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异变徒生(1 / 1)镇海老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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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戴文飞攻招便至,登时刀剑相击,两人气机内力对压、刀剑气势相互争锋,只听一连串“叮叮叮叮”声响,霎时一阵火星飞溅,中间的“白伞”和圈着白伞无数残影,着实令人胆寒!

四周地上,留下了一道道或长或短、深浅不一的刀剑痕迹;官道上本就稀疏的草木被折断、撕裂;风尘卷天而起,直似暴风掠过,狼藉一片,生机不存;方圆数十步之内的一切,被弄得千疮百孔、支离破碎!

战中,“刀伞”似花绽放,残影如浪强袭,相争的两人一息之间刀剑交击近百次!

下一刻,苏叶梅招式一变,转守为攻,挥刀越来越平直,刀身旋转之间,若落梅飞旋飘下,旋转之速愈发加快,瞬间化作银盘!戴文飞手中的宝剑攻势纵是有万般厉变,也难以攻进她周身四尺之内!

“白伞”化“银盘”又过一息,这一次两人在一息之内,刀剑交击不下百次!

突然,苏叶梅脚下步子一变,手上太刀横立右面旁,身形一动,化出一圈残影,待戴文飞剑招攻来,这些残影便齐齐挥刀一挑,“当”一声,戴文飞所化残影尽皆归为一处,正巧在站在他用此招攻来前的原地。

只见苏叶梅刀锋翻转而下,若疾风闪电,劈向戴文飞!

戴文飞的剑被挑开,剑招被破,门户大开,心中惊呼“不妙!”便见苏叶梅疾刀劈来,急忙侧身一避,听见“噗”一声,只见苏叶梅所发刀气在地面上留下一道三尺深痕!

见戴文飞避过这一刀,苏叶梅瞬间收刀势,刀锋翻转而上斜劈向戴文飞的脑袋!

他刚躲过一刀,又见另一刀劈面而来,逼得他只能偏头一避,堪堪闪过,苏叶梅划过的刀,已将他的右鬓长髯断去,可谓凶险至极!

接下来,戴文飞见对方连劈两刀,攻势已去,当即右手剑一划,划向苏叶梅的右腰!

剑未至,刀已收势抵上,“锵”一声刀剑相击,戴文飞手一动,剑缠着苏叶梅的刀一通乱搅,宛若蛟龙于海空之间飞旋递进,顿时火星四溅!

这一招叫“翻天倒海”,招法多变、诡异,威力惊人!

苏叶梅双目一寒,心道:“这招再多诡变,亦是虚招!”随即双手握刀,朝着戴文飞一刺,对那招“翻天倒海”恍若未闻。

如此一刺,却是正好破开了戴文飞这一招,只见这一刺竟将戴文飞的剑震开,势不可挡,竟直向前。

一招不成,戴文飞抽剑退去,心道:“若是我的手没受伤,这便是实招!”思量间,见苏叶梅这一刺又迸出了刀气,便心生一计,随即挥剑一斩,“噗”一声,剑气与刀气相抵,骤生烟尘,再次挡住苏叶梅的视线。

见状,苏叶梅心道:“又使障眼法吗?看看你能怎么样!”当即,刺出的刀加速朝着前方而去,颇有一招破万法之意。

戴文飞的障眼法已使了三次,这第三次不免让苏叶梅轻视许多,而就在此刻,惊变突生!

只见烟尘中寒光一闪,迅若疾风,苏叶梅突感一股苍凉剑意袭来,随之,从烟幕中飞出一柄三尺宝剑,剑尖正巧击在苏叶梅手握太刀的刀尖,“叮”一声,苏叶梅紧握的刀被震脱手,刀柄“噗”的击在鸠尾穴上。

刀剑尖峰相撞使得,宝剑倒悬飞回,破开烟幕,却见戴文飞左手上的剑鞘向前一举,飞回的剑正巧插在剑鞘里。

苏叶梅不支倒退三步,俏脸涨红,运气内力,却觉血气滞怠、气机紊乱,她双手发麻,再加上她铿锵落地的太刀,说明她已经败了。

她看看地上的刀,再看看戴文飞,颤声道:“沽鲸先生,你以受挫之躯胜我,交手之间还略有藏拙,当真令人佩服!”

戴文飞刚想回答,便觉右手一阵刺骨裂痛袭来,捂着右手惨笑道:“虽是受挫之躯,却也是使计策和障眼法取胜,苏姑娘不觉得有一丝胜之不武的意味吗?”

“千军万马对垒,需以计攻心;商贾营销,亦需以计谋利。何况呼你以本就不是最佳状态的身体与我对决。”苏叶梅淡笑摇头,又问道:“沽鲸先生用的可是‘易水寒’?”

“不错,”戴文飞答道:“正是‘风萧萧兮易水寒’。”

苏叶梅笑道:“‘刺客列剑’里的‘易水寒’是一去不复还的,沽鲸先生的倒是有些出入。”

“刺客列剑”乃是先秦剑法,最后一部分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荆轲补全。纵观整部剑法,贯穿忠、勇、仁、义、信,剑意慷慨激昂,剑招刁钻毒辣,完完全全是古之侠客、刺客用的剑法。

戴文飞道:“碰巧而已。”他时时刻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并以受挫之躯对付苏叶梅,实为不易,十成本事能发挥七成已是不错,先前惊险之举乃分心所致,苏叶梅说他藏拙倒是没错。

苏叶梅笑道:“沽鲸先生这‘碰巧’的能耐,当真厉害......”话未说完,她突然面色发紫,一口鲜血“噗”地喷了出来,随即用手捂着胸口,单膝下跪,另一只手支撑在地上,看着好像力竭了。

她如今全身香汗淋漓,气喘如兰,此时身貌,极是迷人,让前边看着她的戴文飞对她心生一股说不出的怜爱。

苏叶梅深感浑身发热,头晕目眩,心中暗惊:“怎么回事,我的‘三随大法’已修至第二层‘随心’境界,纵使被打到鸠尾穴血气滞乱,也不至于此,如今没有其他人,莫不是那戴文飞暗中使坏?”

见苏叶梅异状突生,戴文飞不由皱眉,暗下思索:“‘三随大法’玄幻莫测,刚才我那一剑的力道不至于让她有此异状,莫不是暗中有人下黑手?如此苏姑娘便不是那暗处中人一伙的,暗中的人没有去对付忠勇仁义山,看来是专门对付我了......”当下,他上前道:“苏姑娘......”

“你别过来!”

戴文飞还没走几步,苏叶梅便喝止了他,苏叶梅撑着身子站起来,拿起太刀,又一手将一旁的刀鞘用内力吸了过来,这刀鞘先前被弃置于一旁,大战过后竟未被余波所伤,想来不是凡品。

只见苏叶梅刀鞘反持,太刀正握,一上一下,面露寒色,小心谨慎的看着戴文飞,一副随时出击的样子。

戴文飞看到苏叶梅的样子登时一惊,心知苏叶梅对自己没有恶意,而今受伤全是他戴文飞所致,现在又强用内力吸来刀鞘,伤势必然加重,他急忙道:“苏姑娘,某并无恶意,如今你身上有伤,突显不明异状,现又强用内力,伤势必然加重啊!”

“我所受之伤,不正是你所为吗?沽鲸先生与我比斗前颇有冷淡之意,现有如此关怀,前后反差态度,让人不得不防!”

此时,苏叶梅已然鼓足内力,身心警惕,看着戴文飞,若戴文飞露出逾矩之举,必然拼死不为其得偿所愿。

“我......”平日才华出众、能言善辩的戴文飞此时已是哑口无言,心道:“我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暗处之人的摄魂之法?什么样的摄魂法,竟让如此压抑?”潜思之间,殊不知一股燥热在他身体里慢慢潜伏起来,而他却浑然未觉。

突然,苏叶梅只觉脑中嗡嗡作响,一股酥麻之感遍布全身,面色转红,内力提不起,已然浑身无力,手上一松,刀和鞘已然双双落下,身体也不支后躺倒去。

戴文飞一惊,把宝剑收到背后,迅速上前,将苏叶梅的刀接着,收回鞘里,一手搂向苏叶梅,不让她倒下。

他的手正好搂在苏叶梅的腰肢上,一股清香划过他的鼻息,顿时神清气爽,先前的压抑之感全然消失无踪,但下一刻,就在他为此惊疑之际,又突感浑身燥热,看着怀中口吐兰气、红着俏脸的苏叶梅,只觉她越看越美。

下一刻,戴文飞突然低下头,想要吻上怀中这娇艳的美人,头一点点压低,喘息一点点加重,正当要亲上去时,忽然一股凉风吹醒了他,这才回觉自己是在官道上,心中一惊:“暗处的人太过厉害,不知使了何种法子,竟将我二人心神一同控住,不可力敌,三十六计走为上。”想着,将苏叶梅横抱而起,施展轻功全力奔走,不过两息,已远飘了百步。

看着戴文飞抱着人离去,暗处那摄住先前两人心神的高手,也出来了。

只见方才那场大战中心,一个满头乱遭白发的老者凭空出现在那儿,他乱糟糟的白发长不过肩,泛黄双鬓却是垂至腰际,脸上带着似镜子一般光滑照人的面具,面具缺了左下巴至口鼻部分,露出糟乱白须,垂于腹前,双手手指好像被压缩过一般,比常人短上一节,一身白衣,袖口狭窄,整个人看过去没有一丝生气。

他的双眼黯淡无光,恍若死人,又有寒气夹带,摄人心魄。

他好似在等什么人,一直站在那儿。

突兀,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倏然拍向白发老者天灵盖!

老者翻掌一接,两掌所激气劲霍然荡开,在空中激起似涟漪般一道道空气波纹,在两人中间的地面震出一道深一丈、宽一尺的深痕!

然而激出如此强劲气劲却不闻一点响声,受创的地面竟无一丝震动!

老者站在原地不动,攻击的人后翻退开一丈外,高声道:“‘大刚阳无声手’和‘消音大法’你终究是研究出来了,勾陈鸿。”他白袍胜雪,白发飘飘,两鬓长髯分两侧垂于腰间,白眉分垂两侧脸颊;双眼似有无尽星辰大海,内含沧海桑田之变;面俊无斑,似是朝气青年;白须长至腹,与鬓、发随风轻飘,阔袖一抖,道骨仙风气息浑然显出。

那糟蹋老者用苍老的声音笑了笑,道:“‘天下七君’曾名满天下,可如今已被人所淡忘,潘逍遥,黄邦宁早已坐化,实已是后继无人,何必再算计他的后人?”

不必多想,那道骨仙风的老者是“逍遥仙君”潘逍遥,糟蹋老者是“飞镜奇君”勾陈鸿,一次对掌的无声奇威便恐怖如斯,当世少有。

潘逍遥道:“明人不说暗话,既然不让我动黄邦宁的后人,阻止我便是,何必又要害我的女徒弟?”

勾陈鸿笑道:“你大哥魏舍常算计当世无双,设计一次俊男美女的偶遇,为戴文飞与黄虹儿牵线搭桥,戴文飞是风莫悠的徒弟,如此,风莫悠便可插手忠勇仁义山,这样他便欠了你们的人情,加上他所掌势力,两大势力便尽入你们掌中,可谓一箭双雕,不过......我觉得由你徒弟和风莫悠的徒弟联姻更好。”

潘逍遥面色一怒,道:“阻挠我的事,你已办成了,我现要救我徒弟,让开!”

勾陈鸿笑着,一副欠打的模样,眼中死气弥漫,活脱脱像一个疯子,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那戴文飞是风莫悠的弟子,你徒弟随了他,也不是什么坏事,所以,还是不要去的好。”

见状,潘逍遥冷哼一声,脚一跺,劲力如水面鳞波一般,向四周压去!想要与勾陈鸿分个绝对的胜负,只怕要打上七天七夜,到那时戴文飞早就完事了,所以要做出些极大的动静来影响戴文飞才是。

勾陈鸿“嘿嘿”一笑,“你可不能这样!”同样是脚一跺,迸出无数波纹,以潘逍遥所发粼波数倍之速,赶超过去,竟止住了那些波纹的动静!

他又是一脚,跺出了一层淡淡的无声气场,罩着两人,外边的声音进不来,里边的声音也出不去,只听他笑道:“潘逍遥,你还是待在这里,等那两个小辈促成一番好事,我也去捧捧他俩的婚宴。”

这声儿够大了,可气场外边却是一点儿也听不到!

潘逍遥看了看四周,除了自己和勾陈鸿便没有其他人了,他沉声道:“虽然时逢乱世,但离长沙如此近的官道上,是绝不可能人迹全无的,如此长时间没有一个路人,看来今日之事,你已是算的非常清楚了,以此做足了准备,‘微占之术’果真效益非凡。”

“呵,这‘微占之术’魏舍常掌握了大半,足以改天换命,将天下兴亡玩弄于鼓掌之间,我虽只会三成,但对于一些小事,我还是可以研究清楚的。”勾陈鸿双手负于身后,神情有些飘飘然,双目之中多了几许生气。

潘逍遥无言,右手一翻,化作残影万千,掌尖激出无数气刃,纷纷划向勾陈鸿,那些气刃或长、或短、或粗、或细;似雨、似云、似风看着杂乱无章,实则内敛凶光,划过长空总有锐不可当之势!

勾陈鸿大喝一声,气音瞬间回荡于气场之内,“砰砰砰”来回数次,便将潘逍遥所发气刃尽数震碎!

勾陈鸿笑道:“如何!我想潘兄还是好好在这呆着吧。”

潘逍遥趁其说话之际,以迅雷之势飞身向前,阔袖一震,竟以光影之速在一息之内打出数十招!

勾陈鸿怡然不惧,立定原地,沉气出手,亦是还了潘逍遥数十招!

两人交手数十招,并未结束,进而又打上十息,百息。一息数十招,十息数百招,对招拆招不过半柱香时间已交手数千招!

这数千招下来,一招一式,皆是返璞归真,几近入道,两人掌中似操风云,光影电掣间,气劲横生,尘起尘落,惊似移山倒海之像,仙人斗法,莫过于此!

数千招过,潘逍遥抽身而退,足尖尚未着地,便化作无数残影,行径万千,以光影之速朝勾陈鸿身后奔去。

勾陈鸿见状,心中暗笑:“等的就是你这招!”同时心念一动,无声消音气场瞬间扩大两倍,似是防止潘逍遥瞬间脱身。

潘逍遥感知气场扩大,却不为所动,似是一心要冲出气场。

勾陈鸿倏然一跃,双手像橡皮绳一般拉长,接着一抖,化作无数残影甩向潘逍遥!

潘逍遥身形跃过勾陈鸿后便将残影归于一身,勾陈鸿那不似人形的手攻来,潘逍遥似如脑后长眼般,瞬间回身,尽数接下勾陈鸿来犯之招。

只见他出招化实写意,随心而动,一招将勾陈鸿三招拦下,凡其双手所过之处无不迸出坚韧刚劲,而他那宽长阔袖,却未因此有丝毫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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