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笺上头是几行错乱无序的文字,邢泽估计大概世界上最厉害的语言学家都看不懂这上面的内容。
他再次念咒,比起之前的那个,这一次的咒语更为复杂,他在心里默默感慨这个世界的自己记忆力可真好。
随着咒语声,信笺上的文字动了起来,它们开始重新排列,等待咒语完毕,一封完整的书信便出现在了眼前。
邢泽先生:
请于九月三日下午一点到霍格莫德的三把扫帚酒吧,罗斯默塔女士将会核对你的暗语。
信件没有落款署名,就在邢泽想要找寻所谓的暗语时,整个信件突然燃烧了起来。
不过那明亮的火焰却并不烫手,燃烧升起的烟雾在邢泽的头顶组成了一段文字,不到半分钟,这段文字便烟消云散,甚至连信件烧成的灰烬也都消失不见。这很符合神秘事务司的作风。
也就是说,知道自己行程的就只有神秘事务司和霍格沃兹的董事会了。
邢泽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魔法部没有什么害他的理由,他此行前往霍格沃茨可不是简简单单去当老师的。
那么,只有霍格沃茨董事会的人了,卢修斯·马尔福这个名字迅速从邢泽的脑海中跳出。
这位食尸徒成员同样也是霍格沃茨的董事会成员之一,可如果这一切都是食尸徒的阴谋,那他们不是应该冲着哈利波特去,为什么会找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魔法部职员。
太奇怪了,况且他没记错的话,以原剧情来说,这趟霍格沃兹的列车会顺利抵达霍格莫德车站,途中根本就不会暴风雪,更别提死人了。
剧情发生了变动?难不成是自己的穿越扰动世界线?
想到这个可能,邢泽心中不禁一沉,他还想着利用自己在剧情上的先知先觉来平安渡过第二次魔法大战,看来这个计划是要泡汤了。
窗外的风雪越来越大,列车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鸣笛声也变得越来越频繁,不难猜想,车头方向的可见度应该变得十分低。
而车厢里,邢泽也是一筹莫展。现有线索还太少,他根本无法推理出是谁毒死了自己,目前最大的嫌疑人是丽贝卡夫人,但这也太过明显了,恐怕事情远没有如此简单。
就在这时,车厢外头传来了有力的脚步声,声音在门口止住,两个人影浮现在了厢门的磨砂玻璃上。
“啪啪啪。”
意料之中的敲门响起,不过外头的人显然没有什么耐心,他们很快又拍了一次。
邢泽收起了思绪,起身打开了门。
车厢门口站了两个男人,左手边的那位穿着乘警制服,三十来岁,板着个脸。
右手边是位老者,从头顶的黑色细毡帽,身上整齐的西装和脚上锃亮的皮鞋来看,他是一位很有品位的绅士。
老者脱下帽子朝邢泽微微点头,然后微笑着说道:“下午好,先生,如果您不介意,我们想询问一些事情。”
尽管这位老绅士态度很友好,但语气之中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态度,而那位严肃的乘警也早把手按在了腰间的魔杖上。
邢泽耸了耸肩膀道:“除了配合你们,我还能有其他选择吗?”
“恐怕没有,先生。”老绅士往旁侧了侧身子,“这位是沙菲克警官,至于我,你可以叫我班森。”
“好吧,两位,你们到底要问什么事。”
“你去过4A厢室没有?”说话的是那位沙菲克警官,自从开门以来,这位警官就一直在打量着邢泽,眼神之中的怀疑更是毫无掩饰。
“没有,我一直都在自己的车厢里,除了上厕所。”邢泽冷冷地回答道。
老绅士显然是听出了邢泽语气中的不快,他稍稍上前说道:“我向您道歉,邢泽先生,沙菲克警官只是在完成他的本职工作。”
邢泽报以了他同样的微笑:“你们为什么不试试追踪咒呢?它可以让你们很快找到我去了哪间厕所。”
嘲讽味十足的话顿时激怒了沙菲克警官,他抽出魔杖,双眼瞪着邢泽道:“别给我耍花样,东方人,老实回答问题就行。”
“沙菲克,住手。”班森按下了警官的魔杖,“大家都是同事,又何必互相为难。”
“同事?”沙菲克不确定地嘀咕了一句。
班森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下次,帕克,你去盘问之前,或许该好好看看乘客登记表和魔法黄页。”
数落完了沙菲克,班森又转头朝邢泽道:“邢泽先生,我们都为英国魔法部工作,不是吗?所以相信我,沙菲克警官并不是在刁难您。那么还请您能友善地回答问题。”
班森的话并没有错,列车的工作人员属于魔法部的魔法交通司。
而他虽然要去霍格沃兹任教,但名义是长期公差,在魔法部的职位依旧保留。
所以,只要动动手指就能在魔法黄页上找到关于他的信息。
鉴于对方的态度,邢泽也收敛起了脾气,不冷不淡地说道:“请讲,班森先生。”
“您看见过什么可疑的人物吗?”
邢泽愣了愣,这句颇有意思的问话让他对列车的安全状况起了更大的怀疑。
他琢磨了下回道:“班森先生,正如您所说的,我们都是魔法部的人。如果列车上出现了什么问题,我希望能够帮上忙。”
“这事用不着你操心。”未等班森说话,沙菲克警官便一口拒绝了邢泽。
“帕克,伙计,不如让我和这位年轻人单独谈谈。”班森朝警官建议道。
“可是……”
“别担心,帕克,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案子不就可以结了嘛。”
帕克·沙菲克警官犹豫不决,他看了看邢泽,又瞧了瞧班森。
“去吧,伙计,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你去处理,把这交给我。”
班森的劝说最终起了作用,沙菲克收回了魔杖,“听着,小子,我就在附近。”朝邢泽撂下这么一句狠话之后,他便大步朝着另一节车厢走去。
“请原谅,邢泽先生,他的脾气冲了点,但是个负责任的警官。”
邢泽看着沙菲克远去的背影轻声道:“这没什么,你们瞧不起亚洲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让我们进去说吧,邢泽先生,我老了,吃不消长久站着。”对于邢泽的话,班森没有露出多少恼火之色。
邢泽不想和一位老人较劲,只得让开身子让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