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同凡响的声音,在蒙克西里上尉的耳朵里像个炸弹似的炸响,打击与惊恐同时存在。他惊愕的表情像被打了一棒子头部没有晕去的人一样,他想这是我的女儿吗?同时他也害怕他所想的会成为现实。
他怒斥道:“安迪!你清醒点,这不是游戏。”
安迪冷笑着回答:“长官!该清醒的是你吧!今日我不管肖克是什么寄生者,但是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我身体里住着的也是你们未知领域的魔鬼。”
说着,安迪从她的脸上划下了一道伤痕,她轻轻用手从脸上剥下一块人皮。在灰白的肤色里面透着深蓝,那是安迪身体里躲藏的怪物,她一直隐藏在这名叫安迪女孩的皮囊里,当那块人皮缓缓掉落在地上时士兵们屏住了呼吸。
“姐姐?”安雪被这一举动吓着了,她呆呆的在一旁胡言乱语着。
蒙克西里顿时两腿发虚,若不是身旁的科莫多搀扶着,否则他已经跪在了地上。此时此刻,蒙克西里已经知道自己意味着什么泪流不止,这是一名战士真正脆弱的地方,嘶吼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发出,“安迪,我最亲爱的宝贝!是爸爸不好!没有照顾好你。”
当然,这针对的是上流层次的家庭,安迪才有这样的待遇。她很想说句感谢的话,她向蒙克西里上尉与安雪表露:“我本着安迪的意愿说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安迪的死我很悲痛,但是命运它就是如此的亲切要为我所用。哈哈哈哈……”
瘫软的蒙克西里上尉悲痛欲绝,身旁的战士也不知所措,但是他们的枪口反而更坚定的锁住安迪与肖克这两个目标。
蒙克西里的意识里清楚的记得:今日作为一名战士,如果连做一个决定都要用情的话,那么我不配,战士可以倒下,但是绝不能跪下,我的战友都为之献上了生命。蒙克西里!你一定要振作,不能给战士们丢脸。
蒙克西里吩咐科莫多将安雪强行拖拽下,不能再让她接近学院半步。
然而,麻木的安雪身体很僵硬,她低着头一直泪流不止,她拒绝科莫多的拖拽,她骂着说:“你们滚开!我要给姐姐报仇!”
而一旁的珍妮,正拔剑要参与其中,但是却被唐彦给制止住了。
肖克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但是他抬起头来看望安迪的身影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很渴望,很渴望将她拥入怀中,可是,他沉默了。
均衡战士在这一分钟里也是沉默的,科莫多扶稳蒙克西里上尉,他细声道:“上尉,请节哀!目前我们该做的就是清理蛆虫还安迪小姐一个公道。”
蒙克西里在悲痛中燃起怒火,他在最绝情中冷冷道:“准备开火!”
然后,科莫多向肖克与安迪板着脸说:“怪物们!束手就擒吧!来世好好做人!”
“开火!”科莫多一声令响,众战士的枪火齐出,“嗒嗒嗒嗒……”枪声不断,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在肖克与安迪的身上。
这是要将他们俩射成蜂窝的节奏,但是结果令人害怕。他们俩都是躲藏在皮囊里的外来生物,被打碎的皮囊像一阵雪花一样飘散……
飘絮纷飞的过程,肖克看见了那个熟悉身影,慢慢地想起了什么,惊讶着说:“那是……燕儿!”
然而,这是蛆虫在肖克身体里释放的一种独特物质,它可以封存宿主的部分记忆,并且可以自由提取。
在这个时候蛆虫是在释放肖克被封存的那部分记忆,他想起在尼肯星州世纪大楼上被安迪所毒死的那个夜晚,要不是死亡,蛆虫怎么可能有机可乘。但也正是因为蛆虫的寄生,才得以使肖克的心脏恢复机能活到现在。
这个身影正是黑面疤克的师妹凌燕儿,见状的肖克奋力挣脱立体检测装置的枷锁,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了安迪,他心疼地说:“十万年了!我终于将你拥入怀中,不管我们是什么我都想保护你。”
安迪现出她原有的模样,像只巨型的八爪鱼长满很多的触手,至此那个每天都让肖克念念不忘迷人的眼睛从此不复存在。她的触手死死掐住了开火士兵的脖子,面对巨型外来生物身体的转换,肖克被那股波动弹开,士兵们也面临恐慌与畏惧。
为了稳住场子,为了给安迪报仇,蒙克西里使出了AI原生战甲人,这位原生战甲人与蒙克西里是一比一的比例,他是从次元空间里浮现在本次元世界。
原生战甲人见士兵的火力伤不到凌燕儿的一分一毫,便抽出腰间的两把红色激光剑狠狠的向凌燕儿刺去。
剑在凌燕儿没有防备之时刺中了她的胸膛,一阵刺痛转移了凌燕儿的注意力,她的触手松开了被缠住的士兵使得他们得以解救。
蒙克西里的原生战甲人“哗”的一下抽离了凌燕儿胸膛上的那把红色激光剑。此时,受伤的凌燕儿慢慢倒了下来。
突然,一道电流从肖克大脑里流过,他猛的一下打碎了胸膛的魔核限制器。
一瞬间,黑面疤克从虚空显现,肖克与他融为一体,成为他的核心内部,然后抱起凌燕儿逃离了学院。
失去爱女的蒙克西里发誓与蛆虫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整个学院的危机算解除,但是也使得学院人心惶惶,杀死琉璃老师的凶手生死未卜,及其同伴也在逃亡。
在人族的观念里邪不胜正,因果循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凌燕儿的需求不是琉璃老师的皮囊,而是气不过她对学生的态度,纵使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是一种残酷的晋升制度,但是她相信恶魔也有改造的机会。
在此,安迪与肖克已经物是人非,留下的只是黑面疤克与凌燕儿不曾利用过的肉与骨,他们祈祷来世希望他们不要再遇见像他们这样的恶魔。
傍晚,星火划过辽阔的沙丘,他们停止在可以仰望七轮月的沙丘之巅,褪去的点点星火伴着战甲消散而消失。逃亡也是格外的美好吗?无论生与死黑面疤克都下定了决心。
但是,此时此刻他还是抱着凌燕儿哭泣着说:“燕儿!十万年了!让我们回想起来吧!蛆虫……也不是什么太坏的东西,我也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十万年前是我不对,是我冷血,是我无情,对不起!快点醒过来!”
黑面疤克痛哭了一回,都没见凌燕儿的回应,谈起也是伤心欲绝的感受。逃亡后的他们都换了皮囊,都是青年男女的模样。
只是当时蒙克西里的原生战甲人所刺的那一剑,正刺伤了凌燕儿心脏内部附着的蛆虫,它是凌燕儿命脉的关键,可见现在的伤势使得凌燕儿十分的虚弱。
她吐了一口又一口的蓝色鲜血,随后便咳嗽了两声。黑面疤克在慌乱之中又激动不已,道:“燕儿!你终于醒了!”。
这个时候凌燕儿在虚弱中强行呼吸,她望着这面陌生的脸庞,道不出他的名,道不出他的字,但是他的身上有黑面疤克那股熟悉的味道,海鲜的味道。
她的眼角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她说:“师兄!我全想起来了,还记得我吗?”
黑面疤克也跟着哭泣的说:“燕儿!你终于想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