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所以就来找你了。”易仙皱起眉头说:“梦里,那个女人说所有上过永山的人,无一例外都会……”
李陌一耸了耸肩说:“死。”
“你怎么知道?”张立德有点吃惊。李陌一笑着说:“电影里的老台词了。”
“什么店影?”易仙满脸写着疑惑。“那什么,那唱戏里面的一场戏名。”李陌一随口说。
闻言,他们也没多想什么,易仙点了点头,他突然想起昨晚陈傲说的话,关于永山的传言。
女人,人窜,和庙宇柱子上的诗。
“天上打雷凶,打到你前壳,莫怪雷打你,叫你惹人清。”
李陌一对这首诗的分析还不够透彻,但大意是说惹人清的孙子会被天雷清理干净。前两句话似乎是关于雷怎么打的。
那不是真的。唤雷引电吗?这有多大的本事才能引来雷电呢?
“这就是你们找我的原因吗?”李陌一问,张立德点点头,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你最好去陈傲的卧室看看,也许会有线索。”
“他的卧室?”李陌一有点好奇,陈傲的卧室里有线索吗?人窜还在那里吗?
“陈傲卧室的墙上满是画着雷电的勾线,连墙根都是满的,看着怪吓人的。”易贤的脸色有点苍白,可能是害怕了,他压低声音说:“我们检查了这些字,都是用陈傲房间里的笔画的。
想象一下待在这间卧室里,满墙都是画着雷电,再猛的一亮一暗,好像有点雷电劈人的意思。
李陌一用手轻轻扶着额头,这事儿似乎有了点眉目。
去过永山看过柱子上那诗的人,无一例外都会做噩梦。
梦中那女子穿着白衣,在这聊斋世界中,平常人家的女子都是要穿粗布衣服帮家里干活的,能穿一身白衣的女子,定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千金大小姐。
再加上女子一身黑焦,显然是被烈火烧过留下的痕迹,联系永山山脚那老板娘讲的传说。
李陌一心中已经知道了那人窜的来历。
点了点头,“他们有没有说过梦中那女子有什么其他异常的地方,比如右臂比左臂粗一圈?”
“嗯…好像,有一女子说她梦见的白衣女子,有一只手臂看起来特别粗,很不对劲,不过李兄,你问这个干什么?”易仙说。
听到这话,李陌一心里有了底。转过头向着两人。
“银子?”李陌一眨了眨眼睛。
“我们因为解决这事儿得到的银子。我把银子分你八成,可以吧?”张立德笑了笑。他不关心李陌一对银子的向往,而是想与李陌一合作。
“多少银子?”李陌一很好奇,张立德仔细想了想:“四五百两吧,这事儿涉及的范围很广,毕竟死者的父亲是我们当地的富商。”
“成交”。李陌一答应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们记得等我,我有事先收拾一下家伙,明一早我就去了,直接解决这件事。”
易仙站起来,笑着说:“李兄,怎么不今天就去?”
上次南宫林一事就差点归西了,李陌一还敢这么莽撞的行事吗?况且一天时间马上就到,他要“离开”这聊斋世界了。
李陌一说了几句敷衍话。顺便叫易仙这几天看好月儿,别让她上永山。
说起来这事儿也就怪这群人作死。
永山上不止一两个妖邪。
一个是害死南宫林的恶妖,第二个白衣黑焦女子,三个是李陌一早就见识过的人窜。
这三个都不是好东西,但只要不触犯他们就相安无事,毕竟,人不犯妖,妖邪不会害人,他们原本相处得很好。为什么要上永山找死吗?
好奇心好像是古来人皆有之。
不单单是聊斋时间里的这些人,常常能够看到一些年轻人说,他们想探秘荒山,或“恶宅”。
无论是探秘还是冒险,他们都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只想看到所谓的妖邪。
大多数的妖邪都是为了躲避阳光,要么是废弃的建筑,要么是一片荒野,妖邪居住的地方不是正常人喜欢去的地方。
这些所谓的冒险做法,其实都有一种私人侵犯的意味,吓你是轻的,遇到坏脾气的妖邪,他估计能送他们一趟。
昨天晚上,陈傲那事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但是今儿早陈傲被送走了,他觉得那妖还挺有职业道德。
一阵熟悉的眩晕感袭来……
……
……
……
李陌一徘徊在黑夜中的小镇。
他提着一盏白灯笼,独自踏上一座小木桥。
湍急的河水在脚下淌过,黄色的月亮在昏暗的灯光下散落开来,河种有落桥的影子,好像怪物正在桥下爬行。
桥上突然传来一阵响声。
是谁?
李陌一向前走了一步,木桥在他脚下吱吱作响。
“谁在那里?”
他提起灯笼,微弱的灯光穿透了黑暗。
“有人吗?”
一双黑黑的手突然从黑暗中伸出来,手的指甲又长又弯,像野兽的爪子。
然后是胳膊,然后是头上凌乱的头发,然后是一身白衣服,最后光着脚。
那个“人”身体僵直,全身黑焦,从黑暗中跳出来,跳到木桥上。
“周家大小姐?”
木桥摇摇晃晃,李陌一手里的灯笼变绿了。
这种绿光使“女人”的脸更清晰,“女人”的右臂比左臂整整粗了一圈,脸上长着厚厚的白色绒毛,一双尖牙探出嘴角。
怪物。
李陌一很惊讶,他急忙从口袋里拿出符纸,还没来得及念殊语。
白色绒毛和黑色尖牙清晰可见。
……
……
……
“啊!”
李陌一从噩梦中醒来。
他茫然的看着周围,抹去了额头上的汗珠,这让他有点害怕了。
“他奶奶的,原来是个噩梦?”
李陌一缓了缓神,“那诗有这么神吗?”
望了望周围,李陌一已经身处在他的房间里。
又看了看身旁带血的背包,看来那一阵眩晕感过后,李陌一就已经回到了他的房间,之后发生的一切就是他做的噩梦了。
早上,阳光从窗间照过,李陌一起了身,揉着眼睛。
“学那东西似乎并不坏,但它的风险更大一些。”李陌一挪了身,坐在房间里的小木凳上,他有些后怕,“那玩意儿太可怕了,如果真的经历那一切,我会被吓死的。”
李陌一想起了赵老爷子的话,虽然他不想用命去拼钱,但现在这情形,要是他不学那东西,恐怕自身都难保。
要不,等布莱克回来时,他再问一遍。李陌一心里打起了小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