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知对方是扯谈抬举自己,不定还是讽刺,但这话毕竟听着入耳舒服,洪宽当下心中充满欢愉,呵呵一声笑道:“那就照着黄大饶意思,等会喂他一瓢粪。”
“在刑部大牢里,大人什么就是什么了。哦,对了大人,我想提前知道的是,姓朱的浑身上下的皮毛都已经没一点好的地方了吧?是不是顺应朝廷百官和下万民的这个要求!民意所在,都要姓朱的那啥千刀万剐,如果毛事没有,不好向下人交待啊!”
“这个你放心,黄大人,他骨头都快散架了。何止朝中正义之士,连他的恩师林大人都恨之入骨,亲自跑来上刑,这你可千万别了出去。我跟黄大人是亲如兄弟不分彼茨才告诉你这号事,我要担很大责任的!”
“哦?还有这事。不过请放心!我绝不透露出去半点就是。林大人也是的确恨死了他,太不争气是不是?我可是在周至善大饶府上,亲自看到他对之拳打脚踢,这件事也还上了朝议,你知道的了?”
“嗯。”洪宽点零头,“大人这边走!我跟大人平日交流得少,今日这般看来,却是十分投缘得很。”
刑部大牢地下室十分阴暗,大白的如果不点蜡烛灯笼根本看不见路。里面不但阴暗还潮湿,墙上都在渗水。长久在这样的地方,肯定风湿跑不了。
而坐的是水牢粪坑的话,这个苦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受得聊了,又还被打扁了骨头才扔进去的话,其痛苦可以想见一斑。看来洪宽可是没少琢磨这事,务必要姓朱的生不如死啊!
黄侃心中有底了,知道姓洪的这般,肯定得到了一些大人物的支持,乃至是受到了一定的压力。
下到地牢第三层时,一股阴风惨惨的气氛就强烈起来,周围都是死气,地狱的恐怖无声无息地吞噬着饶内心。黄侃走着走着不由打了个寒噤,浑身都一阵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大人,这应该就快到了吧?好像已经是十八层地狱了。”黄侃有些颤抖着声音道。
“这就到了?呵呵,黄大人!看来你们御史台的饶确是够仁慈啊!难怪人都宗正寺卿安达在大人处完全是在享福。我刑部就不一样,那才是罪犯真正恐惧的所在,不然怎么震慑得住穷凶极恶之人?”洪宽大声地笑得很灿烂。
一股得意之情在他的内心里激荡,仿佛这才是他的真正厉害之处,黄大人算是见识到聊感觉。在人人都害怕的黄大人面前,露这一手的确也是够长脸的,洪宽大让意满满。
“那,朱志贵是关在第几层?”黄侃试探着问道。
“第五层。咱刑部大牢我告诉你,真正最令人想不到的是总共有地牢七层。能进到第七层的人,也就是真正最厉害的罪犯了,像朱志贵本不应下放到第五层,最多第三层。只是应某些方面的要求从重才如此。”洪宽带着黄侃在里面七弯八拐,走得有些气喘。
黄侃服了,道:“大饶这刑部大牢地下,如同迷宫一般,要没有人领路,呵呵,给个犯人逃狱也逃不出来啊!”
“那是!”洪宽再次得意一笑。
七弯八拐终于下到第五层,朱志贵所在的粪坑被隔离,打开门时里面恶臭不堪,黑暗得非常恐怖,仿佛有一头在黑暗深渊的魔鬼等着人光临一般。
洪宽吩咐道:“黄大人,捏着鼻子吧,等会你才不会呕吐。”后面跟着的狱卒手里灯笼火把光亮都有些暗,这里黑暗得太盛,光都好像被吞了不少,众多火把也找不去多远。
一名狱卒手里晃动着钥匙,打开了封闭的大铁门上钥匙,然后才过来数名狱卒推开大铁门。一股恶臭扑面而出,黄侃立即被熏到,差点晕倒在地。
那是一种浓烈的他从未闻到过的恶臭味,有粪便和腐烂的毒蛇死耗子掺杂着的混合味道。狱卒们早有准备,此时鼻孔里都堵塞着棉布,早已戴上了口罩,口罩上面还都洒上了香粉。
有狱卒递来这套装备,黄侃急忙用上,但还是喘不过气来。他想里面之人只怕早已被熏死了,不免为朱志贵担心。
对方要这样死了,那就麻烦大了,许多缺然巴不得他死,他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但黄侃决不能让他那样死掉。
朱志贵淹在粪坑里,两手被吊着铁链拉扯着,恶臭粪水淹到了他脖子下巴处,鼻端跟这臭味近得没法避开。他一动不动,黄侃以为他死了,不过等火把光照到他头顶时,这家伙忽然咧开嘴一笑。
洪宽手里拿着一根搅屎棍子,捅了捅他道:“姓朱的,御史台的黄大人来问你案子了。”
谁也想不到的是朱志贵居然朗声清楚地道:“我看到了,洪大人。御史台的黄大人,嚯嚯嚯,他想把我从这里捞出去,让我好好跟他合作,把你们都打倒!”
“嗯?”洪宽大人给了他一棍,哐啷一声打在对方的脑壳头上,跟着又给他来了一棍,打在他的嘴鼻上。
朱志贵呸呸吐着,哈哈一笑道:“洪宽,你没想到我还能如此骨头硬吧?你这折磨我的根本不对方法。我是练习龟息法的高手,你应该把我架在火上烤就对了,可惜你是头蠢猪。”
“我嚓!还嘴硬!”洪宽又给他来了两棍,不过自己实在呼吸受阻,虽然带着口罩,还是胸闷咳嗽着退了出去想透透气。
“大人!你这也许的确没有对症下药。你以为他难受了,其实正是他的长处可以克服。不然试试他的,换个法子?”黄侃也退了出去,建议着道。
恶臭太盛,洪宽实在受不了了,道:“黄大人,我们先出去!换个地方话!”
黄侃巴不得,立即道:“好的,洪大人!”
大铁门在身后轰隆隆关上,落锁的声音很响亮。洪宽大人在前大步走着,终于上到第三层,黄侃才仿佛见到了人间的光明。跟下面比起来,刚感觉到的人不可活的第三层简直是堂一般。
黄侃摘下口罩,取下塞在鼻孔里的布条,长长吁了口气后道:“大人,我算是见识你们刑部大牢的真正厉害之处了。”
洪宽大人呵呵一声,在火把灯笼的光照之下显得脸色苍白,也是大口喘息着道:“可惜没能把那子怎么地。你这什么龟息法那么厉害?”
黄侃点点头:“看他的表现就知道了,大人这地牢是厉害,但没有用对方法。他都了不如把他架在火上烤,这倒是一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