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我从噩梦中惊醒,迅速地坐起身,将自己的脑袋从桌案上抬了起来。
我环顾四周,这里是我无比熟悉的属于我的房间。
面前电脑的显示屏还亮着,经常使用的文本编辑程序也处于开启状态。
屏幕里那纸张一样的文本页面上浮现着的一排又一排的黑色文字,在最后一排文字的末尾,一条小小的黑色竖线一闪一闪地不停跳动。
看着它我明白过来,我似乎是在写小说稿的途中趴在写字桌前睡着了的样子。
四肢僵硬,浑身酸痛,衣衫也被汗水浸湿。
真糟糕啊!
我这样想着。
看起来熬夜写小说这种恶习得稍微节制节制了。
虽然相信今晚的我大概还是会继续熬夜写小说,然后又会趴在电脑桌前睡着就是了。
一边伸起懒腰打了个哈欠,一边看了眼电脑上显示的时间,上面显示现在刚过上午点。以我假期的作息规律来说,现在的起床对我来说时间可谓是稍有点早了。
身体还很倦怠,稍微活动一下,关节各处就会嘎吱作响。
趴在电脑桌前陷入沉眠并不能使身体得到很好的休息,那个糟糕的经历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老实说我现在还有些疲惫,还想再睡一会。
不可思议的是尽管有些困倦,但我完全没有躺到床上去睡个回笼觉的心情。
原因大概与昨晚的那个离奇,却异常清晰的,让人无法分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的神秘遭遇有关——
回过神来时,我已经身处一片陌生的漆黑森林之中。
这片森林非常的静寂,不只是野兽的动静,甚至是蚊虫的声响都不能听见。在这片安静得仿佛连针线掉下来的声音都能够听见的环境中,我唯一听得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我打开手机,虽然没有信号,但是照明功能还可以继续使用。
我将照明模式开启,借助白亮的灯光环顾四周,探寻着迈出脚步。
视野所及之处均是高大的树木,点点的星光从枝叶的缝隙间倾洒下来。我隐约地能够看见,如同幕布一般的夜空之中悬挂着两轮明月。
一轮是青色的,一轮则是赤红的。
很明显这样的光景并不属于地球,硬是要说的话我觉得这更像是异世界的风景。
难道说这就是小说创作中已经被用到烂了的那个“异界穿越”?
这样想着,我活动着自己的身体。
如果是我所熟知的标准的异世界穿越套路的话,在穿越的同时我这个主人公大概是?就应该能够获得某种特别的身份以及能力。
比如说如果我穿越成了勇者,那我或许就能拥有将浣熊和鸵鸟培养成亭亭玉立的美少女的力量虽然我不太希望自己的手臂上出现一枚盾牌;如果我穿越成了史莱姆,或许我就能够拥有捕食其他生物然后模仿对方特性的能力虽然我也不太想不男不女;如果我穿越成了空巢老骨,或许我就能统领着一群强大的部下征服世界虽然我更不想变成无鸡之谈。
总之,穿越剧的主人公们大多能够得到可以被称为主角光环的特殊力量或者身份。
所以在意识到我穿越到了异世界之后,我立刻地测试了一下自己的能力,不过很可惜我的身体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似乎没有什么改变的样子呢。”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
毕竟故事就只是故事,希望自己得到故事主人公的待遇,那多半是不现实的。
我借助着现代科技提供的照明,在这陌生的森林中探寻着,前进着,至少,我希望走出这片黑漆漆的森林,然后找到有人的地方,弄清自己究竟是在哪里。
但是当我顺着一块大约两米高的巨石滑落地面之后,远远地,我望见了那个伫立在漆黑森林中的人影,随后我身后的巨石就被黑焰炸裂。
其后,我被少女攻击、被她追逐,接着被她逼入绝境。
那个神秘的夜之少女高呼着绝对不能将我宽恕,她挥舞着黑焰的利剑意图将我杀死,而我则主动地跳落悬崖最终从梦境中醒来。
说是梦境,但是这件事却给我以强烈的真实感。
即使是在醒来后的现在,当时的场景也有同身临其境般地深刻地刻印在我的脑海中,我仍能够清晰地记得梦境中的每一个细节。
静寂的森林,双月的夜空,黑焰的利剑,还有那名憎恨着我、打算杀掉我、却让我感到莫名熟悉的美丽少女。
少女究竟是谁呢?她为何对我如此憎恨?她口中的“不能宽恕”是指什么?还有她口中的“他”又是指谁?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冥思苦想,但就算破脑袋,疑惑也不能得到解答。
毕竟我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学生,出于爱好写写小说,出于兴趣看看漫画,玩玩游戏,又或是参加漫展,去参与一些与二次元有关的活动。
我没有穿越异世界的经历,根本不可能得到惹怒异界居民的机会。何况我也不曾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会招人怨恨的举动,严重到让对方如此憎恨我,希望将我杀掉的行为就更是如此。
果然,那只是一个梦吧?
我得到了一个能够让自己勉强信服的结论。
梦,这样想才比较合理。
毕竟世界上相当多的梦境都无法用逻辑去阐述,而且也只有梦才能够解释那些只有在异世界才会出现的奇异情节与场景,除此而外再也找不到其他合理的答案。
“呼······”
叹了一口气,我不再执着于探寻未知梦境的含义。
将昨晚撰写的小说原稿保存,然后暂时地将电脑关闭。
脱下因为沾满汗水而变得黏糊糊的衣物,然后进入浴室快速洗浴。
之后我洗漱完毕、穿戴整齐,用完早餐,然后将客厅的房间整理干净,备好茶水。
在稍许地消磨掉一些时间之后,门铃响起,我明白约定的“来访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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