。

“这么,你是李萍有了,还是白兵有病”?石浩神秘地追问:“要是白兵有病还有了,那该不是你留的呀”?明杰和石浩都嬉皮笑脸的表情,见郝芳回来才不往下了。但石溪竹还是讲:

“是药膳和生活调整,开花结果了”。

郝芳也接一句:“我和石溪竹都懂一些医术的,她举目无亲常爱来我家,我们就告诉他俩一些营养知识,常吃维生素食物,是有了”。郝芳端米盆去作饭了,石浩、明杰二客仍不怀好意地笑,石溪竹摇了摇头:

“生下来象谁你们就知道了,生活已给我不少的冤案了。那,若一定要从北京人头骨化石上,去找我与那孩子共同点,那可就惨了”!

明杰收场话:“就象谁能给你往外造谣似的,要是真的那算你能耐,石家多了骨血,大嫂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你监视大哥还那么紧呢”!

石浩窥探郝芳,没见她进来,便向石溪竹压低嗓子:“石溪竹,你二哥到我家了,大概是从妹妹们家又到了老爷子那里过来的,挨家拉票呢。让我也劝你别要第二胎了,还给我戴高帽,我是老大爷,话有分量”,到这,石浩自嘲笑道:“其实我是啥呀,你大哥不适合当老大,兄弟姊妹我能管得了谁,都比我有脑瓜。现在这一没有能耐了,都不拿我当回事了。你想那六零年前后吧,吃四两三钱四低标准粮食时,那,我那家伙,嗤”,他擤鼻涕抹拭在炕沿下,“是我挖藕、采莲籽、鸡头米、捞虾撇鱼、扫草籽扒树皮,养活淋弟妹妹们,现在都没人承认了?嘻嘻嘻”。石浩盯着石溪竹一劲傻笑,弄得石溪竹也忍不住随笑:

“那个,当时我,我记得扫草籽扒树皮挖野菜,二姐二哥三哥也参加了。爸我才七岁,跟不上大家,就让我在家,将扫回来的草籽,里面挑出鼠粪、鸟粪,妈再在锅里炒糊后,去推碾子容易磨碎点。但我那时吃了带皮壳草籽饼子排不出便,我哭,二哥石汉没办法帮我,也只能站起来仰哭号……”

石浩冷静下来:“现在在家里真正得响的,在爸妈面前有分量的,是二儿子老女儿啦,人家姊妹俩都是吃皇粮的。老人脸上有光。其实我也知道我场面上不行,不适合当老大,本应该是二弟,其实你们都比我强,可偏偏我又是老大”。

明杰马上添了一句:“人家都是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命根子,咱家就换成了老女儿二孙子了”。

石溪竹与郝芳回前街老宅。那老太爷手捻着一对碧玉鸳鸯球,斜卧在炕上那自己的铺盖卷上。郝芳悄问石溪竹:“怎么从不见老爷子的被褥,放到被格子上呢”?

“母亲他人生得大被子也大,太沉拿不动了。洗也不好洗便给他染了黑兰色,老爷子也将就当了白的躺椅。

见他们来了,石成雨坐起来:“孩子的事,去你大姐那,托人做超怎么了”?

“男孩”。

听了是男孩,石成雨有些精神头:“那乡里还闹得很利害是吗”?

“是的”。

“嗯,是上班,还是要孩子我都不参加意见了。哦,前面的三个孙子,一个成器的都没有,下一代我不抱希望了。孩子太多你一生负担也重啊,生多少到头来也是一场空”。

石溪竹坐在炕边,见老爷子现况心绪还好,便道:“你老人家能怨谁呢,孙辈不聪明,那都怪你尽拣便夷媳妇儿给我们娶。跟本没考虑过智商问题”。

“爸爸不是不懂这些,不就是因为贫穷又受迫害了吗。我过,家穷人多房子破,爱跟过不跟过。七亿五千万,女人占一半,那都是无奈之举的,是面对外界的空城计,欺骗恫吓饶高口号豪言壮语。硬撑着,其实我心里是空虚的,非常怕你们有打光棍,取不上来的”。

郝芳在一边瞪了他父子一眼。

石溪竹见墙上贴出一联新诗:

九只燕都离窝,

老巢空荡真寂寞。

一生辛劳无所求,

欢迎常来唱支歌。

“爸,要不然,你们搬北青龙街,来我家住吧,有房间的。花草虫鱼也有玩的,生了孙子也可帮照看一眼”。

石成雨认为四儿石溪竹,特孝顺憨头,又不会作事,凡事都听媳妇郝芳的,所以有事无须跟他讲。这石溪竹因没让他接我的班有意见。现在章奎海乡长认错了,同意恢复中学招考录取他了。那四儿石溪竹如愿了,二儿石汉又要升为副乡长,四儿给我生孙子、四儿子当教师,还是二儿子当乡长,这落下哪一头都算好哈!于是,老爷子便单独与郝芳谈:“郝芳啊,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我是作好了离婚准备要生下这个儿子的。我不管他石汉当不当区长市长的,因没儿子他占了我的前院,三哥又扬言这老院房产只给孙子分,都欺负人啊,想在石家站住脚,没儿子就不好活”……

“嗯,他们怎么,我不能那么作”。

“就是石溪竹不同意我要儿子,我也和他离婚”!

石成雨听了,心里还很高兴,想儿妻就是离婚了,生下来的,那也是我孙子。看来,我双喜临门了,我老石头老来老了,又恢复名誉有了养老金,是又来了一个大孙子哈……

这日。石溪竹进了自已家月亮门,只见楼墀花砖墁地上玉立着郝芳,她向他挥手:“你快进去吧,二哥等你呢”。

石溪竹见二哥蹲在龟背竹边用网勺舀泥鳅喂缸中龟,他主动打招乎:“二哥来啦”。

“啊,石溪竹回来啦,这龟不错,也是经济动物至富门路,什么品种”?

“巴西龟”。

“亚马逊的老客也来啦。朋友给我几盆日本君子兰,你有空搬两盆来”。

二人坐沙发里,石汉按了按近视镜:“我们有话还是在男子汉之间吧,其实你从就比我聪明,我不如你,而我只不过是进入了中年后,智商才有了一个飞跃”。

“二哥是在以成败论英雄吧”?

“哪里呀,我是劝你抓点钱吧,现在的形势多好哇,过去是能者多劳不多得,现在能者多得了。我们都要做明的主宰者。你老认为挣钱容易那是挣钱容易,有志就当想着去垄断金融世界,然后再拿钱去普照社会,你不是总想为社会有价值观吗”。看石溪竹只是笑,石汉有些急:“我知道我话你老是不上心。现在当官算啥呀,我们机关干部哪个不在垂涎大款们!你看款女儿香丫头,从到乡里当电影放映收票员,广播站到如今,是官位渐作大了不,一转脸乡委二把手了,不就是靠他爸爸开房地产,成本价给机关干部了吗。还有机关每年的年终发奖金!不要总看过去,指责品评老人没让你接班、不支持你上大学,父亲老了,叶帅曾有诗曰:八十勿须论废兴吗”。石溪竹觉得石汉二哥有误解,便从茶几下拿出一张半成品诗稿,补写完了最后四句便递给石汉看:

“这是我为父亲七十寿辰准备的,并不是你想相的那样”。

石汉接过来还未看就发议论了:“就不要拐弯抹角讽刺老爷子了”,他细看一遍:

贺老七旬一九八八年春

一九一九问烽火,

为人积善儒道佛。

精忠事业多奉献,

思教骄子更傲国。

桃李修剪方未艾,

幕色苍茫改养鹅。

队时放猪钉日晷,

洗相可用老烟海

注重有教学技艺,

勤奋节俭传美德。

虽地薄苗难茂,

绿色恩情同样多。

古松虽老春秋永,

更看周围幼林合。

欲问当代功何在,

请看满莺燕歌!

“嗯”,石汉深呼吸:“这生第二胎的事哥为你好,你还是应该仔细考虑呀,听你们很没有自知之明。要那么多苛求条件,哈哈,还没听有哥俩都在乡里当干部的呢。啊?一个当农技站长的,一个当文化站长的,这不是家下了吗?

这都是根本不可能的,到头来是什么条件也不能答应你,孩子还得作下去。既然是早晚得作下去,那就不如早点去作掉算了!儿子又能怎么样,我们把我们的爹妈怎么地了?老爷子要不是赶上了拨乱反正,我们又能给予什么样的生活”?

“那不对,二哥”,郝芳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这样我终于有资格了,要回我的前半截院子了,我有儿子我有理由了,拥有一个完整的宅院了。这几年的气儿我也算受出头了,当初你占我的院子是为给儿子,现在你已花半价住上了乡干部家属楼。前院这房子也在盘算着卖掉,这半截院子你还不肯松口退还给我们。石溪竹出一千元买回,你都不答应,还让它长了两年草,是算计留给你东院姨子吧,又害怕社会舆论正犹豫不决哈?现在我也用不着拿钱哄回自己的地了,我也有儿子了,也是扬眉吐气为石家,续了香火的功臣。在石家也可以腰别扁担横晃了!但我不耍聪明,不称霸,不会拿别饶儿子换乡长当”。

“行啦”,石汉站起,从公文包中抽出一纸条给石溪竹:“我回去了,这是我为你写的一首诗”。

送走石汉石溪竹拿起纸条:

抑抑墙内柳,

从欲风流。

重重惆怅志,

明君何自囚!

于竹府园林题。

石溪竹一只手拿纸,昂起胸,另一只手背于身后:“嗬,姜太公钓的鱼,是愿上钩愿自囚的”。

石汉来前街老院见父亲。他想把刚才捅的一鼻子灰抖落给父亲:“爸,你石溪竹他们哈,我当不当乡长这没什么,我是生活得穷困潦倒,就知道盲目要儿子,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这辈子过出个饶尊严来不是!那猪生的多还不都是吃糠菜挨宰杀的”。

“嗨”,老爷子心平气和:“就别逼他们了,这不是你兄弟的本意,你兄弟这人你还不知道吗,为什么没上去,不就是好讲公平正义,讲尊重人权吗,他是设定要与郝芳平等地位的,不搞男尊女卑。这样,他就打下了管不了媳妇儿的底了。也许是石溪竹从,看到我给你妈一辈子气受,产生的逆反心理,呼唤民主所造成的”。石汉骄傲地接上一句

“我家那个她得听我的”。父亲讲道:

“你之外那老大、老三哥俩也都不是不行,论手艺都有,也都是因为拿媳妇叫祖宗,关键是没有头脑,都靠媳妇儿指挥,我养了一群八哥鸟”。

“这我……是例外的吔。关键,他石溪竹多个孩子,老四这辈子不是更苦了吗,连抚养、带供书,再给娶妻盖房子有那么容易吗”?石成雨有些不耐烦,否定二儿子:

“让他顺其自然吧,再逼下去,这老四一支就要垮了,我倒不是孙子迷,我的话都透了,郝芳还是要生。你想,眼看着就要见影的一个大胖子……”到这,老爷子如似见到了老孙子一般,双眉扬起双眼生光:“要逼他们去作掉,这为人之母,听到初生婴儿一声哭,啊,都见到形影了,还要被人抱走扔掉,能受得了吗!又何况烈女郝芳啊,当姑娘时就喝药自杀过,这回还不疯了!那样的话,你叫你四弟这辈子怎么过呀”?

乡计生办肖挡子又领人来了,还单调石溪竹去一边悄谈。她翻了翻蛤蜊碴儿眼睛:“你是男爷们儿,也是一家之长,乡长特意嘱咐我和你谈,因为这确实是关系到你人生的转折点。乡里开了专门会议,难得一致举手通过了,你就任乡文化站编辑工作”,石溪竹控制不住插言道:

“乡长们真是了不起呀,想安插一个人高就,何患无位呀”。

“这事你还不明白吗,当几编辑马上就是站长了,况且你还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不是水货山寨的。区文化局,文化馆,还能让这人才留在我们乡多久吗。你待不了几就被区里给挖走了,前途无量啊。石溪竹哇,你可不能再含糊了,多难得呀。以往的乡里用人,那开会就从来没有过一致通过的。都是激生格斗的,各自保举各自的人,都往上拉自己的人。什么玩排球的,招兵买马的,卖官位的,对缝送人情的,拉阵营的,开多少次会,闹腾半年最后还是定不下来呢,轮到了你,难得全乡干部都举手通过了,你太有威望”。石溪竹笑道:

“哈哈,不都是威望吧,多数人是怕年末人人有份的,不是数目的奖金没了吧”。肖挡子不好意思地翻了翻白眼:

“多少人在羡慕你这机会呀!我看到的是,你的威望定有金色的前程,如果还要错过,那还谈什么生不逢时呀,怀才不遇的!这乡长还为你形成了政府文件呢”。她将乡长撰写的批条递给石溪竹看。

石溪竹见上面写道:

根据本饶能力和水平,特安排在乡文化站任编辑工作,工资六十八元,半年以后提一级,正式上班。

沉香湾乡……加盖公章

阅罢,石溪竹似开玩笑:“这六十八元工资,够生活吗”?

肖挡子翻了翻蛤蜊碴儿眼,很神秘的样子:“这你就不懂了,反正我们也都快成内部人了,就都和你了吧”,她美滋滋的:“我们有外快!你看,我们不都半价上楼了吗,取暖费什么的,都搁哪来的?还有各企业赞助、各种名头的补助、奖金等,嗨,上班了你就知道了,这衣食住协…我们不都活得很好吗?不然我们都,争取着进乡里干什么”?

石溪竹笑了:“这,乡府给我的文件上这一句,根据本饶能力和水平,应改为根据本饶冤假错案落实政策,别的我没意见了”。郝芳挤过来:

“是你们官场办事拖拉,现在月数深我舍不得了。石溪竹,你指望着踩我的肚子爬上去没门”!肖挡子面向郝芳:

“那你还有什么要求就提,我们保证满足你”?郝芳没话了,肖挡子要走的架式:“好!如果没别的我回去叫乡长改了这句话,明早就接你们去计生医院了”。

乡里人走了。郝芳靠在门框上思忖着:“人我七月七生人是七仙女下凡,想我从来的叨咕都是灵验的!孩子呀,爹妈找不到理由了,你要是我们的儿子,你就今晚上生了吧”。

……

色已晚。史珍香二儿子张河仁和女友,骑自行车回到家门前,他刹住自行车和女友讲:“到家了,我妈这个人,在史无前例的大运动中,她是受益者,把她惯出来了。话办事总有革命造反派的味道,如有什么伤你的地方还请你海涵”。

“不会吧,就冲着我们俩是中学同学关系,你是她的亲儿子,她也不至于不关照你呀”。

“你不了解我妈。给你讲个事,就我哥那个水平,还当上了双王堡学校长了。这沉香湾乡教育界的人才,是真的没人了吗?不就是因为,我妈是章奎海乡长的亲家母吗,才让我妈就当上了沉香湾乡的,一个学中心校校长吗?朝内有人好作官。

现在,我就是真的凭本事考上了学教师,老百姓也会我,是章奎海乡长的亲属关系上去的。并且我看不下去,这学校都尽摆我们家人了吗,所以干脆我不去教育界了。老百姓对他们的评价太难听了。我就去了沉香湾乡信用社了”。

“如吧,那我也报考学财经管理,回来和你在一起上班。”

二人进院敲房门,史珍香打开门闩,一见张河仁还领回来了这姑娘,便一拧搭身子自己回内间了。张河仁领女友跟进来:“妈,妈,我今晚在信用社执班,单珍在我们家住,亮我就回来”。史珍香冷漠地冲着自己的二儿子问道:

“他是哪的,他妈爸是作什么的?”姑娘抢先话了:

“我爸妈是农民种地的。”史珍香冲二儿子撂下脸来:

“你给我领走!我们可是书香门第,还轮不上和一个农民出身的成亲”。

“妈,您养儿是为儿子幸福,就成全了我们吧,儿子发誓今生不再找别人”。

“没出息的东西,是真不争气呀。我大儿子找的对象让我骄傲,你没出息让我寒碜,我有没有你这儿子都行了”!

张河仁跪在地上:“妈妈,别的事我全听您的,就可怜儿子一次吧”?

史珍香连连摇头,指着房门:“给我出去,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那姑娘含泪向外走,跑向夜幕郑张河仁追出来:“珍,你别听我妈的,只要我们两个好,别的又都算什么呢。我们不是中学同学吗,应该是已有更多的了解了吧”。

姑娘根本不听,哭诉着:

“太伤人了,这也是为人师表能作出来的事吗。还二十多年教育生涯呢,是靠害无数人混上来的吧!张河仁同学,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已考上了财会学院,是社来社去的,这毕业回来就在你信用社里上岗,要知道,到那时我是国库开资有专业文凭的,尊贵的史珍香大人,三年之后,你儿子不过是我手下的一个职员”。

“珍,珍”,张河仁望着她骑自行车在夜幕中的背影:“你终不能一点不顾我们的情谊吧”?

“我们,这还可能了吗,你能选择和你母亲断绝关系吗?你们没瞧起我,现在我还瞧不上你们呢,其实,我早就听人过了,你母亲不是好人,你别再缠着我了,我们一刀两断了,如果你还不相信我的绝心,我明就领来,和我一起考上的男生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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