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亿委托鼠三儿打听郑图发疯的详细情况,这家伙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鼠三儿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把郑亿吓了一跳。
它让郑亿赶紧逃命,有人要害郑亿。
鼠三儿通过四通八达的老鼠洞潜到郑图的住所——西跨院。它得到的情况跟春花说的差不多。郑图确实疯了。
郑图跟胡杏儿私通,本来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为了掩饰自己的丑行,他先是设计将郑亿推到山崖下,谁知道郑亿非但没死,反而密谋让父亲郑玉山捉奸。
春花的密报让他更坚定了除掉郑亿的决心,幸亏春花是他的人,否则还真掉进了郑亿设计的陷阱。
郑图将计就计,把郑亿逼入绝境,郑玉山的匕首马上插进郑亿胸膛的关键时刻,胡杏儿的鬼魂临阵倒戈,利用辟邪玉,附在自己的身上,郑图的丑事儿真相大白。郑亿那小子死里逃生逃过一劫,郑图因为嫡长子的特殊身份,列祖列宗鬼魂的全力维护,郑玉山并没对郑图的丑行过多追究。给了他禁足的微不足道和惩戒。
郑图回到住处越想越窝火,有很多地方都想不通。
这个废物弟弟何时变机警了,胆子也大了不少,按照郑亿平日的性格,即使借他两个胆子,郑图欺负他也不敢反抗。郑亿敢反抗算计他,大大出乎郑图预料。
家堂事件郑亿取得了完胜,不但将自己从私通事件中彻底择干净,还间接获得了郑玉山的保护,以后再想除掉他,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幸亏自己是郑家唯一的长子兼嫡子,否则,郑玉山那个老家伙非把我的继承人身份剥夺了不可。郑亿这小子暂且先让他再多活两天,等到了年底,那老家伙卸职,我上任了狮陀大元帅,我就是郑家新任家主,到那时大树在握,想怎么摆弄他还是我说了算。这几天我低调点儿,在屋里躲几天。避避风头再说,胡杏儿那个贱人,死了死了给我挖了这么大坑。”。
郑图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失落,患得患失间睡意涌上心头。
他打了大呵欠,闭上眼睛要睡了,忽然耳边传来吹气的声音。阴森森的凉风从他脸庞拂过。
郑图觉得象掉进了冰窖,全身冰冷,他猛地睁开眼,床头上方飘浮着几十张惨白的脸。
郑图吓的大叫一声坐了起来。
贴身家丁郑大牛闻声跑了进来。
“少爷,你做恶梦了?”。他知道自己少爷昨天晚上似乎遭遇了重大的打击,他也不敢问,只能小心翼翼地伺候。
郑图甩了甩脑袋,惨白的人脸消失了。
“大牛,拿出我的龙泉剑,挂在床头。”郑图吩咐郑大牛将他的镇宅宝剑请出来。宝剑是他十八岁的时候,父亲送给他的成人礼。宝剑在家堂列祖列宗面前开过光,得到过郑家保护神的赐福,可以百邪不侵。恶鬼接近则会被剑气斩灭魂飞魄散。
宝剑挂在床头,隐隐发出白光,郑图念了一段咒语,激活了宝剑的灵气。龙泉宝剑嗡的响了一声,似有龙吟。
郑图放心地再次躺在床上。
睡意慢慢又上来了,郑图感觉到特别困倦,往日里他几天几夜不睡都不会疲惫,今天精神如此不振。可能这两天事太多了。
郑图刚闭上眼睛。
“郑图,我们来看你了。老朋友来了不赶快迎接。呵呵呵呵。”。
好多笑声在他耳边响起。
郑图睡意全消,猛地睁开眼睛。
那些消失的惨白面孔再一次浮现在他面前。
郑图强自忍住恐惧,努力镇定,辨认着这些人脸。
“西街卖水的王三汉跟他的女儿,那边是般若州官的女儿。你们又是谁,我根本没见过你们。”。
这些人全都是郑亿熟悉的人,往事历历出现在他心头。
人脸的主人都被郑图用各种狠厉的手段迫害致死,郑图或是贪图他们女儿的美色,或是贪图这些人家的宝贝。为了达到霸占人家姑娘、侵夺人家宝贝的目的,设计将这些人尽皆害死,郑图玩够了那些可怜的女子后杀死灭迹。今天这些枉死之人前来索命了。
“宝剑怎么会失灵了?”。
郑图起身摘宝剑,那些人脸争先恐后地撞向郑图。
郑图脑海中轰然一响,仿佛崩断一根弦。他的神智被控制,人也疯了。
鼠三儿将打听到的情况说了一遍。这些情况是常住在郑图屋里的鼠老大亲眼所见。
疯狂的郑图行为扭曲骇人,拿起刀就扎自己,把刀夺人,就咣咣撞墙,三个家人都控制不住他,目睹之景的鼠老大在洞里还吓的发抖呢。
它亲眼看到了飘浮在郑图脑袋上方的惨白的人脸。那些人脸真怕人啊。当时屋内的温度骤降,鱼缸中的水都结成冰了。
“这种情况不象是冤魂索命?”。盘天跟郑亿的视听共享,鼠三儿汇报的情况她听到了。“郑图本身阳气十足,寻常鬼魂根本近身不得,而且做为郑家的长子与将来的继承人,他身上天然带有郑家的气运。整个郑家在狮陀国权势通天,气运正盛,就算陈年老鬼,甚至鬼修级别的恶鬼都不一定敢轻易近郑图的身,更何况钻进郑图的脑海,控制他的神智。”
“那你说郑图得的是什么病?我的姑奶奶。”。
郑亿跟盘天无声的交流,
“除了真正的冤魂索命,还有很多种法术可以给人造成冤魂索命的假象,这个我不好判断,总之你要小心一些。”。
“鼠三儿,你说有人要害我,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其实打听完后,我回来见你在睡觉,就没有叫醒你,而是去了家堂。后花园的井里还有那只猫呢,那也是好肥的一块肉,泡在井里不但污染了井水,还造成巨大的浪费,我跟鼠老大他们合计一下,决定将那只肥猫做成肉干,剁点炸酱天阴了下酒。当我们好不容易将那只肥猫的尸首弄进洞里,发现了郑玉山急匆匆地跑进了家堂。”。
鼠三儿见到郑玉山在家堂中的情况跟郑亿在空间中,盘天用回溯要展现出来的一模一样,郑图发疯,郑玉山心急如焚,首先想到祈求列祖列宗的保佑,那些死老鬼们毫不犹豫地将郑亿卖了。建议郑玉山把郑亿的魂魄做为药引,医治郑图的疯病。
郑亿暗自咬牙,庶出与嫡子的待遇天差地别。庶子白披了一张光鲜的外皮,实际地位跟宠物狗差不多,说抛弃就抛弃。
“幸亏老子不是真的郑家人。”。
“你还是躲躲吧,我老婆怀胎了,不能在这里多待,回家给我老婆送点猫肉,让她尝尝鲜。平常素日我们受了太多那只肥猫的气儿,今天终于大仇得报。”。
鼠三儿警告了郑亿,转身钻了鼠洞。
“这只小老鼠挺有意思,时刻惦记着它老婆。”盘天感慨道。
“姑奶奶,你关注的重点偏了吧,我的小命随时都要丢,你还眼红一只小老鼠的爱情。”。
“唉,我教训你多少回了,干大事者得有静气,山岳崩于前而面不变色。郑玉山不是光有这个念头,还没付诸行动嘛,看把你吓的。我教给你的武功,你以为是白教的。”。盘天恨铁不成钢的数落起郑亿来。
郑亿咧嘴:“我的好姑奶奶,您上下嘴唇一碰的说的轻巧。主要我不是没经过实战,心里没底吗?”。
“郑玉山再来的时候,你应该主动出击,不能老是被动,你试探试探他对你真实的态度,根据他的态度做决定。”。
“他今天上午来过了,再来的话恐怕就是这了取我的小命而来。”。
郑亿的话音刚落,院中传来脚步声。
“儿啊,爹来了。”。
真是谁谁就到,郑玉山进了屋,几步来到郑亿的床前。
“儿啊,我以前对你关心不够,因为公务繁忙,受伤后来的不多,今天我比较清闲,特地来看看我儿。”。
郑玉山满脸堆笑,坐在郑亿床前。
没有翻脸前,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郑亿勉强挤出笑容,要下床行礼,被郑玉山拦住了。
“儿啊,我差点冤枉了你,如果不是胡杏儿那个贱人良心发现,就酿成大错了。”。
郑玉山主动提起家堂事件,这话郑亿都没法接,定定地不说话。
“虽然是胡杏儿那个贱人主动勾引你大哥,她也死在了为你的刀下。算是死的活该,你大哥不该被那个贱人迷住了心窍,陷害我儿。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我儿你好好养病。”。
郑玉山说完要走。
“父亲,我大哥发生什么事了?”郑亿问道,“今天早上我听到大哥叫的很可怕。”。
郑玉山瞬间愁容满面,跟刚才判若两人。
“我来就是为你大哥的事而来,只是为父不知道如何开口。”。
郑亿暗暗冷笑。心中骂道:”你个老家伙,什么不好意思开口,鼠三儿早就给我说了。你是来查看我的精神状态,如果我的精神状态良好,你就准备动手取魂了。“。
郑亿心中大骂,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辞。
“父亲,我愿意为了大哥做任何事儿。”。
郑玉山猛地抓住郑亿的手腕。
“我儿说的可都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