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大惊失色，岑钰曾经喜欢我？没可能，她说的肯定是别人，可我和妻子确实是班里的头一对儿啊，除了我们还能有谁呢？

“其实不光是我，女孩子的攀比心态特别严重，班里的女生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都是说那一对儿的事儿，特别是那个男生，原来没觉得怎么样，这会儿都觉得他特帅，碰到他都想笑，都会脸红。”

这倒是真的，自打跟颜小可好了以后，班里的女生见到我都有些害羞，我还觉得奇怪，怎么见了我都低着头。

“我拼命克制着自己，可是越克制越想他，搞得我很生气。也许是我开始注重穿着打扮，引起了生物老师的好感，竟然给我写了封情书。我本来想撕掉算了，后来一想，这不是引起那个男生注意的好机会吗？于是就交给了班主任。没想到这一下把生物老师的前途给毁了，我反而得了个落井下石的名声，同学们都疏远我了。老师们面上对我客客气气，底下很是提防，搞得我更加孤立。

一气之下，我考大学时就选择了到A国来留学，一方面A国的生物科技确实厉害，另一方面，我也想借此忘记那个男生。但是我发现错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我怎么可能断了他的音信呢？还是在时时关注他跟那个女生，直到传来他们结婚的消息，我这才大哭一场，彻底放弃了。”

听到这儿，我目瞪口呆，说什么也想不到这么个“冰美人”，居然还有如此痴情的一面，当然，其实也不能说是“痴情”，而是对得不到的东西的一种执念。而更令人吃惊的是，她执着的对象竟然好像跟我有关。

“没错，老拐，就是你。”岑钰说，“不过你别得意，这不是我有多喜欢你，我只不过是嫉妒颜小可，你俩触发了我的情感。”

“是，是，”我点着头，“所以你就觉得我在感情上很有经验？”

“不是有经验，”岑钰摇摇头，“而是很有感觉，你对颜小可如此痴情，在那个晚上又是如此果敢，是触动我的出发点。那个夜晚，我现在想起来都是历历在目，因此弗兰克在他的机器人遇到情感难题的时候，我向他推荐了你。”

“好吧，”我心里五味杂陈，“可是，你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搞这些东西呢？用机器人去骗取那些女孩子们的感情很有趣吗？杀死那些部落人你不觉得有罪恶感吗？”

岑钰的笑容收了起来，我头一次发现，当她的表情变得冷酷的时候，再美的女孩子也会很凶狠。

“我现在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我，我把自己都奉献给了我的理想，而这个理想离现实已经不远，人类的永生就要实现了。但是，永生这个事不仅仅是生物学上的事，它会深刻地影响现有社会的格局。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永生了，那么地球上的空间就会越来越小，怎么办？再找一个星球居住？这个事一直在做，但是目前看来依然没有合适的目标。因此，我们就不得不挤压现有的空间，把一些低端的生物，甚至落后的人类族群淘汰出去；另外，还要大大限制新出生的人口，这就要把现有的法律，伦理规范等等重新塑造。这是一个如此浩大的工程，如果我们不掌握人类顶端的控制权，怎么可能创造一个新的社会秩序呢？”

“我怎么听着你的论调越来越像希特勒的种族优越论呢？”我冷冷地说。

“老拐，论读书，我自信比你读的多得多。坦白地说，我也不是没有彷徨过，但是，事实胜于雄辩，我们的企业能做到这个程度，你以为只是靠先进的科学技术吗？当我们把永生的机会抛出去的时候，多少亿万富翁，达官贵人趋之若鹜，他们对永生的渴望远超你想象，而他们带来的财富和权力让我们这个企业的资源和背景强大到可以匹敌整个世界，否则，你觉得我们怎么能在这里建起这样的基地，做这样的试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