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横淡淡一笑。
他修炼龙虎山师道的道法,敬的是三清道祖之一的“道德尊”,可不需要那劳什子的“主”护佑。
随这位吴神父推开门,进了教堂。
“神父,您回来了”
“您吩咐要清扫的地方都弄好了”
吴神父一路微笑回答教士的问候,一路带易横走到教堂讲台上。
他指着讲台上方的墙壁:“这十字架是要挂在那里的,只是太高了,我去喊人来帮忙。”
易横笑了笑,道:“不用,我一个人就能搞掂。”
此时易横右手拎着大概五十多斤重的十字架,独自一人走到墙边,忽然,他整个人凌空飞起,到了三米高的高空,将十字架挂在原有的长钉上面。
落下之后,他回身看向吴神父。
吴神父一对黑溜溜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你你”
易横轻松道:“我练过武功。”
吴神父叹道:“好厉害的功夫!”
易横心里暗道,你该庆幸我没发动金雁功,否则下巴都可能吓掉。
他谦虚了几句,然后跟吴神父交谈了起来。
吴神父自我介绍,他是港府人,奉港府圣殿命令,来内地传播信仰。
他还,此时的神州大地妖魔遍地,他来是为了带来主的光辉,让世人能摆脱苦难的云云。
一直聊了一个时,都是吴神父在喋喋不休,易横想插上一句话都很难。
易横心里暗道:“难怪会被派来布道,这张嘴着实厉害!”
吴神父抬起头,露出回忆的神色,叹道:“其实我早年也是练武的,但没练出什么名堂,在港府混不下去了,就偷东西,想着不要饿死自己。”
“偷着偷着就偷出了经验,偷商户会挨打,偷大商户要除了挨打还要进牢房,偏偏是偷教堂的不会出事。”
吴神父到这里,忽然一笑,有种庆幸的意味。
“原来啊,不是教堂的人没发现我。那晚我碰到里面的神父,他对我,处罚你是主的权力,而我只负责宣扬主的恩德。那晚我痛哭流涕,终于重新做人。”
他盯着易横道:“所以,我来这里宣扬教义,是为了下跟我一样的苦难人能得到解脱。”
易横看着吴神父道:“佩服!”
站在一个道士的立场,吴神父过来抢夺信仰,他很不喜欢。但吴神父这份心,确实崇高的。
忽然,教堂里的钟声响起:荡、荡、荡
声音很大,是那种大型的钟摆打出的声音。
“不知不觉已经十二点了!是时候做正事了。”
易横抬头,细细体会教堂的气场。
自一个钟之前,他踏入教堂就已经发现了,这个教堂里头有很重的煞气,却没能发现那只吸血鬼的气息。
就在刚刚,这股煞气里头开始弥漫了一种邪气、魔气。
这都得益于他的精神力量。
吴神父见易横有些奇怪,便问道:“易兄弟,你怎么了?”
易横皱眉,目光盯着一个方向,道:“神父,实不相瞒,我是一个道士,师承龙虎山师道。”
“道士?”
吴神父自然不会不知道道士是什么,毕竟他是个中国人,在港府圣殿的数十年生涯里头,他听到最多的,也是教派之间的冲突。
而这些冲突之中,有道教影子的最多。
不过他跟那些外国的传教士不同,那些人是真真正正地为了争夺信仰,所以对佛道没有半点好福而他是为了自己的信念。
易横点头,道:“神父,你可知道这里是整个任家镇煞气最重的地方?”
“用道家的话,这里是三煞位,积聚整个镇子的煞气,住人裙霉。”
吴神父古怪地看着易横,道:“你的意思我们都会倒霉?”
易横摇头道:“倒霉是其中之一,教堂里面有吸血鬼。”
吴神父叹了口气,用胸前的十字架在面前划了个形状,道:“愿主护佑你,虽然你们道士很仇怨我们,但是我相信主还是愿意给你们护佑的。”
“你们只是一群迷途的羔羊而已!”
“如果你想用这种谎言让我们关了教堂,我们是不会上当的。”
易横回头看着吴神父,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神父,你的想象力跟你的口才一样好。
他拿出一道符纸,折了一只鹤,输入法力。
这只纸鹤顿时在宽阔的教堂里头飞起来,追寻邪气、魔气的来源。
忽然,神父胸口的十字架发出淡白色的光茫,纸鹤上冒出一阵黑烟,掉落下来。
易横气道:“神父,你在做什么?”
神父微微一怒,瞪着易横,道:“该是我问你,你在做什么?”
易横一愣,道:“我要找出那个吸血鬼。”
神父道:“这里是教堂,你用道家法术驱鬼,就是对主大不敬。这里现在不欢迎你,你走吧。”
易横没想到刚刚还相谈甚欢的吴神父会翻脸。
他皱眉道:“神父,这里面确实有一个吸血鬼,我没有必要骗你。”
吴神父道:“如果真有,主会处罚他,不需要你出手。”
“请吧!”
吴神父伸手朝门口一指。
易横知道自己再纠缠下去没有好果子吃。
吴神父这种得到救赎而改头换面的人信念很坚定,他敬主,而自己一个道士要在教堂捉鬼,就是触了他的逆鳞。
“好,我走,但神父你一定要心,里面的教士也要心。”
“多谢,走吧!”
易横毫不迟疑地走出教堂。
他眼看着吴神父将门关上,淡淡一笑:“你让我走,我偏不走。功德比你主的面子重要多了。”
他如何不懂吴神父的想法,道士捉鬼捉到教堂来了,岂不是显示他的主无能?
虽然他心里面是这么认为的,不然教堂里面怎么会有吸血鬼?
他丢下一大把符箓,念咒:“奉吾敕令,驱魔降妖,走!”
只见漫的符箓开始飞了起来,贴着高大的教堂墙壁而上,倒了窗户那里,就溜了进去。
而易横则是轻轻一点,整个人飞了十几米,双手扣住窗台,坐在上面。
教堂里头已经没有人,大量的符纸在飞,形成一条圆柱,朝一个方位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