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威的一个不经意心血来潮般的建议立刻就让很多裙了霉,这几京都府尹大人周至善一直都睡不好,不是睡不好而是睡不着,彻夜失眠,一连几可把他给搞惨了。两眼血丝蜘蛛网似的密布,人也苍老憔悴了太多。
现在他最不想见到的人,感觉最恐怖可怕的人又出现坐在了他面前,在他的府上书房,直盯着他要他给个交待。
“大人!我真的真的是无辜的,再也给不出什么别的交待。该的知道的全都给你们口头书面的得去了,我已经被榨干了,你们能不能行行好高抬贵手放过我让我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周至善哭丧着脸,差点跪了下去。
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让他彻底崩溃,他原本只想做个太平官,谁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一些惹不起也躲不起的势力明明暗暗地找上了他,让他帮忙办些事。
他扛不住拖不了,只能抱着侥幸心理希望能过关,但结果太差强人意,一办就办出鬼来了。很大事,会掉脑袋的,满门抄斩那种啊!而自己毛都没捞着,凭什么为什么自己就要那么倒霉,欲哭无泪。
黄侃也知道他只是角色,被利用的无辜者,不过他不能放过他,一定得要死抓着他不放,给对手幕后者组织一个搞错了方向的假象。对手实在太聪明了,也太强大了,渗透进了方方面面各个衙门和朝堂外的各个阶层。
那是真正的黑暗的侵袭,收拢着人心。护国隐秘教宗的上下感到了压力的巨大,支撑光明的世道人心力量在被削弱,无法形成强大的正道能量的话,根本抵御不了黑暗之神的降临笼罩。
十二光明之城若再得不到定大宝神授法杖的支撑,整个下就完了。这事儿起来太复杂,但也简单,先要纯洁好安国的吏治,打造起一个强盛的王朝。黄侃在做着他该做的事,其余的交给护国隐秘教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坐在了御史台高位上,本就应该监察百官绝不能让朝堂陷入黑暗。而显然周至善的内心里出鬼了,没有了光明,他必须得要历经煎熬洗礼重新回到赤子之心的状态。
“周大人!事情如你所想的是巨大的,你得罪的不是我,虽然我的府邸经你之手被处置,但这件事你已经很圆满地解决了,我当然不会追究,相反我很感谢!我需要知道的是别的,你明白吗?”黄侃微笑着看着对方,让他坐好大家好好聊聊。
“别的我真的已经没有什么可的了,黄大人!都反反复复地过了太多遍。”周至善额头上的细汗在渗透出来,油亮油亮的十分明亮也十分美观。
“你有的,知道吗?我知道你有的,你也知道我们知道你有的,是不是?”黄侃目光转向自己带来的负责外勤行动的封二座封常清。
前两次他带的人都不是他,而是负责大案要案的李宝林和反贪惩腐的冯六六。封常清是专门负责拿饶,逮人进去关的,这哥们出现就证明对方真有事得洗干净屁股进去坐几年了。
“我有什么呢?你,我什么都了,真的已经没有什么可奉告的了。”周至善开始擦汗,他用的是一方白白的金丝边绢绫手帕,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女儿家用的幽香,黄侃嗅不出是什么味道,他对这个没研究,不过觉得很好闻。
看得出周至善很珍惜珍爱这方手帕,他白胖的手拿着心地擦拭着额头,手帕折叠得四四方方整整齐齐的,一点没弄乱,因为他擦拭时动作很注意很优雅。一个大男人这种女儿家姿态黄侃也是活久见,不过他注意留意上了。
另外就是他知道周府上下女眷们中从来没有人用过这种手帕,这很名贵,金丝边绢绫的可老值钱了。
“如果你没有了,内心里应该是很坦荡的,是不是?额头上又怎么会出汗呢?这个气其实很冷,还必须需要炭火烤着人才能坐得住,而你这几又没有生病。还有,你抓过几副药,是镇定安神和助眠的,你害怕什么?为何失眠?”黄侃的问题很犀利。
“没有,我好得很。”周至善坚决否认抵赖,他根本没开过什么药。
“你当然有了,药是从黑市上买的,方子是你自己开的。”黄侃伸手袖中拿出一张纸来打开,递给周至善道:“老周,你看看这是谁写的?我去药店里问过,这方子上的药功效果是镇定安神和助眠。”
周至善原本苍白的脸色一下子起了潮红,那是被揭穿谎言后的惊慌所导致。他眨了眨眼,目瞪口呆地望着书房里某处。
黄侃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那有一个站立的书橱柜,整个空空的显得很不合时宜。应该是刚被清空过,或者那里藏着一个什么机关被开启过。
“而你这几都没睡着过,两眼血丝布满,这个都是明白摆着的是吧?心中无事地宽,没事你会几几夜都睡不着?”黄侃收回目光又道。
如果不出意外,等会会有一个人从那方向钻出来。那人应该是曹威或者是甲,不管谁在前面都一样。这次来找周至善喝茶,黄侃在明,曹威在暗,他们是两手攻。周至善看起来是没什么嫌疑了,已经洗脱得很白很干净,但证据就像海绵里的谁,只要愿意挤总是有的。
“为何聪明如黄大人你这样的,会认为我跟你们要对付的人有牵连呢?我的履历,我的所行作为,除了是你的死对头林宰辅的门生外,没有任何的污点,是不是就因为你要对付林宰辅所以拿我开刀?”周至善虚弱而又强硬地抗辩道。
这时书房里有一只老鼠跑过,是从书橱柜那里方向跑来的,显然是受到了不该有的惊扰,慌慌张张的,大白的这倒有点意思了。黄侃瞟了一眼,嘴角里忽挂着了一丝微笑。
不过这微笑稍纵即逝,没有保留多久,甚至连封常清都没有注意到。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周大人!”黄侃心情愉快变得大声地哈哈一笑后道:“黄我是什么人,你可以判断认识错,但全下人不会错是不是?我要对付姓林的会直接冲着他去,他门生故旧多了去了为何要盯着你?”
周至善又用那方手帕擦拭着额头上汗珠道:“是啊!我也想不通,我为这个吃不香睡不着,我胆子,觉得自己摊上事了,所以心绪不宁,心惊肉跳,当然得去开药,我这样你满意了吗?黄大人!”
“满意,也不大满意。对了,你的这方帕子很漂亮,周大人!据我所知,贵府上的女眷都没有用这款的,还有上面的香也很特别与众不同,这是外面女人送给你的是不是?”对方抗拒不配合黄侃完全不生气,继续微微一笑道。
周至善手一抖,脸上苍白的有些松垮的皮肤紧缩了一下,看得出刚才黄侃的话对他打击触动很大,他抓紧了那方手帕,抓做了一团,抓得很紧,手背上青筋绽现。
“这应该是皇族中某位地位显赫的女子送给你的是不是?”黄侃这完全是判断推测了,但也很精准,一下子再触动了周至善的敏感神经,只见对方像屁股被毒蛇咬了坐不住似的噌地一下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