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章知道自己不被城北镇看重,只是这种不看重已经到了这么明显的程度吗?
郑书记看了月章尴尬的神色,解释道:“以前县里来领导,都是镇书记、镇长陪着检查,一个个跟个哈巴狗一样,检查也去最有钱的几个村,什么时候领导来我们村?镇里领导不来送你,王大富算个啥,他能代表哪个?你啊,也是林冲,被发配了。”
想不到郑书记的话如此直白,刺的月章心里怨气丛生。本来在单位就被李科长摆了一道,现在又被镇里忽悠,再好的脾气也挺不住。月章一口把手里的酒喝尽,暗自神伤。
像是看不见月章的郁闷,郑书记接着说:“镇上不给我面子,不给我钱,我也让他们不好过。等过了今晚,我看谁能好过,哼!”
月章心里正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抓住机会深问郑书记要怎么干,继续倒酒,碰杯消愁。
酒饱饭足后,月章摇摇晃晃站不稳,郑书记把自己儿子的房间腾出来给月章睡觉。吃饭的时候不觉的,到了床上,酒的后劲上来,月章感觉天旋地转,真是烦心人喝酒更易醉。
半夜的时候,月章睡的混混沌沌,突然听到外面好像打雷下雨,还有狗叫声,翻个身继续睡。被惊的迷迷糊糊,尿意上来,膀胱逼着月章下床。没办法,下床找地方解决三急。摸索着走到门口,月章听见院子里有人在说话。
“叔,东西都搬走了。”说话的声音很年轻,语气带着兴奋。
“都藏好了?没别人看见?”这个声音很像郑书记。
“书记,咋了,打雷还要藏东西啊。”月章迷糊着推门出去。
院子的两人被月章吓一大跳,心脏都快跳出来。还是郑书记胆气大,恢复的快,说:“哦,打雷,我是看要不要把粮食藏好,呵呵。”
“要不要我帮忙?”月章的酒劲还没过去。
“不用,都弄好了,你先去睡吧。”
“我要去厕所,厕所在哪?”
“哦,屋后头,你去吧,快去。”
等月章排好水回来,院子里已经没人。感觉事情有点怪,但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运转不动,月章只能顺着困意进屋继续睡。
早晨的阳光射进屋里,月章睡的屋子光线好,郑书记给自己小子住的屋子应该是他们家最好的。月章被阳光唤醒,打个哈欠,一夜谁的很好,没认床。起床才想起自己没跟家里打招呼,妻子会不会担心自己,但是家里没电话报平安。月章昨晚本准备喝完酒趁夜回去,没想到自己会喝这么多。赶快穿上衣服,跟郑书记告声罪,来不及吃早饭,骑车往家里奔。
月章怕的是妻子放心不下,出门找自己或者一个人在家带孩子出事情。以前秦岚的情绪出过问题,现在千万别复发。月章紧蹬自行车,不管路上的坑坑洼洼,大概记着昨天来时的路,准备出村找大路走。转了几圈,终于找到村头,出去就是通往城里的大路。月章欣喜,耽误的时间不多,路过村口,往修路的地方顺便望去,好像有点不一样,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同。只是看了两眼,月章继续忙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