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漂亮的大房子,喷着金漆的吊灯、整幅的油彩壁画,加厚的驼绒地毯哪怕只是看上去,也让房间充满温暖的感觉。
然而此时,在这间漂亮的大房子里,出现了一些与之格格不入事物。
抽屉和柜门是打开的,床上扔着一只打开的大箱子,箱子里散落着许多衣物和杂物。
莫顿皱着眉头说:“这是什么情况……”
布莱克脸色铁青的摸了摸桌面,然后看看自己的手指:“走了没几天。”
作为城市里比较有名的大人物,山姆.麦考文的家并不难找,几杯啤酒就从不同的酒馆里打听到了他家的位置。于是,就有了本章开头那个画面,几个不速之客,出现在山姆.麦考文的家里,然后发现他家里一片混乱,已经人去楼空。
“先撤出来,这地方不能久待,万一突然回来什么人,咱们可能会很麻烦。”
布莱克和莫顿垂头丧气的回到旅馆,布莱克皱着眉头想了想:“我先和金蟾通一下话吧。”
电话接通后,金蟾冷静地声音传了出来:“米莉小姐和海拉小姐,正在来红苔城的路上。”
布莱克说:“哦,我正好要和你说这个事……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想叫米莉来帮忙的?”
“我猜的,所以我就提前给米莉小姐打了电话。”
“……那海拉为什么也来了?”
“米莉说她拦不住。”
“……。”
布莱克揉了揉眉心,又问道:“您查到麦考文在矿上的收入了吗?”
“查到了,和您猜想的一样。麦考文在矿场的收入,虽然不低,但绝对算不上是富人,只能算是中等偏上,想要支撑他在红苔城和市长议员们交朋友,那是绝对不够的。”
布莱克心想,我还没说过我的猜测是什么呢……,不够他还是把自己几人在麦考文家看到的场景和金蟾描述了一遍:“……所以,他的收入,显然是绝对无法支撑他的生活的。”
金蟾说:“他的妻子呢?”
“已经打听过了,很多年前开始,就是全职阔太太了,她本人没有任何收入。”
“那么……基本不用怀疑了啊。”金蟾慢慢说道。
布莱克叹了口气:“所以,才需要个专业人士帮我分析一下,麦考文究竟为什么失踪了,以及……怎么能找到他。”
“算算时间的话,米莉小姐应该快要到了。那么……没什么事我先挂断了。”
因为莫顿要在野狼帮露面、陶德要去仓库蹲点保护那群孩子,去红苔城车站接人的,就只有布莱克一个人了。
布莱克满脸惆怅的看着从车站走出来的两个漂亮姑娘,两人大包小包带着小山一样多的行李,那样子感觉像是来旅游一样,靓丽的身影让更多目光集中在他们身上,看到布莱克后,两个姑娘使劲朝他挥手。
布莱克拉了拉帽子,走上前去。
还没等他说话,米莉和海拉已经把一大堆包挂在了布莱克的身上,布莱克突然感觉手中一沉,饶是他这被超能力强化过的身体也差点没拎动。
他惊讶的问道:“这里面都装着些什么啊?”
红头发姑娘高高兴兴的说:“嘛!都是女生们出门必须带的东西啊!”然后她掰着手指头数了几十种布莱克听不懂的东西。“……我已经是很少的了!很多女生比这还多呢!”
布莱克有点抓狂的问道:“……那为什么还会雨伞和锅?”
“啊……万一用得到呢?我听说红苔城有很好吃的蘑菇,也许咱们有机会在这边做蘑菇吃呢!海拉小姐做的饭可好吃啦!诶,说起这个,郭少山那个傻蛋好像说他也是在红苔城出差……算了,先办正事吧,布莱克!你找我什么事?”
“鬼狐先生的案子,我也很感兴趣呢,这次我是主动要求自己来的。”海拉也微笑着对布莱克说道。
布莱克叹了口气,感觉沉重的包裹似乎更沉重了一些:“先去旅店吧,我边走边给你们说。”
【为什么会这样啊……在你们眼里,佣兵的工作和旅游团一样吗……】
总而言之,在回到旅店的这一路上,布莱克还是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对米莉和海拉讲了一遍。
米莉听完,问了布莱克很多细节,尤其是麦考文家里,更是问的非常详细。
“这么说……麦考文家虽然乱,但是没有任何东西掉在地上吗……”米莉突然兴奋地叫到:“走吧!去麦考文家!”
布莱克吃了一惊说:“那也先把行李房回旅店啊!”
“不用放啦!咱们要抓紧时间啊!”
“喂!这些行李可是我在抗啊!!喂!!”
“喂!”
……
虽然惹了米莉好几个白眼,不过最后还是在布莱克的强烈要求下,把行李放回了旅店。
“背着几吨行李在街上毕竟太惹人注意了,而且不利于行动。”他这样解释道。
米莉和布莱克又摸进了麦考文的房子,这种带院子的别墅,对于布莱克这群佣兵的伸手来说,想撬开一扇窗户或者一扇门摸进去,实在是很容易的事情。
没费什么力气,红发姑娘就和布莱克一起,站在了房间里。
米莉环视了一圈:“那么……从卧室开始吧。”
布莱克不解的问道:“不应该先从入口开始吗?”
他指的是探员们检查现场时,应该遵循什么样的逻辑,在检查现场时,尽量遵循一个人的行动逻辑,比较容易推理出一些不容易发现的证据。
米莉摇摇头:“你那是假设麦考文一定是被人带走,才会从入口开始检查,如果麦考文不是被人捉走呢?而且,如果麦考文是被人带走,我们从卧室开始,也可以模拟受害者的视角。”
她带上一幅白手套,左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镜片,走进了卧室里。
然后,她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看了一圈,打开床头的小柜子看了看,又在床上躺了一下,想了想,
接下来她一只手做出一个拎着东西的姿势,好像是拎着什么东西走出卧室,在起居室里站了几秒;
然后她走到客厅里,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她的坐姿很奇怪,不像是平时的坐姿,而像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姿势,四平八稳的坐在沙发上,翘着很男性化的二郎腿。
就这样,她把整个大房子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然后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啊。”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