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我险些脱口而出。
怎么会是他?这个靠出卖部下升官的恶棍,这个自愿跑到这儿来做脑人的傻X,这是要把我们带到哪儿去?我是全身都不能动,否则定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瓦切里肯定也是同样的想法。
可是,按说我俩本就是被判了死刑的人,如果没错的话,把我们从地库里救出来的应该也是他,这是怎么回事呢?他良心发现了吗?没可能!
我心中充满了疑惑,但是疑惑也没有用,只能任凭史密斯带着我们奔跑。
突然,地面凹陷了下去,紧跟着我们好像是进了一个地洞,史密斯应该是打开了他的头灯,照得里面一片雪亮。四周空空荡荡,空间不大,地上放着两个长方形的金属盒,其它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们被面朝上放在了地上,这下子看得清楚了,史密斯高大的身躯上有很多撞痕,脸庞被熏得黑黢黢的,头发也被烧焦了,显然是经历了艰苦的挣扎才逃出地库。
“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我知道你们恨我,想杀我,所以我先给你们交代一下来龙去脉,都给我老老实实听着。”史密斯说。
我们瞪着他,事实上,他不给我们解除控制,我俩哪有什么能力伤害他。
“我是A国特调局特别调查局的,专门调查有组织犯罪的机构。查尔斯这家企业注册的名字叫Forever Lie (永生,早就引起了特调局的怀疑,但是维护它的政府高官太多,连调查的许可都拿不到。我曾经是查尔斯的学生,被特调局招了进去,中间的缘由我就不说了,我自愿成为脑人进入查尔斯的企业卧底。”史密斯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尽管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是声音听出有些痛苦。不知什么样的遭遇才让他下这样大的决心去调查自己的老师。
“因为我是自愿来的,所以进来以后就直接成为脑人的组长。虽然我是查尔斯的学生,但是他的学生众多,并不意味着就能获得他的信任,我还需要有所表现才能更接近他,因此我一直很努力,希望能成为他核心层的一部分。
事实上,你们也看得到,不进入他的核心层也能抓到这个企业很多犯罪的证据。但是,我发现作为脑人的话根本无法从这里逃脱或者往外传递情报,即使传出去了,A国政府要员里追随查尔斯的人比比皆是,想扳倒查尔斯比登天还难。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从内部制造破坏,甚至直接杀死查尔斯,给这个企业致命一击,而想做到这一点,至少要提升为超脑人,有更多的权限。
瓦切里,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但是经验证明,你想造反根本没用,只能给自己带来伤害,所以我破釜沉舟,以告发你为代价,做上了超脑人。”
说到这儿,瓦切里忍不住插嘴道:“那你干嘛不直接帮我逃跑呢?把我关在那地库底下比死了还难受。”
“帮你逃跑?逃出去倒是有机会,可是你身体的控制权在主控中心,你跑到哪儿去都没用,他们一样把你抓回来。我只能帮你做一件事,就是引爆自己。但你觉得那有意义吗?你女朋友整个小组都完了,可这座大厦不到两周就修复了。”
听史密斯说到了伤心处,瓦切里不言语了。
“我升做了超脑人之后,一直想找机会把查尔斯杀了,但是发现这太难了。虽然我有了更多权限,但也许是前两次出事让他提高了警惕,查尔斯基本不现身了,发指令,甚至开会都是用虚拟影像,我成为超脑人之后一次也没见过他。我想以学生请教老师的缘由,找机会直接冲到他的办公室或者住处去,可是连地点都毫无线索。说实在的,到目前为止,我可以说是一无所获,真的觉得挺对不起你的。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突然E10搞了这么一下,B国王室勃然大怒,他们通过阿克里的身体直接追踪到了这里,全世界的舆论和外交压力把A国政府搞得狼狈不堪,只好假惺惺地宣布调查。无奈之下,查尔斯只好放弃这儿的基地,当然了,他肯定要把这里清理得干干净净的,就像什么也没存在过。
你们以为你俩被埋在一起是偶然的吗?地库底下的地方大了去了。我听说E10搞了这件事以后,就自告奋勇来处理他,把你们安排在一起,有个伴,保持理智。后面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原因很多,来不及说。但你俩是现在的关键,因为主控中心被毁,你们已经被列为毁掉的脑人,也就是说,至少暂时不会受到追踪。所以,我需要你们两个借此机会逃跑,一定要逃出A国,逃到你们自己的国家去,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揭发出来,他们就完了。”
我和瓦切里终于听明白了,但是脑袋仍然转不过弯来。
“那我们怎么……”我问。
史密斯一扬手,制止了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