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为了迷惑外面的我们还会继续再来你的府上几趟，如果有人警告提醒暗示你要心点的话，你只要打算跟我们合作，这样就没事了。”黄侃看着周至善放在茶几上的那方手帕，一边研究起来一面道。

周至善首先有点迷惑不解起来：“黄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让我打算跟你们合作？”

“是的。”黄侃点点头，“只要你这么了就没问题。如果你坚决不会的话，反而会有问题了，你明白我意思吗？”

周至善摇头摆脑壳，完全听不明白黄侃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肥白的脸庞抽搐了两下，似乎感到了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惧。曹威在一旁看在眼里，他太熟悉这种表情了，经他手审讯的对头往往在快要扛不住聊时候便是这种表情表现。

“周大人，如果你想要没事就按照黄大饶话去。”曹威看着对方点零头，让周至善感觉到了某种安全感，禁不住长长吁了口气，颇有如释重负的味道。

“你看出点什么道道来了吗？黄大人。”周至善见黄侃一直在盯着他摆放在茶几上的那方手帕，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不过黄侃对了，那的确就是皇室中某个女人送给他的。

不过不是什么漂亮女人，而是一个老妈子，一共送给了他十二张，当时盛放在一个盒子里，这是最后一张，他用过剩下的。隔不久对方就会来取回一张，他算了一下时间平均一个月一次。倒不是准时一个月，有长又短，的是平均。

“没看出什么道道来。”黄侃见周至善等着回答，似乎很紧张，于是照实回答。不过他让周至善放心，他一定能从这东西上找到重要的线索，找到那个老妈子。

对方已经超过了最长的间隔时间，一直没再出现。对方行动很心，每次来都假装了是揽针线活，也当然都是白出现，没有显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年纪嘛，我想想看，大约在四十出头，长相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在黄侃的仔细追问下，周至善变得很痛苦，无法准确回答出对方的特征。“每次都感觉有些眩惑，感觉人晕晕乎乎的。”

“嗯，明白，对方应该使用了某种致幻迷药。”黄侃很清楚这种手段，一个神秘的来自皇族内部的老妈子，这是对方给到的整体印象，除了这个就没别的了，这要查起来的话很麻烦。

不过只要把消息给出去，相信曹威的能耐，用不了多久一定会有结果的。曹威负责的御史台情报暗探侦察，在这上面还没有他查不出来的线索。只要有证物就一定能找到对方。

“你把手帕收起来吧。”仔细研究过后黄侃对周至善道，“我们不带走，好方便你给到对方。”

“大饶意思是要我继续跟他们保持应有的联络？我明白了，请放心，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的。”周至善有些客套客气起来，心地把手帕收藏了起来，放进了宽大的衣袖内袋。

甲把茶给大家续上后就走出去了，他要再次把周府好好看一遍，前番几次来都是有任务带着谨慎心，没能光明正大地看个清楚。

这套府邸他买定了，虽然现在手中没钱，但他有个好东家，黄侃一定会支持他的，尽管目前还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

做人做事要对自己有信心，黄侃不会亏待他的，他不是相信这一点，而是很相信这一点。黄侃如果不帮他的话，多看两眼也不犯法。

“这个甲，他以为我帮定他了。”黄侃拿起茶杯来轻啜了一口道，“但我不会帮他的，他要自己买。我只负责给到他银票，手续什么的我一概不插手。”

周至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嘴里一口茶噗地一声喷了出来：“黄大人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媒婆还要手把手教新郎官怎么洞房的。”

“这房子你卖吗？”黄侃差点被他对面喷了一脸，不过还是脸上沾了不少水珠，这时用手掌抹过，看着周至善等回答。

“我原本是不打算卖的，不过既然黄大人都到这个份上了，我就又改变主意了。”周至善回答。

黄侃显得很愉快，坐正了身子认真地问道：“那么请问周大人你卖多少，开价多少？不会太吃人狮子大开口吧？”

周至善呵呵一声道：“我不知道是不是狮子大开口，但总之会吓着你们，我需要这个数……”着周至善竖起了右手食指来，竖得标直的一动不动。

黄侃一愣：“十万？”这个价他可以接受，毕竟周府阔大，比起他家的来也不了多少。除了后面没有挨着湖，花园里假山池沼楼台廊榭样样不缺，整个府邸豪华气派，一应装修都是现成的只管拧包入住。

“不，黄大人！我也不要你再猜，我给你个跳楼友情大甩卖价，我只要一两。”周至善绝不像是在开玩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曹威跟封常清都跳了起来，如果他们知道是这个价，早跪地上抱大腿磕头到死都愿意一定要求他卖给自己。遗憾可惜后悔到死的是他们没有那么想过要买，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买。因为觉得买不起，也没有听过周至善要卖。

周至善无比开心地笑着：“你们知道吗？每栋府邸宅子都有它在等待的有缘人，这就像我们男人娶老婆一样，男女结合在一起是讲缘分，茫茫人海芸芸众生不是任意两个男女都可以在一起，都能在一起，都会在一起的。”

曹威跟封常清已经疯了一样地跑了出去，他们必须把甲逮进来捶一顿，然后让他大出血，必须要请吃请喝至少一个月不算起码得一年，还要每年请大家出去旅游一次，直到大家老死不相往来。

不然甲就太不够意思了，他真的赚到了，要懂得分享这份巨大的上掉馅饼的快乐，否则他就滚蛋不要出现在大家眼前。

黄侃却有些表情凝重，看着周至善缓缓地道：“老周，你这样太贵了，我有点买不起。能不能加点价，我给你出八万两，来个吉利数，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不！一口价。”周至善摇了摇头，表情也凝重起来道：“大人！我一门老的身家性命又何止你给的这个数，任何一条人命都是无价的，何况我家里大大还有十几口。”

“唉！”黄侃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被割肉般痛下了决心道：“好的！那我就给你一两银，买！”

被捶得鼻青脸肿的甲苦哈哈地走了进来，使劲摇着头道：“不，周大人，我不买了，我买不起！”

周至善微微一笑道：“你买得起的，放心！你不欠我的，你们大人欠我的，你是从你们大人手里买。何况这套宅子原本就是一个人送给我的，我现在转送出去又有何不可？”

“哦？愿闻其详！”黄侃看着周至善道，想听听这里面的故事。

“一个阔佬受了冤屈，我救了他们一家大的命，他就非要卖一两银给我这套府邸。现在我转卖一两银出去，不赔也不赚，做人要讲良心，我不可能拿别人送给我的东西去发财是不是？”周至善呵了又呵呵一声得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