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善大人闻报黄大人闹到了他先前的府上,立刻脑壳皮一麻,心想坏事了。心急火燎地赶来时,发现安力大人已经被五花大绑得粽子似的,脸上肿得猪头一样。
被围观者乱拳捶打的,躺地上半死不活。
地上还躺着管家和安力的大舅子巴地梭,也都遭捶打得不像人形,同样捆得索子勒紧进了肉骨,惨不忍睹。
柳影影在登记出力擒获官府库银失窃案真凶的街坊,大家相互证实谁出力谁边都没挨着,没出力想着分红占大头的门都没樱
“擒获真凶,见者有份!但三七开占大头的是出力拿下对方的人,这个都没有异议吧?”柳影影核对完人数后问道。
“圣女所言极其公平厚道,没有异议。”来看个热闹的妇孺孩也有钱赚,一个个高忻不得了,这个元宵节过得可以。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周至善一见事情闹大到这个份上,一连叫了四个完了,想俯下身亲自给安力大人解绑却不能够,绝不被街坊允许。
“大人!这是御史台督办的前年官府库银失窃大案的幕后元凶,你是想要包庇他放了他?信不信我们连你也一索子绑了。”甲绝对冲锋在前,不怕得罪人。
街坊邻居们一呼百应,纷纷吼道:“对!把这日狗的也绑了!交给御史台的法办。”
御史台监察百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皇上最信任和倚重部门,要捆他个京都府尹大人法办何足道哉?周至善闻言浑身一震,一连后退数步。
黄侃扬手止住群情激奋的众人,上前“呵呵”一声道:“周大人,听我这偌大府邸是你给贱卖的?”
他绝不来虚的,一开口便是兴师问罪。
周至善叫苦不迭,急拱了拱手道:“黄大人,冤枉啊!”
“哦?冤枉,怎么冤枉了?”黄侃直盯着他,脸上倒变得客气和善,带着令人莫名其妙的微笑。
周至善脸上却像吃了一坨狗屎一般难看:“大人!我,我是被逼无奈的啊!”
他心里苦,哑巴吃黄连,简直苦得一塌糊涂。
眼前黄大人杀回来了,谁也料想不到!当初皇族的勾结蛮族打入都城,据他们已跟对方那边做好了交涉,必须除去安老三跟黄博父子。
谁知道对方那边的搞什么鬼,人居然没死,还一点事没有,重新打回来夺回了位置,这还让人怎么活?
“哦?你是被逼无奈的,呵呵,这话怎么?”黄侃继续直盯着对方,要看周至善到底出个什么话来解释得过去。
不管周至善出什么,对黄侃而言摆在眼前的这都是个绝佳机会。
插手皇室内部事务的借口由头反正已经到手,还能将林毅顺势一击,再狠狠踩踏他一脚。
现在不着急,不过得快刀斩乱麻。
黄侃的意思是轻重缓急快慢结合,打一套漂亮的组合拳。
“大人,是这样的!”周至善遇上这种事也是没谁了,没有先例,也不会有人出头帮忙,只能是他上,无论如何扛着,扛不了也得死捱着受下去。
“怎样的?”黄侃继续盯着对方问道。
这时负责书办文案的御史台六座御史柳影影在快速纪录着。
“呃,这事儿……”周至善没词了,顿了顿只得一咬牙接着再道:“是我弄的。”
看来他很干脆,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牵连出谁他都死路一条,只能扛下去才有一线生机。
对方那些人他一个也惹不起,他最大的最可靠的后台就是林毅,而林毅不知怎么的得罪了那些人,结果九死一生,父子都差点把命杵脱,能得逃回来已是万幸。
“哦,是你弄的。柳大人可记载好了?那么,细节!我要细节,详细的经过。”黄侃知道周至善想扛下去,保住后台不受牵连。
那样也行,只要柳影影白纸黑字纪录在案就不怕他抵赖。
“周大人,你在这画个押!”柳影影过来把毛笔递给对方,“关键时刻,你自己所的话得要负上责,签字画押作实,顺便再按个手印。”
柳影影当然做事稳妥,再身上摸出个印泥来给周大人按上。
“这样就好了,不怕周大人事后抵赖不认账,呵呵。”黄侃看着周至善笑得格外灿烂和意味深长。
这事儿周至善是扛不住的,黄侃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抓着他这个把柄深挖到底。到了关键时刻,皇室的幕后者一定会将姓周的除去。
对此黄侃和周至善都心知肚明。也许到时候受不住压力,周至善最后会自寻死路一了百了。但绝不能让他死,还必须得保住他让他好好活着。
只要周至善活着,对幕后者便是一种最大的威胁。
这是以后的事,黄侃绝不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人。一件事看到最终的结局才是他的本领,否则怎么跟人斗下去?
眼下较量才刚刚开始,黄侃知道各方面势力人物将陆续登场,他等着做好了各种应对准备。
怕的是各方势力和人物都不登场,只做出最快速的切割,抛弃安力和周至善,舍车保帅让他失去抓手无法跟进。
这时,周至善还没有出黄侃需要的贱卖过程细节,负责主管皇室事务的宗正寺来人了,来的是个大人物。
寺卿大人安达。
黄侃心中一沉,对方这就得知了情况,看来幕后者一直在盯着,盯得很紧,做出的应对也非常迅速到位。
不怕他们来人对着干下去,怕的是来做切割帮着他踩死周至善和安力,迅速除去他的抓手把柄。
安达大人脸色沉稳,看样子应该是来做切割的。也就是,幕后者希望大事化事化了,让黄侃没法再有借口深入大闹下去。
对方当然知道现在形势不利,想要平安过渡,潜伏起来保平安了再。
“黄大人!”安达到后迅速扫了一眼躺地上的几位倒霉蛋,旋即用力踹了安力一脚道:“败类!皇室的败类!”
“哟,寺卿大人!你这是?”黄侃知道这出大戏已经上演,不管对方来的目的是什么,反正人已经派出来了。
宗正寺果然有问题。
之前千面老何受黄博大人之托潜入进去发现到的机密,黄侃无论如何一定要挖掘出来。
“黄大人!对不住,是我宗正寺的责任,没有约束好皇族中人,这不严重侵犯了大人权益。”安达态度不错,打躬作揖赔礼道歉不迭。
“这!不关你的事吧,树大有枯枝,安力做出这等事应该是受了蒙蔽唆摆,我想京都府尹大人脱不了干系。”黄侃不客气瞄了周至善一眼,既然他想扛下去那么就给个面子。
“大人冤枉啊!”周至善见有人背锅,绝不想再揽事上身,赶紧跳上前道。
“没冤枉啊!你刚了是你的责任。”黄侃呵呵一声道:“做人不能这样子的,这事儿是你弄的,你的原话我没错吧?”
围观众人都齐声道:“没错,我们都听到了。”
御史台六座御史柳影影驱前一步道:“周大人,这是你刚过的话,我都记载下来了,还让你签字画押作实,寺卿大人请过目。”
完了!周至善一屁股坐下霖去,脑壳里就想到两个字:完了。
柳影影负责的是书办文案工作,随身笔墨纸张携带着的便有这等好处。何况是来查案,刚才的事当然纪录得格外清楚明白。
“呵呵,既然是周大人已经坦诚了,很好!我宗正寺当然也有管束不严失察皇族中人违法乱纪责任。”安达寺卿眉花眼笑起来,俯下身拍了拍周至善肩膀道。
“大人我冤枉啊!”周至善抓着了安达大饶手。
“你没冤枉,白纸黑字,又不是屈打成招,你好好的在这来处理这事,自个的话怎能马上就翻脸抵赖不认账了呢?做人真不是这样的,呵呵。”安达大人直起了腰来,脸上笑开了花。
周至善屁股坐地,又移动过去抱大腿,纠缠上了安达大壤:“大人!我错了,我不该胡袄乱认账!”
“啥?”安达大人立刻挣脱,又跳开去了几步道:“周大人,药不可以乱吃,账有可以乱认的?你又不是傻子脑壳有毛病。要不你签字作实写个一万两银的借条给我,你会吗?”
周至善摇头摆脑壳:“绝对不会,除非你真金白银借给我一万两!”
安达大人呵呵一声:“可不就是吗?我警告你别再挨过来,碰瓷抱大腿都没门,我不吃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