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翻身,躲到岩石下面一动不动,知道这是唯一的生存机会。
直升机和警车们仍然在河面上盘旋着,显然,他们也失去了目标,但是不清楚我是被激光彻底烧没了呢还是又沉到了河底。盘旋了一阵,他们又徐徐向前飞去,大概是想看看有没有我的碎片什么的。
我钻在岩石底下,拼命吸收着氧气。此时这里是最安全的,当然,事实上我少了一只脚,左臂也差不多断了,想跑也跑不了。但是,这里也不能久留,直升机和警车如果沿着河搜下去一无所获,肯定还会重新回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一个山洞藏起来,再高级的雷达和声纳也无济于事。或者,就像史密斯一样,干脆就自己挖一个洞。
想到这儿,我顾不上继续储氧,而是一瘸一拐,手足并用地向更高的岸上爬去。岸边怪石嶙峋,基本没什么土壤,我也没本事凿开岩石,只好不停地往上爬。终于,在一个巨石后面,我找到一片小山坡,匆匆忙忙挖了一个小洞,将就着把自己折叠起来,挤了进去。
应当说,这个洞的深度是远远不够的,但是好在前面有一块巨石挡着,直升机如果想用雷达搜索到我的话也很费劲。再说,我确实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和体力建立一个完美的庇护所了,因为直升机和警车的光柱又在河面上乱照,他们又回来了。
直升机和警车都是电动的,声音很小,我听不见动静,只能凭借空中的光柱来判断它们的方位。停留了好长时间,我以为又被发现了,那些光柱却又徐徐离去。这次,他们应该认定我已经被彻底消灭了。
我依然缩在洞里不敢动,一是怕他们又回来,二是经过刚才那下剧烈的逃离和挖洞的劳累,我着实需要多休息一会儿。
果不其然,过了一阵,夜空中的光柱又出现了,不过这次他们没有停留太久,而是向上游飞去,或许是为了查看我有什么遗留的东西吧。
我索性昏昏睡去。这已经是我逃跑的第四天了,我的能量只够勉强维持一周,越往后体力越不足,而我现在连伯利奇的门儿还没摸到呢,更别提中国领事馆了。
不行,不能这样睡下去,得继续前进,我提醒着自己打起精神来。
可是,现在这副样子怎么前进呢?没有左脚,左臂也差不多废了。一个健全的我在外面走都马上会被逮住,更别提半残废的状态了。
所以只有一条路,还是要回到河里去,游到出海口,然后再沿着海岸线游到伯利奇的港口去。可是就算到了港口,离市区还远着呢,怎么过去呢?我盘算来盘算去,决定先不管那么多了,到了港口再说。
我挪出洞口,趁着夜色,又慢慢潜入河中。没了直升机和警车的追击,在湍急的河流中前进其实还满惬意的,虽然时不时撞上一两块礁石,但是对于我没什么损害,关键是前进的速度很快。过了一个来小时,顿觉河面宽了许多,而且越来越宽,我知道是出海口到了。
从身上传感器的温度看,海水比河水还温暖一些,但是浪要大得多。我改变方向,又沿着海岸线向北游去,我坚信伯利奇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
渐渐地,我看到前方海面上停泊着一艘巨型轮船,再往前游,越来越多,各种各样的轮船出现在眼前。我知道伯利奇港到了。
当今世界,由于国际高铁网的发达,已经很少货物用海运了,除了大型的工业设备,原料石油等等。现在的汽车和飞机都用电动发动机驱动,石油主要用于发电厂和化工制造,通过输油管运输,所以早年超大型的油轮已经很少见到,而代之以另一种邮轮,就是提供给人们旅游休闲的轮船。这种邮轮动辄也十几万吨,造得极为奢侈豪华。而在伯利奇这种国际大都市的港口里,超大型的邮轮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