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午,全家人还是坐炕聊天,拉家常,玩的十分的开心。
可是,临到晌午了,二哥还没回来,齐世本便有些着急了。
本来,他想打发三儿去看看情况,可是三儿不喜欢跟崔贵芬说话。没办法,齐世本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亲自过去。
谁知道,他这一去,发生了一件令他手脚无措的大事。
当齐世本走到二哥家的院门外时,他在外面连声喊道:“二哥,二哥。”
他的意思,如果二哥听到他的声音走出来,那么他就没必要去跟崔贵芬废话了。可是他喊了几声,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
齐世本跺跺脚,无可奈何地推开了门,他进了院子中,还是犹豫了一下,又喊了一声:“二哥。”
屋里依然没有任何声响,这让齐世本有些纳闷。
院门没锁,屋门也没锁,按说家里应该有人,他喊了这么多声,里面的人应该答应一声呀。
“吱呀”一声,齐世本满怀疑虑地推开屋门,拐过厨房,进入了西屋。
当他掀开门帘,他差点儿被眼前的所看到的情况给惊呆了。
二哥的脸有几道抓痕,衣服也被抓破了,崔贵芬身只穿着单衣,披头散发地坐在炕,她的双手还死死地抓住二哥的衣领。
“你们这是干啥?快松手!”齐世本前就去掰崔贵芬的手腕。
崔贵芬奋力挣扎,终于还是抵不住齐世本的力气,愤愤然地松开了双手。
“你们俩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动手打架,让不让人笑话?”齐世本又惊又怒,语气也特别冲。
“呜呜呜,三哥,你正好来了,……俺被世生给欺负了,你可要给做主!”崔贵芬拍着炕就开始呜呜大哭。
齐世本的脑子嗡地一声,二哥做出禽兽的事情来了?
“二哥!”齐世本恨不得给二哥两巴掌。
这玩意儿这么不争气?
就这么个小精豆子,别说是英俊的二哥,就连他齐世本,都不想看第二眼。
难道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光棍儿三年,老母猪赛貂蝉?
“俺没有,俺什么都没做!”二哥气哼哼地为自己辨白了一句。
这话,齐世本信,可是为什么崔贵芬就一口赖着说二哥碰她了呢?
“俺来了之后,跟二妹说了几句家常话,她就说自己的头疼,让俺给她按摩一下。俺本来想去请大夫的,可谁知道她死活拉着俺不让俺走。”提起刚才的事,齐世生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黄河。
“呵呵,你说,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俺要去八路那边告你,告你****妇女!”崔贵芬听着齐世生的辨白,她不屑一顾。
这赤-裸-裸的威胁,差点儿让齐世本的胸膛给炸了。
他喘了一口粗气:“崔家妹子,你这就不地道了,俺二哥没做的事,你咋能胡乱说呢?再说,你一个大姑娘,哪能往自己身抹屎呢?”
崔贵芬现在根本不哭了,她抬起头:“要想俺不去告也可以,你这就请全村的人来喝喜酒,让俺们俩成亲。”
齐世本再笨,听了崔贵芬这话,他也明白过来了。
崔贵芬这是在二哥和她姐姐成亲前就看二哥了,二哥当初选了样貌好性子好的姐姐,她心里就憋着一股气。
我说呢,二嫂死了以后,她怎么非要留下来说是照顾小锦平呢。
留下来后,又对小锦平不好。
原来,这个崔贵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在这里等着二哥呢。
这种事,齐世本好像不好掺和太多了。现在二哥是光棍儿,崔贵芬是个大姑娘,按说人家想干点啥,不关他齐世本什么事。
不过,从齐世本内心说,他可不喜欢这个小精豆子当自己的二嫂。
“二哥~”齐世本拖长了强调,喊了齐世生一声。
齐世生艰难地咽了口吐沫,摇了摇头,无声地告诉齐世本,这事不行!
齐世本心里亮堂了许久,他耐心地劝着崔贵芬:“崔家二妹,成亲这种事,得两厢情愿,这事俺二哥不愿意呀。”
崔贵芬冷着脸:“呵呵,他愿意不愿意俺不管,你也看见了,俺一个大闺女被他沾了便宜,俺的名声毁了,根本嫁不出去,他不要俺,俺怎么办?”
齐世本心里话:你长这德行,脾气还不好,本来就嫁不出去。
“二哥,家里人还等着你回去开饭呢,咱走吧。”齐世本见二哥不愿意娶崔贵芬,就借着吃饭的由头,让二哥赶紧离开这里。
“走?呵呵,他往哪儿走?俺今天就把话撂这里了,他这次回来要是不娶俺,俺就把命豁跟他拼了!”崔贵芬三角眼一瞪,顾不身穿单衣多么寒冷,下炕就用身子堵住了门口。
“你一个大闺女咋这样……?”不要脸!!!
“呵呵,齐世生,俺告诉你,你在外面干的啥事,别以为你能瞒过俺那个傻姐姐,就能瞒过俺。哼,你不娶俺,咱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俺去县里揭发你,顺带着你三弟一家,谁也别想好过了。”
这话说的,让齐世本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依着他的脾气,当即就给崔贵芬一个大嘴巴子,让她爱咋闹腾就咋闹腾去。
可这话听在齐世生的耳朵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他当然不怕崔贵芬闹腾自己。
可是,他这次回来,一是带着非常重要的任务。
二是,他还带着老高和李和平呢,如果闹大了,再把他们两人连累了。
这次的任务,是胶东地下党组织,一共派了十三名地下党员去青岛潜伏,准备里应外合,随时迎接解放青岛。
如果因为自己的私事,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耽误了,他齐世生可就成了历史的罪人。
再说,这还牵扯着三弟一家,齐世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敢冒险呀!
可能看出了齐世生心有畏惧,崔贵芬越发地蹬鼻子脸:“齐世生,你今天要么娶俺,要么弄死俺,不然呀,呵呵,谁也别想活!”
齐世本一听,双手紧握在一起,恨不得马就掐死这个小精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