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员外,你这样做,会不会考虑不周?”
“长剑本来就身份特殊,藏着躲着还不见得安全,你还让他出去摸情况,若是真的遭遇了莲花巷那伙人,他可怎么办?”
“据我所知,长剑的武艺并不在陈镖之上,他要是被陈镖等人弄死,我们不就白白折损了一个人?”
“文伽,你的太难听了!”
某女当当当的一番话,的刘冕满脸都是尴尬,显然,这是让他挂不住面子的一件事。
玄一看不下去,连忙从中和。
这个女人真是的,
要是在现代,他一定塞给她一本论语言的艺术,她可真是不会话。
玄一在这里打圆场,谁知,人家徐文伽根本就不领情,还自认为没错似的,眼睛瞪得老大。
“我怎么的难听了?”
“我这是怕他一时兴起,坏了大事!”
“这些日子多亏了官保护长剑,他怎么会希望他送命。他这样做肯定是做了周密的计划的,这你可以放心。”
“是不是啊,官。”他笑呵呵的看着刘冕,刘冕亦笑:“还是你了解我。”
他亲昵的拍拍他的肩膀,那眼神飞的,蹭蹭蹭的,玄一撇撇嘴,心道:大哥,你以为那只是徐文伽的疑问吗?
老子其实也想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考虑清楚?这要是让长剑折了,你不就白费了功夫了吗?
“文伽,以后,你不要一口一个刘员外的喊我,好像我跟你们不是一伙的似的。”
“实在是生分,往后和玄一一样,叫我官就好。”
“叫什么都是次要的,你先,你的计划是什么。”文伽才不理他那一套套近乎的辞,直指重点,刘冕无奈,只得实话了。
“准备当然是有的。”
“长剑身份敏感,我怎么会让他单独出去,那不是自寻死路吗?我已经派了我家的护卫,都是高手,暗中跟着他了,不会让他独自一人应付陈镖的。”
“原来你派了人了,你怎么不早!”文伽一脸遗憾,都怪他话不痛快,要不然她刚才也不会那么气愤。
还白白让某人拾了乐子去。
张玄一现在满脸都是笑容,真是藏也藏不住,当然他也根本就不想藏。能看到逞强好胜的徐文伽吃瘪,不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吗!
“你!”
“你还笑!”
徐文伽满脸涨红,都是被他气得。
真没想到,这样严肃的时刻,他居然还笑得出来,玄一却无所谓,只要刘冕记得做事稳妥也就罢了。
“玄一,文伽也是好意,你也不要再取笑她了。”刘冕亦打圆场,但是那表情看起来,却着实不像是来劝架的。
文伽当然立刻就看出来了。
“你也别装了!”
“我早看出来了,你俩就是一伙的!”
文伽气哼哼的,纤细的手指,在他们两人中间划了一圈,别提多委屈了。
玄一凑上前,对她的表现实在是相当好奇。
“文伽,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你还知道自己是女孩啊!”
文伽挑眉,怒气上涌:“这还用你!”
“诶,好了好了,不要再闹了,正经的,我们已经和狄公取得了联系,他也同意我们的计划,只是嘱咐我们,以后但凡有什么进展都要尽快和他取得联系,他也要给内舍人通消息。”
“内舍人?”
刘冕愣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上官婉儿?”不自觉又重复了一遍,再看面前两人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这才明白过来。
“你们早就知道了,一直都瞒着我!”
“是不是!”
他气的都快跳起来了,玄一抬手,把他按了下来:“你别急啊,我们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那是为什么?”刘冕质问道。
文伽歪嘴:“当然是怕你嘴巴大,舌头长,出去了。”
“还能是因为什么!”
她这人怎么能这么话,还曲解别饶好意。
“官,你相信我,我真不是这意思,当时只是想着,你这里人多口杂,怕把机密泄露出去。”
“再者,当时我们也没有和内舍人取得联系,不能确定她愿不愿意帮我们,所以才没有立刻告诉你。”
嘿嘿嘿……
嘿嘿嘿……
他满脸堆笑,唯恐态度不真诚,遭到刘冕的怀疑,现在这个世道,日子也是不好混。
尤其是他这样的外来户,在大唐可还指望着刘冕照应哩,在这里勉强能算得上是朋友的,只有刘冕和徐文伽了。
尤其是刘冕,他是当真把他当成是兄弟的。绝对不想因为一个的谎言,就把兄弟情分伤害了。
“行了,你也不必掩饰了,我根本就没生气。”
“不过,你们也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们还是怕我多嘴出去。”
“不是,我真不是这意思……”他还想继续努力,把局面往回拉一拉,刘冕挥挥手,不让他继续下去了。
“这不重要,你们的顾虑我也理解,以后不要再这样就可以了,有什么事情都和我一声。”
“我承认,以前我是有点嘴巴不严实,可现在,我们面临的是如此重大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再如此糊涂了,我相信你们,也请你们相信我。”
“那是自然。”玄一笑道。
“好了,情况我也都清楚了,长剑也已经派出去了,我去大理寺呈送案卷,顺便和徐少卿探讨一下案情。来,我到底也是缉妖司的员外郎,总不能一直不闻不问吧。”
“你们有什么要办的,也赶快去,晚上我去缉妖司住,到时候再把情况汇总一下。”
一向是嘻嘻哈哈的刘冕,居然做出了这样有条有理的布置,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官威。
“且慢!”
已经起身的几人,背后忽然一声大吼,这把张玄一吓得,差点跌倒。
这是谁啊!
这嗓门,当真是气贯长虹啊!
猛一回头,见一须发银白的老翁,身形瘦削,然而腰板挺得笔直。别看岁数一大把,然而双目炯炯有神,有着和年龄完全不符的活力。
“玄一,这位是我的阿翁。”
“阿翁,这位是我的朋友,张玄一,张道长。”介绍完了张玄一,刘冕看向徐文伽。
他现在知道,徐文伽确实是个女人,但她今又是穿的男装出行,他应该怎么介绍。
徐文伽徐娘子?
徐道长?
他向文伽挤挤眼,文伽抽了口气,真是个麻烦的男人,随便一个不就结了。
“见过郡公,晚辈徐文伽。”
她大大方方的上前,行了个礼,刘仁轨笑呵呵的。
“我知道你,逃了婚的那个,是吧。”
额,没想到,刘郡公深居简出的,居然连这样的绯闻都知道,果然是耳聪目明。
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