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以前走火入魔之时的状态不同,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疼痛,可依旧让陈尘疼的龇牙咧嘴,但好在还能忍受。
但若是放任不管,必然对身体造成巨大影响,必须得趁快调整过来。
“该死!”
陈尘在心底暗骂一声,他虽然不知道此刻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但是看着不远处笑眯眯的老人,他没有理由不怀疑这是对方动的手脚。
可是,此刻他根本没有功夫去询问对方,只能拼命运转灵力,咬着牙苦苦坚持,企图将灵力按照道经正常的方式去运转。
停下!
快给我停下!
陈尘心中咆哮不止,可体内的灵力此刻根本不受他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灵力改变轨迹,由周身出现,继而疯狂的涌进苦海之中。
陈尘眸子里充满血丝,他放声长啸,“快让它停下!”
可眼前的老人无动于衷,只是眯着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轰”
一股巨大的海啸声音顿时响彻天地之间。
一正一反两道同源的灵力撞击在一起,一股强大的气息爆发而出,将周边的“柳絮”激荡开来。
伴随着这犹若惊雷一般的轰鸣声,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来,让陈尘险些疼死过去。
“锵锵”
苦海中的朱雀似乎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其振翅高飞、仰天长鸣,将金色的苦海翻起万丈狂澜。
此刻,陈尘浑身精气澎湃,金黄色的火焰在其体表熊熊燃烧,极为震撼。
他的双目中神光湛湛,像是两道从天际而来的闪电,将此地的白雾撕碎。
忍受身体无处不在的疼痛,陈尘咬着牙从地上站起身子,一股凝重的气势爆发而出,让整个空间震颤不止。
“咔”
只见一道金色的闪电从天际破空而来,将陈尘笼罩其中。
随着金色神虹不断注入,一口泉眼在陈尘的苦海最中心浮现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那钻心的疼逐渐消失,陈尘悠悠地醒转过来,不等他开口,老人便率先开了口,“感觉如何?”
看着眼前模样甚是轻松的老人,陈尘阴沉着脸,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艰难的蹦了出来,“你为什么要害我!”
对于陈尘的质问,老人轻抚胡须,笑道:“你我无冤无仇,老夫害你做甚?别这么看着老夫,你小子倒不如先看看自己与之前有了什么不同?”
陈尘一愣,继而运转道经,与之前不同的是,此刻的道经运转方向大相径庭。
而在他的苦海最中心,原本苦海的位置所在,此刻已然沟通了生命之轮,汩汩而涌的神泉此刻竟是浮现出一种难以言明的“势”,氤氲缭绕,美轮美奂。
可接着,一抹难以置信在其脸上浮现,“我……冲进命泉境界了?”
此刻,陈尘通体晶莹,肉体无瑕,近乎完美,犹如一件瑰美的美玉充满光泽,其身形闪烁,一道金色的闪电,单单仅是速度而言,就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倍!
“这就是命泉境界吗?”陈尘手掌开合,只觉得自己体内充满爆炸性的力量,让他有种遇到寻常苦海修士,也能一拳将其拍碎的感觉。
“命泉便能驾驭神虹,在空中飞行。”陈尘喃喃自语,继而一道炽烈的神虹将其覆盖,缓缓升腾到了半空中,看着脚下的无数“柳絮”,他一时玩性大增,在空中飞来飞去。
直至半个时辰之后,陈尘这才平静下来,当他落在地上,金色的苦海立刻变得安静起来,在其正中心的位置,伴随着汩汩涌动的泉眼,点点涟漪自命泉缓缓流淌,逐渐涌进苦海之中。旺盛的生命气息弥漫而出。
那股强大与凌厉的气势尽数收敛起来,一股自然之感萦绕在其身侧,浓郁旺盛的生命之息,让人不觉亲近许多。
看着眼前静默的老人,陈尘知道他错怪对方,随即不假思索的跪在地上,朝着老人磕了三个响头,“徒儿之前错怪师父好意,还望师父莫要记在心上。”
“嗯?”老人浑浊的双目中闪过一道闪电,他顿了顿道,“老夫可没有要收你为徒的打算。”
听此,陈尘那如同星辰一般的两颗眸子熠熠生辉,将身子挺得笔直,“我受您传承,便有了师徒之情,若师父您还瞧不上弟子,弟子便等您瞧上眼的时候再拜。”
清风拂面,老人面无表情,“除了境界增进,你可还发现其他不同之处?”
“有。”见老人并没有对自己称其为“师父”有多大抵触,似乎有考较自己的样子,于是陈尘将自己的感知到的不同之处照实描述,继而问道:“师父,只是……”
“老夫知道你想说什么。”老人将陈尘话打断,“机缘已经给你,至于你会不会选择权看你自己。”
“此功法为老夫所创,名之葬道经,是以道经为基本,加以道纹相持,待逆向运转之后,以道经为炉鼎,根种魔心,后以恶念为养分,待其养成结果之时,杀恶果,证超脱。之所以取这名字,便是要将道也一同埋葬了!”
老人每说一个字,便让陈尘心头一震,等其言毕,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就连“道”也能埋葬,其名不可谓不狂傲之极!
可是,修行求长生本就是夺造化之能的逆天举动,成仙之路更是极为崎岖难行,不仅不远远避开恶念,反倒主动凑上去积极培养,这等疯狂之举根本让常人难以理解。
常言道,种魔心易,灭恶果难。
而葬道经以道经为炉鼎,更是要养恶念。
可,恶念从何而来?
答案显而易见。
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常有恶念相伴,又怎能心安?
若是不等其开花结果,便已然化身成魔,那时……
“臭小子,不要以为你现在可以修行,以后就可以为非作歹,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外面为非作歹,我便把你抓紧大牢再关上几天。”
回想着袁哥的话,陈尘沉默许久。
感受到陈尘心境的波动,老人缓缓问道,“怎么,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