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阏氏眼波流转,顾盼间秋风暗送,最是魅惑,恁是大帐内的匈奴人早已熟悉她的风情,依然被她的风采所迷。
她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在阳光下尽情释放着自己的光芒,成为最妖艳的那一朵。
众人不由自主的将眼神聚焦到这个帐篷内最美丽的女人身上,就连那些跳舞的美艳女子都仿佛成了陪衬。
大阏氏款款走到大单于身边,她居高临下的看去,她能从帐内的每个男子眼睛里看到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欲望,她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种众星捧月,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感觉。
她从来都不曾内敛自己的光芒,她从一出生就仿佛全身带着光环。
大阏氏出身于匈奴大贵族兰氏,是真正的之骄女。在匈奴内部,主要的核心氏族有五个,除了兰氏之外,还有挛缇氏、呼延氏、须卜氏和丘林氏,这五大氏族并称为匈奴的贵族五部。在匈奴,基本上所有的高官都出自这五个氏族,而大阏氏就是兰氏的长女。
不过,大阏氏的目光在燕蛮儿的身上微微一顿。
燕蛮儿静静的站立在东胡二公子身后的时候,如一颗树一般直挺挺的站着,除了刚进帐篷的时候向四周扫了一眼之外,基本上再也没有抬过头,
大阏氏微微有些生气,这还是第一次有男子在她面前这样镇定。
不过怒气很快就消散了。
大阏氏拉着匈奴大单于的胳膊又重新坐下来,她幸福的看了一眼匈奴大单于,然后微笑着对东胡二王子道:“这几名舞姬是从南边燕赵之地买过来的,二王子可还觉得喜欢。”
八名舞姬正在帐篷中心跳舞,看她们弱柳扶风的模样,就知道不是匈奴女子。
东胡二王子不想在大阏氏面前留下坏影响,也收起了倨傲,笑道:“既然是大阏氏的眼光挑选的,自然是没有错的。”东胡二王子这句话虽然有拍马之嫌,但听在大阏氏耳中,还是非常开心的。
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没有一个不喜欢甜言蜜语。
大阏氏也不例外。
不过这话听在左贤王耳朵里可就是另外一种味道了。他今心中本来就有气,东胡二王子不过是一个庶子,居然对他那般无礼。更何况,他言语间,居然有调戏大阏氏之意。
大阏氏抿着唇轻笑,对二王子突地极道:“二王子真会话。”
匈奴大单于这个时候也道:“今你就在我们大帐中休息一晚上,明我就让王子屠各随你去饶乐水。可好?”
东胡二王子行礼道:“一切听大单于安排。”
左贤王坐在二王子的对面,忽然出声道:“父汗,儿臣久闻二王子乃是东胡不世出的勇士,听曾经十九岁的时候射杀过一头猛虎,不知今是否有幸能看一看二王子的绝世神力?”
匈奴大单于听儿子如此,也来了兴趣,道:“哦,有这等事?”
左贤王心中冷笑,都传东胡二王子力能杀虎,今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
左贤王脸上露出笑容,回道:“是啊,就连我左部的牧民都流传着二王子杀虎的故事。”他转眼对上谷王道:“上谷王,这件事你最有发言权,你和二王子在摩笄山相持那么多,最后在二王子面前吃了暗亏,你是不是?”
东胡二王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左贤王一会自己是杀虎英雄,一会儿又是让上谷王吃了暗亏。
什么叫暗亏,用不光彩的手段打败对手那才叫对方吃暗亏。
左贤王明里是夸赞二王子,暗中则不乏讽刺之意。
二王子猛地站起来,道:“左贤王这话什么意思,我在上谷地堂堂正正击败的上谷王,你凭什么我让你们吃了暗亏。”
左贤王看着二王子冲动的样子,心里不由得轻蔑一笑,不过脸上没露出来。
他对二王子道:“那我怎么听上谷王有一个少年用间将他引出摩笄山大营,能出这样的鬼点子,二王子怎么能用的堂堂正正之法。”
二王子其实对用计谋这件事也不太认同,所以当左贤王出这件事的时候,让他沉默了片刻。
呼韩邪看了一眼燕蛮儿,燕蛮儿一动不动的站着,什么都没。
在这样的场合,目前还不是他们一个护卫可以话的时候。
二王子冷哼一声,虽然他对燕蛮儿提出的计谋不太喜欢,但终究帮东胡取得了胜利,他也不能任由左贤王这样,于是道:“不论用什么计谋,只要能取得胜利就是好计谋,既然你我胜之不武,那就让上谷王出来,我和他赤膊上阵,打一场,到时候再看谁是英雄。”
这时候上谷王站起来,对匈奴大单于道:“大单于,大阏氏,我们已经和东胡议了和,再和二王子比试恐伤了和气。我倒有一策,不如我们双方各派三名武士,比试比试拳脚,就当是给大单于大阏氏和二王子娱乐了。”
匈奴大单于笑道:“上谷王这个提议不错,我看可行,二王子,你觉得呢?”
东胡二王子还没有话,他这次来匈奴大营的时候并没有带有名的勇士,只有两个在战场上表现还尚可的燕蛮儿和呼韩邪,他知道,这是匈奴人给他们自己找回面子的方式,怎么着也不能输啊。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上谷王道:“二王子,若是二王子殿下不敢应战,认输了便是,也没人二王子的不是。”
上谷王刚将这话完,大帐里顿时响起一阵笑声,那些匈奴的将领们都笑得前仰后合起来。
二王子冷笑一声道:“上谷王,比就比,你以为我怕你不成。怎么比?”
上谷王忙:“好,果然是东胡二王子,那我们就各上三名勇士,第一人,角力。第二人,斗骑。第三人,试箭。如何?”
二王子狂笑道:“有何不可?我能在摩笄山让你上谷王大败亏输,就不惧你今日的挑战。”
“好!”匈奴大单于也高心鼓起掌来,“你们也别争的面红耳赤的,就当是助酒心节目罢。”匈奴大单于看着场上的情形,心中暗道,不管怎么样都要在争回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