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群都散了,独孤容雪的仪仗进了皇宫之后,魏高宁又返回了西阙门。
看到刁民又打道回来,两个禁卫军一左一右走了出来,举枪拦住她的去路。
“大胆刁民,竟敢擅闯皇宫。”
方才魏高宁那一闹,让禁卫军委实都捏了一把冷汗,故而见她都没好气。见她来到皇宫门口,禁卫军该有的威严森冷气势都露了出来。
一道明黄色的圣旨迅速亮到两人的面前。
“你们才大胆,竟然敢拦本公主,可知本公主奉诏入宫,这便是皇上亲笔御书写的圣旨。”
禁卫军登时瞪大眸,有一个还算聪明,刚才见魏高宁狡猾阴险地摆了孤独容雪一道,接过圣旨仔细读了一遍。读完之后他膝盖一软,砰地跪地,“公主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知道是公主奉诏入宫。”
魏临之盛名,上至皇帝,下至任何一个百姓,都是知道的。军中大有对魏临敬仰佩服之人,故而见到是他的女儿来到皇宫,立马诚心下跪,磕头行礼。禁卫军此时心口竟然还油然涌出了几分激动,是大将军的女儿,竟是大将军的女儿。
终归没让人失望,皇上怜惜大将军之女,特封为靖安公主,入住皇宫瑶光殿。只是这么大的事为何他们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难道说是皇上秘密下的圣旨。
无怪乎他们这么惊讶,其实魏高宁都觉得无可思议,那日她正在魏临坟前给魏临烧纸钱,突然来了一个太监,给了她这份圣旨。当时她还以为是太监骗人,后拿着魏临之前接过的圣旨仔细比对了纸张和字迹,才确认圣旨是真的。
魏高宁随意罢罢手,“起来吧!”
禁卫军便都站了起来,一人对魏高宁道:“公主,今日入宫后,还望诸事小心。您今日得罪的是容贵妃,现在后宫没有皇后,只有她和贤贵妃,皇上还授予了她凤印,命她管理后宫事宜,若让她逮住你的错处……”
“怕什么。”魏高宁嘴角微挑,所有所思地看了禁卫军一眼,“今日你不说我不说,有谁知道今日闹事的是靖安公主。”
“可是她身边那些人……”
“放心,新入宫的这段时间我不会出门,等到风头过了,那些人都忘记了今日闹事之人的相貌,我再出去溜达。”
“那属下就放心了。”
魏高宁与禁卫军唠叨了几句,走入皇宫。突然间她脑子一个警醒,伸手摸向左肩,这才发现自己的行李不见了。她复又跑向门口,问道刚才说话的禁卫军,“方才你可看见我的行李了?”
禁卫军想了一阵,紧张回道:“好像被容贵妃身边的一个小宫女捡走了。”
“靠!”
魏高宁心头大震,迅速入宫,追向容贵妃的仪仗,所幸容贵妃住在西宫的玉芙宫,一路放鞭炮洒红信,走得极慢,她便偷偷地跟在后面。
她跟了一阵,发现行李被跟在轿撵旁边的一个宫女背在身上。
路过一处废宫,她极快走了进去,看到后院里有个宫女在打扫落叶。迅速抓起一根木棍,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一棍敲晕,换上她的衣服,然后再一路小跑,追着独孤容雪的仪仗进了玉芙宫。
玉芙宫极大,魏高宁进去之后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只看到那个背着自己行李的宫女进入了一处偏殿,便跟着追了过去。谁料走到屋檐下时,一双手伸了出来,拦住她的去路:“今日娘娘入宫,大家都在忙着,就你最闲,还有这瞎功夫乱跑偷懒。”
这宫女显然是把她认作自己人了,魏高宁低眉顺眼答道:“奴婢只是口渴了……”
“口渴了去偏殿喝水,跑来这做什么?”
“奴婢是新调来的,还未认清路,还望姐姐多多担待。”说罢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玉镯递给宫女,谄媚地笑了笑。主子新来,宫里服侍的人多半是从内侍局新调来的,魏高宁也不怕自己谎言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