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你真是……与众不同。”莫悠调笑了这么一句。

顾佑庭将人放开了，莫悠的笑容仿佛带着嘲讽，觉得他这个人愚蠢极了。明明跟她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她的整个身体都是他的，可对方却连碰也不碰，只管给钱，这难道不是亏本生意吗？

莫悠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顾佑庭的奇怪姿态，对于她来说，除开多了一点愧疚和探究之意，别无想法。而那些愧疚，早在一次次拿钱的刺激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不过是这一次，看到顾佑庭心不在焉的，所以才会有点担心这么愚蠢的提款机要跑了，才会主动献身，没想到……

美色当前，他还不要？

莫悠不知什么是掩藏，或许是因为顾佑庭对她太过放纵，所以莫悠的嘲讽没有丝毫的遮掩。

顾佑庭被她这么一句刺激到了。

就像是从现实深处的黑手，将他从无限幻想的美好回忆里扯出来，让他看清了现实。

十年前的莫悠，或许是他所见过的最光彩照人灿烂年华的倩影。可十年之后，他已经是身价过亿的集团总裁，莫悠却已经变成了需要以身体做交易来赚钱的风尘女人。

顾佑庭眼里带上了淡漠的寒冷，翻身坐在沙发的另一边，一下子距离莫悠远有一米，一只手扯着自己领带，整理衣冠，“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的心有点乱。

好像在嘲笑自己一直以来的愚蠢，难道还活在童话故事里吗？十年的时间，让他改变这么多，商场如战场，打拼的这么久，什么人没见过呢？为什么还会栽在莫悠那里。

说什么最痛恨倒贴的女人，那么莫悠就不是了吗？为了某种目的牺牲自己的身体，难道不是一样的性质吗？

从莫悠那里出来，顾佑庭就跟发了疯似的，一路开车到海边，听夜风呼啸、感凉风习习。

才让他逐渐冷静下来。

回想起自己今天晚上遇到的两个女人。

因为看见喜欢的人身边有了女人，就退缩起来主动辞职的舒萝，让顾佑庭依稀看到当年暗恋莫悠而迟迟不敢表白、甚至跟她不敢说话的自己。

以及，为了帮助那个男人，不惜跟一个个老板自作轻贱的莫悠……

顾佑庭忽然笑起来，海风吹得他头脑清醒。或许他是对莫悠太过执念了一点，其实那些美好，不过都是记忆里的幻想在作祟。

他们都已经长大成人，并不是学校里的毛头小子。社会的历练，让他们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也该清楚，自己走的路是哪一条。

顾佑庭笑，笑自己在商场上精明，可是到了感情路上，却笨得跟才开智的奶娃娃。

或许吧，莫悠的确是让他难以忘怀的。可那也仅仅只是回忆罢了。

从海边再慢慢开车回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可走到了家门口，顾佑庭又忽然犹豫。

不过眨眼之间，他还是做了一个决定，转身按着舒萝家的门铃。

舒萝这会儿刚洗漱出来准备贴面膜，听到门铃一开门，也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