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七卫曾经收集过云凤阁的资料,目前只查到归属于段云离名下管理的暗卫是云字组,而叶锦凤管理的暗卫组别还不清楚。另外,也不排除云凤阁下面还有其他的暗卫组。
所以,这个夏欢,多半是玄字组玄欢的另外一个名字。
另外,她的名字跟叶长邕的名字以一个箭头的符号相连接,箭头上面标识得有一只夜枭的图标。
这代表的意思大概便是在潜伏的意思。
魏高宁将所有信息整理过滤了一变,慢慢地睡了过去。
此时叶锦凤站在一处黑暗地带,前方跪着两道挺立笔直的身影,正是他的得力下属,一位是禁卫军统领陈渊,一位是云凤阁玄字组统领并兼龙卫统领的玄枭。
“属下办事不力,请皇上降罪。”陈渊抬眸,正义凌然地说道。
“是该被罚,但是也要等你将禁卫军里的奸细都给处理完了再罚,说说看吧,到底是如何厮混进来的?”叶锦凤凤目微凛看向了陈渊。
陈渊道:“今夜本该在皇上寝殿外当值的是二队的人,可不知为何素来勤勉的二队队长的母亲突然生重病了,他是个孝子,便让副队暂时接替。这件事他临走之前也禀明过我了,只因我一时大意没有查访,竟不知这个二队队长是个愣头青,巡逻只按规定的时间和地形行动,错过了寝殿西南角的暗林,所以让人钻了空子。”
“哼。”叶锦凤突然冷笑了一声,“此事岂是二队副队长钻了空子那般简单,显然是有人蓄意谋划,故意为之。吩咐下去,将革职查办二队队长副队长,再严密彻查禁卫军所有人等,不得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是。”
“另外。”叶锦凤语气一顿,眸子转向玄枭,“命令所安排的事可都处理好了?”
玄枭道:“已经命玄字组几个暗哨偷偷露出了夜枭的信号,只要太后那边一得到消息,肯定会立马抓住和暗杀散播出这些信号之人。但他们不会知道,这些散发出信号的人,压根不是我们龙卫之人,只是有点可惜。”
叶锦凤眯了眯眼,凤目里也多了几分怜惜,“玄欢不死,如何能让太后和宁王相信,朕安排在宁王府和刑部的人已经被全部暗杀,日后的监督过程如何才能运转?”
玄枭点了点头:“玄欢她自己也愿意赴死,她已经写了遗书,主子可要看上一眼?”
“拿来。”
玄枭便递上一封密封好的信封,叶锦凤将信封撕开,展开信纸看了起来。
见字如晤!玄欢诚启:自五岁始被主子捡回一命之时,便发誓永世追随。玄欢不才,武功和才能都不及玄字组众位兄弟姐妹,唯有美貌尚可一用。既已决定暗中潜伏于宁王府,便没打算能活着回来。属下定计划于明日傍晚,还望主上安排好一切,勿要让属下白白赴死。玄欢一死,万望主上不要伤心。若有朝一日主上彻底清扫掉朝廷中的佞臣奸臣,能一统上下,再征战四方,实现天下大一统,玄欢泉下便可瞑目了。
这一字一句,突然如一根针般刺入叶锦凤的心头。
他手掌一抓,猛地握紧了信纸。片刻后,他果断道:“通知玄欢,让她尽早暴露,让叶长邕发现她是细作。然后你安排下去,帮她撤退逃离。”
“主子。”玄枭大惊,“如此我们之前的安排不是全然都白费了?你早早查明太后和宁王在追查云凤阁之事,故意在机密上面动了手脚,划了红线,又特意将龙床下暗格藏有机密的事透露给御前伺候的奸细,好让太后派人来偷看机密。尽管我们谁都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是魏高宁公主,但网已经洒了出去。他们既然想知道云凤阁的事,只得从玄欢之处下手,若玄欢得逞,宁王寻蛛丝马迹找到夜枭的标志,肯定会杀了所有通过此标记传信之人。他们私底下以为玄字组的暗桩把拔除完了,却不知我们玄字组的暗桩却是越发安全了。”
“可是……”
“我们每个人自追随主子开始便是准备好了随时赴死的可能的,主子,若是大晟能上下一统,将来天下能大一统,我们的牺牲便是值得的。请主子收回成命!”
“请主子收回成命!”陈渊也道。
叶锦凤暗了暗眸色,“朕不希望任何一个手下枉死。”
玄枭道:“玄欢不是枉死,她是为了我们兄弟们更加安全和隐秘才赴死的。还有一点,大网已经洒了出去,玄欢若不死,恐怕会连累靖安公主。”
此话不假,玄欢若成功逃离,只能说明她给太后的消息是假的。太后心狠手辣,对付背叛自己的叛徒,只有一个字:杀!
叶锦凤脸色倏地一变,最终,他默默握紧了拳头,点了点头。
魏高宁刚刚睡下,突然寝殿外有吵闹的声音响了起来。
“让开,放开我,我要见公主,我要知道她到底有没有事。”
是凉柒的声音,魏高宁登时清醒过来,她重重地拍了一拍床头,对外面说道:“魏华公公,放凉柒进来吧,想必瑶云宫的人见我没回去肯定担心坏了。”
魏华便放了凉柒进来,凉柒一下子扑倒魏高宁跟前,他秀气的脸上布满了忧色,“主子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你干什么要帮那个小皇帝挡剑,万一你死了我们可怎么办呀!”
凉柒一着急便口无遮掩起来,而且,小皇帝?
魏高宁突然很想笑,不知道叶锦凤如果知道他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称为小皇帝,会是什么反应。
“主子你还笑!”凉柒白皙细长的手猛地拍了魏高宁的头一下。
魏高宁登时脸色一冷,靠,打人不打头的不知道吗?她猛地伸手一把圈住凉柒的脖子,把他重重地往自己身上拽起,“啧啧啧,你小子翅膀是长硬了,敢打你大哥的头!”
凉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越矩了,赶紧告饶:“主子,凉柒错了,快放开凉柒吧。”
这小子,魏高宁笑罢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