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说这个，留待稍后再仔细研究。重返安国后，张大人便动起手来，我们训练一万精锐骑兵，再效法霍去病，成立个特种先锋营。走，我们去看看皇上去！”黄侃道。

“愿随大人之后，大人请！”张谦让拱了拱手，态度谦让谨慎，真个合了他的名。

“不，这事儿你得上前。”黄侃呵呵一声笑道。

“为何？”

“其实这里部族长老家的那个女儿，没有被猛兽袭击的，长得天仙国色，年方二。适才一眼看见我们皇上，顿时被他的人中之龙风姿伟标吸引，假借诗文之名，招入大帐篷里面去了。”黄侃再笑道。

“哦嘈！这事儿那你可得更要上前，任何时候，我都追随大人身后，唯大人马首是瞻！”张谦让再次态度暧昧地谦让起来。

“不不不，张大人！这是去随喜道贺的事，你得上前。你年纪长见得多，会说话。”黄侃更加礼让，务必要把张侍郎推向上前，让他打头过去。

“听大人这么说来，是真成其好事了？这么快！”张侍郎大为惊讶。不过这事会不会是黄侃故意这么说的摆他一道，好好考验于他？也说不准。黄侃心机深沉，深谋远虑，如此也不奇怪。

“这事儿张大人怎么看？”黄侃忽又显然是故意问道。张谦让打死不肯上前，他也没法。但总得要他拿个态度，亮明看法。

“呃，这事儿么，不过也不奇怪，蛮族女子，不通礼法，十分率性作为。咱们这个皇上那的确也是行事果决，佩服佩服！游龙戏凤，会不会今后播下龙种，在这北境外蛮族成长为首领。大人请！我随后。”张侍郎故意轻松戏谑说道。

避重就轻这码事，他张谦让也不是没有水准的人。张侍郎知道这事外人绝不宜知晓，反正是打死不肯上前，只是在扯蛋瞎聊。且他是个文官，靠的科场取胜入仕，长于文思幻想，天马行空。

黄侃专注琢磨着他的脸上表情，突然问道：“对了，张大人，我问你个事，你觉得你们上峰何大人如何？”张谦让精明圆滑，黄侃不得不放弃坚持，如此这般趁便调转马头放了一枪。

“何大人？”张谦让心中一惊一沉，吃不准黄侃意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知道何大人摊上事了。难道黄侃这个御史台的话事人，接下来就要动他？这可说不准，他是监察百官的首脑人物，保不齐何大人脑壳要落地。

小黄大人这个家伙天不怕地不怕的，之前在十二岁时便朝堂发难，手刃谋逆国贼孙伯坚，被掳到了这里北境外蛮族番邦，又跟林宰辅翻脸，真正踩到了他的脑壳头上……

他要动的可都真是大人物啊！但如今眼下一下子连动辅国宰相跟尚书令两个大脑壳，会不会力有不逮？还是他已拿到把柄，胸有成竹，只待返回安国后就直接出手将何大人拿下？

如果是这样，那他可真得要有左膀右臂最坚实的可靠伙伴。这个嘛，不客气，他张谦让可愿为之负弩前驱。

不吃亏的！张谦让知道。黄侃得中常侍大人调教，权术谋略手段高明，绝不会打无把握之仗。跟着他，有肉吃，而不只是喝汤甚或汤都喝不到。

都知道黄侃不会亏待自己人，比如曹天威，帮了他的大忙后，如今可说是飞升直上青云霄。他自己看中了兵部尚书之位，不付出点，小黄大人今后想要在后面推，也没法使劲啊是不是？

想到这节，张谦让道：“何大人嘛，这个国之重臣，十分精明能干的，行事稳妥，堪称滴水不漏。但你知道的，我说的是堪称，还是有疏漏。某些地方，我意思是他锅子的某些地方，呃，通眼眼了。”

“哦？”黄侃两眼里一阵明亮。

张谦让捕捉到了黄侃眼里的这一阵亮光，松了口气，接下去道：“我相信大人在御史中丞位置上一年多来，隐忍不发，是早已查清了他的锅子通的那个眼眼所在。”

听起来，张谦让说话谨慎，轻易还是不肯表露立场。黄侃点了点头：“看来张大人的消息很灵通啊！我们御史台的做事，都逃不过张大人的法眼。”

张谦让慌得又是一比，赶紧拱手说道：“不敢！大人！下，本官只是就事论事。记得大人曾经找我谈过话，关于何大人的某方面的问题，我想大人言语一向谨慎，既然问了，肯定是何大人锅里漏水了。”

“只是这样？”黄侃盯着他问道。

“当然只是这样。他锅里通眼眼漏水这号事，下，不，本官也是瞎猜的。不过本官一向口风谨严，大人大可放心，这事儿从未说出去过，只是今日大人问起，才第一个回应给大人知道。”张谦让发誓赌咒。

“嗯。”黄侃点了点头，拍了拍张谦让的肩膀说道：“我相信张大人。”

“大人千万个放心，这事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的。”张谦让再次保证，用力连拍了两下胸脯。

“好了！皇上出来了，叫我们过去。张大人，你上前，我随后！”黄侃还是要推他上前。

“不不不，黄大人，你上前，下，本官随后！”张谦让始终还是谦让不肯去打这个头炮，毕竟跟皇上的关系，完全不如小黄大人的来得亲近。

黄侃哈哈一笑，大踏步上前而去，他看到了张谦让的致命弱点，怕担风险不敢出头。那么，他也就只能是在兵部侍郎这个位置上继续呆下去了，想要再进一步的话，估计有难度。

当然老张肯定是想要进步的，但心想事成这种事，必须是得建立在有胆有识并努力作为的基础上。

只见张谦让慌忙跟着，亦步亦趋，在后面低头踩着黄侃的脚步，绝不敢行差踏错了。有人带头，他在执行步调上跟得紧，是个这方面的好手。

张谦让有张谦让的想法，皇上在落难途中游龙戏凤这号事，他只能装啥都没看见不知道。但又要跟着黄侃，不能私自离开。黄侃让他知道就是相信他，把他当自己人。

看来是站在他的这一边了，也就是今后兵部尚书那个位置……不说了，反正黄侃绝不会让跟着他的人吃亏的，他会在后面帮着使劲推，到时候想不上去都难。

在这个草原上的部族暂居之地，被掳君臣得到了不错的优待，每人喝到了大半碗热气腾腾的奶茶，得吃了些许肉干。虽然不饱，还不够饥肠辘辘的肚子垫底的，不过也算得是非常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