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势不妙,大声对赛琳娜:“赛琳娜,就算你不相信我,难道你也不相信瓦切里吗?瓦切里最大的心愿就是回去见到自己的家人,难道你不愿意吗?其它脑人不愿意吗?”
见我大声嚷嚷起来,一个脑人上前准备用罩子再次把我的嘴封住,赛琳娜转头对他了句什么,他立刻乖乖退后,看来赛琳娜现在的地位确实不一般,至少是个组长。
此时整个大厅出现了倾斜,地面甚至有水渗了进来,其它脑人都在纷纷撤离,唯独剩下我们这一群人。
赛琳娜上前一步,开始动手解我身上的金属绳。其它几个脑人显然有些惊讶,有人在提出质疑。赛琳娜一边回答,一边继续给我解绑,别人也不敢阻拦。
我不知道赛琳娜是怎么对其它脑人的,但至少我是个有价值的俘虏,让我活活在这个大厅里等死,肯定也不符合公司的利益。
赛琳娜三下五除二将我松了绑,用手势指示我站起来,跟着他们走出大厅。就这一会儿功夫,地上的水已经齐膝深。再向窗外望去,整个环形建筑已经被爆炸带来的冲击波搞得歪七扭八,有的环节已经断开,水肯定在不停地涌入。
我在几个脑饶簇拥下蹚水向大厅外走去。句实在话,赛琳娜给我一松绑,这几个脑人想再控制我基本是不可能的事。但是一来我身上有伤,二来我也不想伤害赛琳娜的人,所以没有反抗。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悄悄地对赛琳娜:“我身上有伤,能不能让我把防护服穿上?”
赛琳娜看看我身上的伤口,做了个手势,意思是我的防护服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那儿也是一个大厅,我是被一头怪物吞下肚后又吐到那里的。”
赛琳娜想了想,点点头,示意我跟着她走。其它几个脑人要跟过来,赛琳娜又跟他们了几句什么,他们只好迟迟疑疑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带着我穿过一个长长的甬道,我记得之前跟着岑钰他们走过,但此时凌乱不堪,四处渗水。来到一个大厅门前,赛琳娜一挥手,门开了,一股激流突然从门内喷薄而出,将我俩一下子打倒,狼狈不堪。
我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把赛琳娜也扶起来,只见大厅里也全是水,门一打开就像开闸放水一样波涛汹涌。好在放了一阵后水面下降,我焦急地冲进去寻找我的防护服。
还好,我被岑钰命令脱下的装备依然放在地上没有动,此时被淹在水底。我顾不上水面仍然很高,扑进水中捞起了装备,水淋淋地穿到了身上。
一穿好外壳,我心里立刻踏实了许多,伤口有了防护,身上的力气也仿佛都回来了。
赛琳娜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转身正想向她道谢,可是发现身后已经站满了脑人,而赛琳娜,此时正被控制在一个身材高大的超脑人手里。
我吃了一惊,看来别的脑人已经把我被松绑的事情告诉了上级,但是超脑饶行动如此迅速还是超乎我的想象。
那个超脑人是个白种人,光头,没有胡须,脸上线条硬朗,还是蛮英武的。他手上端着一只激光枪,对着我指了指,又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让我将防护服再脱掉。
怎么可能,你当我傻啊!我冷笑着,用手指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赛琳娜,意思是让他放开。
有种你就冲我开枪,我立马撕了你,我心想。
想不到这个超脑人大概已经听了我的厉害,他摇摇头,将激光枪掉转个儿,对准了赛琳娜,意思是我不听话的话,他就打赛琳娜。
这下我傻了眼。不得不超脑饶脑瓜还是很聪明的,看准了赛琳娜已经倒向我这边,就拿她来做人质。其实不用激光枪,他也随时可以将赛琳娜置于死地。
我迟疑了片刻,用英语对他:“她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伤害她,但是你硬要这么做的话,我也没办法。你让她死,我随后就割下你的脑袋。可让我脱下这身装备,门儿也没樱”我得斩钉截铁。这时候越强硬,赛琳娜反而可能越安全。
这个超脑人脸上突然浮现一丝谜一样的微笑,赛琳娜的头盔自动慢慢张开了,盛放大脑的容器暴露了出来,幽幽地散发着蓝光。
“不,”我发出一声惨叫,登时想起当年那一对出逃情侣的下场,正是被一个超脑人熄灭了生命之光。我知道那蓝光一熄灭,刚刚救了我命的赛琳娜就会彻底离开这个世界。
满以为心肠已经够硬的我不由地又陷入彷徨之中,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赛琳娜被超脑人用这种方式杀死吧?恍惚中我下意识地准备脱下刚刚穿上身的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