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72章 访(1 / 1)王一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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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之地。

…………

十里城,府长官邸。

…………

“你怎么看?大白!!”

李元丰趴在桌子上,手中折着一张白纸。

宋大白读完朴田的“手记”,抬起头,一旁的茶水放的很久,不再热气腾腾。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作为一个观者,我希望他写的字能再工整一些。”

李元丰苦笑一下:“是呀。讲正事了。你觉得那本手记中的内容到底是真实的记载呢,还是朴田编造的一个故事?”

“是呀。”

宋大白看看打开着的手记封面。上面的字是用黑墨竖着写的。稍向右偏,不是很漂亮。

…………

“我觉得不是他编造的故事。”

“是吗?你的意思是说去年夏天,的确发生了那本手记中记载下来的事情?”

“我觉得是这样。元丰?你觉得不对吗?”

“不是的。我的看法和你基本相同。”李元丰不再折纸,用手蹭蹭鼻子,“虽然还没有实质证据可以证实手记中的记载是事实,但我觉得并不完全是编造的。”

…………

“那李语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写的故事里会有这个人名?”

“据说那是一个百年一遇的灵智天才,他很年轻就成了白玉学堂的大士,后来四处帮助官邸破案,几年后又隐居了起来………”

…………

“原来是这样那个手记里不是也出现了李语那个人名吗?”

…………

“有是有。但是,我们可以这么想:在朴田遭遇火灾之前,就已经在某个茶馆里听过我写的那个故事,那他当然知道李语这个名字,从而将其写入到自己的故事中。”

“………也就是说,他不一定是在去年夏天写下的这本手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朴田就可能不是他的真名。”

“说得有道理。”

“但是,大白,我不那么认为。准确地说,我不想那么认为。”

“为什么?”

…………

听到宋大白的发问,李元丰浅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因为那样,我们就见不到李语的狗肉坊了。”

他半开玩笑地说着,将自己折的纸扔到了桌子中央那是用白纸折出来的“狗”。

…………

这天午饭过后,他们去拜访了朴田。

聊了一会后,朴田老人显出疲惫之色,两人很快告辞。

…………

李元丰将那本手记借了回来。当然他也和朴田老人约定,一旦读完手记,自己有了比较完整的想法后,会马上通告他的。

宋大白还有必须完成的活计,因此和李元丰暂时告别,摆摊去了。

…………

…………

半小时辰前,他照常收了摊,直接奔到李元丰的官邸中。

…………

现在已经临近夜半时分了。

“难不成看完这个手记后,我们没办法进行更加深入的探查吗?”宋大白放下了茶杯。

“要想探查这个手记的故事是否为事实,有好几个办法。例如可以查访一下宅子的主人那个叫风俊的人或者看看去年八月谋害案的记载卷宗等等。”

…………

“没有结果吗?”

…………

李元丰像吹口哨一样,撅起有点向上翻的嘴,用手轻弹一下“狗”。

“查案哪有这么容易,再说侍卫,也是什么人都有。有许多拿着月钱混日子的家伙,他们尽可能不去自找麻烦。还有许多榆木脑袋,只会循规蹈矩地按照吩咐办事。”

“不会吧?”

“大多数时候正是如此。”李元丰若无其事地说着,好似这事和他这个府长大人全然无关一般。“另外,朴田老人肯定也不愿我们大势做彻底的查探。我觉得他是个处事精明的人。”

“………当他在医馆里醒转过来,看完手记后,恐怕也明白:如果那些都是事实,自己也将陷入相当不利的境地。因此,他才特意地认为那是自己编造的一个故事,对大夫们也是这么说的。而在手记开头的扉页上,也的确有一段微妙的话这也可以称做是故事。”

“你说的有道理。”

…………

“今天,和我们告别的时候,他还郑重其事地要求我们不要和别人谈及这本手记。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不希望第四个人知道。”

李元丰看着一个劲点头的宋大白,“好了,现在………”李元丰继续说下去,“现在的关键就是我们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应该首先弄清楚那个手记中记载的故事到底是不是事实。对吗?”

“是的。最终目的就是让朴田老人记起以前发生的事,反正我们先抱着这样的想法去行动。”他的话似乎别有意味。

…………

李元丰将手记拿到自己面前,“要想弄清手记中记载的故事是否为事实,有好几个办法,我们两个人能做的就是………第一,找到那个叫风俊的宅子主人。也不知道是否有这个人。如果有,我们就单刀直入,问他是否有一个叫狗肉坊的老宅子。”

…………

“要不要把十里城的人口主谱弄来?”

“光凭那个,可能会找得到,也可能不行。十里城可大得很。倒不如去找有关他儿子风几的线索,更为有效。他不是傲来学堂的学子吗,我们可以很容易就查到是否有同名同姓的人。”

“………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找到风匕。只要我们去问问白玉学堂的大士院就可以了。至于寂之和安正,手记上没有提及他们的学院。而那个叫雷五的,好像用的不是真名,凭我们的力量很难查出什么结果。”

“那么………”

…………

“但是,就算我们找到,并且和那帮年轻人见面了,也不要指望他们会轻易地说实话。恐怕他们会一味地否认事实的。说什么没有这回事啦,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啦之类的话。即便他们承认有狗肉坊和朴田这个看管人的存在,但对于手记中记载的那个故事,则会一口咬定,说那是胡编乱造的。”

“也许吧。”

…………

“正因为如此,大白,我觉得从另一个方向发起进攻,会更为有效。”

“另一个方向?”

“是这样的。”李元丰顿了一下,拿起手记,随便翻看着,“我想直接接近狗肉坊这个老宅子。”

“什么意思?”

“就是弄清楚这个狗肉坊到底在哪里。”李元丰不再翻弄手记,“手记中没有一处提及狗肉坊的具体位置。这对于常年居住在那里的朴田老人来讲,是不言自明的,没有必要写。况且在去年八月,写这本手记的时候,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忘记过往的一切。”

…………

“离十里城西门有一个时辰的脚程。周围是毫无人烟的森林。在手记中像这样可作为查找线索的记载,还有一些。但是光凭这些,是很难推断出具体位置的。在这篇手记中,至少对我而言,最大的问题就在这里。”

宋大白觉得那倒也是。因为自始至终,李元丰最感兴趣的不是别的,正是李语建造的这个狗肉坊本身。

…………

“………我觉得解决这一问题的最大捷径就是先找到狗肉坊的所在,然后将朴田老人带到那里去看看。你觉得这个法子怎么样?大白。”

“我同意你这个法子。但是即便那样,不还是要先找到那个叫风俊的人或者那帮年轻人吗?”

“不,未必要那样了。”李元丰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乐然地笑着,“狗肉坊是三十年前龙门学堂的大士李语建造的。如果能找到相关的文字记载就好了。或者………”

…………

“那些记载都没有了。据说在五年前,京都龙门学堂发生了一场大火,无数古籍记载一同化作了灰烬。”

“………”

…………

“那我们该怎么做………难道去京都,寻找一下李语大士认识的人?”

“那也是一个办法。但在这之前,我们必须找到一个人。”

“找谁人呀?”

“劫达。”

…………

宋大白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歪头闷闷着。

李元丰看看他,稍稍一笑。

“你当然不知道这个人。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是吗?”

…………

“据见过他的人说,那是个怪人。他日夜钻研,房间里到处都是看不懂的文字。另外,劫达大士曾是李语敬佩的一个人。”

“大士………原来是这样。”

难不成劫达大士和李语是老友?

…………

“三十年前,李语三十出头。当时他已经隐居在十里城了,但和这个劫达大士好像还保持着书信来往。因此,说不定他能对李语当时一手建造的老宅子,知晓一二。”

“由此推之,当时李语和劫达之间,可能会说到那老宅子的有关情况。”

“有道理,应该会的。”

宋大白又端起一杯新茶,“你知道那个劫达大士住在哪里吗?”

“就算没有朴田老人的事情,我也想找个机会拜访这位劫达大士,因此事先查过了。他已经隐居,目前住在京都。”

“要不要去拜访一下?”

“我想先飞鸽传书一封,明天再出发。你也一起去吗?”

“我只能奉陪到底了。”

“那好。我们争取和他早日见面喝杯茶吧。”

“我来,我来弄。”

…………

宋大白走到厨房,准备茶水的时候,李元丰又打开那本手记,默默地看着。

很快,一杯新茶端上来了。李元丰稍稍扭了下脖子,看着比自己年少的宋大白。

…………

“大白!!”

李元丰的声音比刚才还要轻,“你刚才看完手记,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不对劲?”宋大白歪歪脖子,李元丰的又看了看手记。

“应该说是一种不适感。在这个手记里,有好几句话就是让我感到闷闷。”

“是吗?我倒没有。”

“那你对于手记中记载的故事,有什么看法?”

“这个嘛我当然也有不太明白的地方,尤其是最后的密室故事。”

…………

“是吧,我也很是不解。朴田老人为什么要写这个手记呢?”

“手记开头不是说为自己写的吗?大概和自传是一回事吧?”

…………

“对,你讲的我明白。也算是为自己写的一本自传这句话的意思,我也明白………但是让我闷闷的是:今年二月,朴田老人为什么要拿着这本手记到十里城中的客栈来?而且朴田老人也说了,在大火发生,逃命的时候,他只拿了这本手记。他为什么会如此珍惜这本手记呢………”

…………

“喝茶。”

“啊,好的。这些事情要慢慢地想一想。”

李元丰抿了一口茶水,缓缓地抬起来,看向窗外。

“哎呀!!都这么晚了。”李元丰看看天上的星月,“明天你还要摆摊吧?大白!!干脆就住在后邸吧。”

…………

次日夜。

…………

京都。

…………

李元丰和宋大白来到了李语的旧友劫达大士的家。

…………

从早晨开始,天就阴沉沉的,像要下雨,还很闷热。

一路上边走边问路。

马车行进了大约有十个时辰,终于出现了一个视野良好的高地,劫达大士的家便在其一角。

他家看上去有点旧,但很小巧,和周围砖瓦遮头的小土屋不同,那是一个别致的两层石楼。

白色的院墙上,有一些暗茶色的怪物,形成某种奇特的图案。

大门两侧,种着两棵松杉树,在大雨中摇曳着。

院门是开着的,他们一直来到大门口,敲了门。

…………

里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来了。”好像是个年轻女子。

很快门打开了,有人迎了出来。果然是个年轻女子应该说是个小女孩穿着淡紫色的裙子,十分合身。

脸很白净,带有几分稚气。

…………

“原来您就是昨天传信来的府长大人。”

李元丰自报家门后,小女孩笑起来,现出两个可爱的酒窝,“请进,爷爷早就在等你们了。”

宋大白琢磨着:她是劫达大士的孙女?虽然只有十几岁,但待人接物,真的十分老练。

…………

“这个房子是劫达大士主掌建造的吗?”李元丰跟在小女孩后头,走在有点暗的石子路上。

听到他的发问,小女孩稍微歪了下脑袋:“我想不是吧。因为我听爷爷讲,他对建房子没兴趣。”

…………

两人被带到一个宽敞的房间。

房间的内里,有片细长的地界,放着一张大摇椅。劫达就坐在那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大雨。

…………

“爷爷!!”

小女孩走到他身边,喊了一声,“有客人来了,就是昨天传信来的那位。”

劫达“嗯”了一声,回过头。刚才,他们两人走进来的时候,他好像没有觉察到。

…………

“坐吧。”

他利索地站起来,坐到房间中央的木椅上。

他穿着寻常布衣,个头很高。头发都白了,但还没有秃顶。脸部棱角分明。虽说已经70多岁了,但看起来,比前两天见到的朴田老人要年轻得多。

…………

李元丰低下头,自报家门,“我叫李元丰,十里城一府长。这位是我的朋友,叫宋大白您这个屋子可真漂亮。刚才我还问她了,这个屋子是………”

…………

“劫世!!把茶端来。烫一点。”

老人冲小女孩说着,好像根本没有在听李元丰说话。

“好的。”

“这是我孙女,叫劫世。蛮标志的吧,而且和我很像,很聪明。她还没有娘家,你的那位朋友还有机会。但是想和她认识,必须得过我这一关。”劫达拉开嗓门说着,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

“不好意思。”小女孩小声说着,“爷爷的耳朵有点背。请你们和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大一点。”

“啊,明白。”李元丰显得有点担心。

“不用担心。爷爷的脑袋还是很清楚的。”

女孩顽皮地笑笑,又说了一句,然后就急匆匆地跑开了。

…………

…………

“李语………我当然记得。在我的认识的人中,他是屈指可数的怪人。”

劫达大声地说着,眯缝起眼睛,沉浸在往事之中,“当我是大士的时候,曾经和李语一同钻研。他是个优秀的同伴但是在三年后,他父亲突然亡身了,无奈之下,他回故乡去了。”

…………

宋大白放心了,看来这个老人对于往年之事的确记得极其清晰。李元丰坐在他旁边,继续发问:“当时,你们钻研的是什么呀?”

…………

“造物史。这不是他的所长,但是我们趣味相投,他还来过我家几次。”

“李语还到过这里?原来如此。”李元丰慨然万千地环视着房间。

…………

“你知道李语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劫达老人将茶杯上的盖子拿开,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李元丰歪着头:“这个………”

…………

“他是三十年前最超群的造屋人,这一点,没有多少人知道。”

…………

“那李语是一个什么样的造屋人?”

“要是说起来,话可就长了………简单地说,他是一个十分愤世嫉俗的人。”

“愤世嫉俗?”

“我说得可能大作了点。”劫达大士顿了一下,慢慢地,给茶杯盖上盖子,“至少他很是讨厌当时正在兴起的各式新造屋,这是没错的。不光是造屋,他还讨厌不断失去原本样貌的天下进而,他还厌恶起自己,觉得自己也卷入到其中。”

“是这么个人。”

…………

“这些只不过是像我这样的旁观者张口解释的,说不定他本人并没有那样想过。在我看来,他的志趣也许就是孩童时代的泥巴造物,不过换了一种方式。”

说完,老人独自窃笑。

而李元丰却满脸肃然地探出身。

…………

“除了那个老宅子,当年他还造了什么样的屋子呢?”

“全都是些不大合用的屋子。”劫达老人冷淡地说着,“没有大门的房间,上不去的楼梯,一无所是、九绕十拐的石子路等等。正因为如此,没有几个屋子能保留到现在。”

“原来如此。”

李元丰独自一个劲地点头。宋大白听着两人的对话,微微有些发楞。

…………

那个叫劫世的小女孩端着茶水,进来了。

她把茶水放在三人面前,正准备出去,被劫达老人叫住了:“你就呆在这里。”

女孩一点也没生气看起来倒很开心,笑笑,拉出墙旁边的木椅子,坐了下来。

…………

“听说李语大士隐居后,还和您老有书信来往。”李元丰继续问着。

“是的。偶尔通通信………也就是这个样子。”

劫达乐然然地喝着孙女为他沏好的茶水,突然很小心地看看李元丰和宋大白,“你是叫李元丰吧?你说自己是十里城的府长。那你为什么特地跑到我这里来,打听他的事情呢?”

“是个人的兴好。这样回答行吗?”

“可以。这样回答可够简单的。”老人大声笑起来,满脸都是褶子。

…………

李元丰坐正了,喝了一口旁边的茶水,“那么,大士,现在我们就进入正题。”

“我尽量回答你的问题,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

“三十年前,当李语隐居起来后,您还和他保持着书信来往?”

“是的。”

“您老知道他当时正在造屋吗?一个叫狗肉坊的房子。”

“这个………”老人第一次无话可说。

…………

李元丰继续问下去:“您知道那个宅子的事情吗?”

“哈哈。”

老人放下盖子,正准备拿起茶水杯,听到李元丰的问题后,手在半空中停住了,“太让人高兴了。今天不仅有年轻人来,过往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地蹦出来。”

“哎?这么说………”

…………

“还是从头说起比较好。”劫达说,“那是我和李语第一次相见,他比我小九岁那年,我还是白玉学堂的学子,在结业的同时,还参加了一个故事大会。”

“故事大会?”

“那是我和李语第一次相见。我对写故事蛮有兴趣的。”

…………

“李语也写故事吗?”

“他呀,怎么说呢?常常写神话之类的东西。和我写的故事之间,完全没有相通之处。”

“哦,是神话吗?”

…………

“而且,他还常常看老旧的破案故事,就像一个平平小侍卫,横空出世,三步破悬案,五步踏青云。不知道他自己写不写。”

“原来如此。”

…………

“那那老宅子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啊………”老人闭上眼睛,呼口气,一下子压低嗓音,说了起来。

…………

“他成为大士后,同在京都的妹妹也怀上了。不幸的是,她生完孩子就亡身了,李语便将那个孩子收为养女。过了一段时间,李语便和告诉了我,说他想盖个独合院。”

…………

“后来那个独合院完成的时候,大约正正是三十年前是那个时候,来了一封邀请我去参观的书信。”

“什么地方?”

李元丰极其小心地提出问题,“那个独合院在什么地方?”

…………

…………

“在阿寒。”劫达回答说。

顿时李元丰眼睛一亮:“阿寒?是极北之地阿寒湖的阿寒吗?”

…………

“听说李语本来就出生在阿寒湖边的川路一带。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选得那块土地。”

…………

半个月前,刚上任的宋大白曾四处巡查,去过阿寒湖附近,那里确有一条叫川路的街道。顺着川路往北走上一个多时辰的土路,就可以到达阿寒湖。那附近到处都是没有人烟的森林。

…………

“是阿寒吗?原来是那儿。”李元丰摸着尖下巴,嘴巴里反复念叨着那个地名,“您老去过那个独合院吗?”

“独合院建成的那一年或者是再后一年,我受到邀请,去过一次。那个独合院位于川路和阿寒湖之间的一个深山老林里。”

“你知道准确的地界吗?”

“那我可想不起来了。”

“您还记得那是个什么样的房子吗?”

“相当壮观、别致。”

…………

“当时那个独合院还不叫狗肉坊吧?”

“这个名子,我没有听说过。”

…………

“屋顶上是不是有一个狗形的风标布呀?”

“狗形?那就不能说是风标布。”

“对,对,应该说是风标狗。”

…………

听着李元丰面目肃然地说话,劫世咯咯地笑起来。

劫达瞥孙女一眼,眯起眼睛。

“你一提醒,我也觉得好像有那么个东西………”

…………

“您进去屋里看过吗?”

“没有,我没进去。”

“是吗?当时您碰见李语的养女了吗?”

“那时,她还是个四五岁的孩子。叫李子,对,就叫李子。”

…………

李元丰喝了一口茶水,半天没有说话。

老人正在挪动茶杯盖子,越过他的肩头,李元丰看着光亮大好的窗户。

外面好像是后花园,盛开着的淡紫色紫阳花在雨中摇摆着。

…………

“您最后见到李语,是什么时候?”

过了一会,李元丰又轻声问起来。声音太小了,劫达老人手捏着茶杯盖子,大声地嚷着:“你说什么?”

…………

李元丰又问了一遍,老人点点头,回答说:“去过那个独合院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您知道李语和他的养女后来怎么样了吗?”

“不是很清楚。有时过好几年,我们才偶尔书信来往一下。听说他在钻研什么,再后来………就音讯全无。除此之外,我就不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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