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片刻,丁玲方才回过神来,白皙娇嫩的脸蛋上泛着红晕,妙目如被一汪秋水浸染,体态如酥,勾魂摄魄,
“纵然如此,你也要小心,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山高,万不能小瞧天下英杰。”
她固然相信段毅未来会强大的无敌,但着眼当下,段毅还并不具备这个实力,故而糯糯规劝,与过往的清冷形象迥然不同。
段毅点头称是,战术上藐视对手,战略上重视对手,这句话乃是金玉良言,他一直引以为准则,当然不会因为自大,骄傲等情绪,而让自己阴沟翻船。
再说说此时他的心境,在说出这种壮志豪言后,也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仿佛卸下了整个心防,头一次无所顾忌,用充满野心,强力的眼神,窥伺整个世界。
他的野心和丁玲的野心决然不同,只为武中称雄,古今第一,纯粹而有坚定,要做超越达摩与张三丰的人间至强者。
当然,野心是野心,目标是目标,他会走的脚踏实地,一步步迈进,前行。
至于结果,在沿路精彩纷呈的过程中,已经不重要了。
并且,在丁玲面前吐露字字句句,都是段毅发自肺腑所言。
他的确认为自己未来无可限量,拥有者旁人不可及的优势。
这一身百年罕见的练武资质,手握藏武楼这可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金手指,又有种种奇遇加深,不懈的态度,如铁的意志……
种种如此,若还不能在武道上大放异彩,有所成就,真不如直接回家卖红薯讨生活算了。
耳边响起丁玲的叮嘱,将绝美少女那迷恋的眼神看在眼里。
段毅一颗刚强的心瞬间被融化的干干净净,他此刻才知道百炼精钢化为绕指柔是什么感觉。
他觉得心中有一股暖流在萌发,壮大,涌动,迫切的想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但他很清楚,眼下的自己不能。
至少在招亲大会上挫败群英之前,他不会与丁玲有额外的牵扯。
压下心底升起的冲动,不敢再看她,将头转过另一边,淡淡的提了句,
“咱们该走了。”
丁玲见段毅避过自己的眼神,水汪汪的眼睛登时变得如冰山一般,冷飕飕,如小刀一般剜了段毅一眼,脚下一踢地上散落的石子,恨恨骂了句“胆小鬼,伪君子。”
说完,也不等段毅,直接迈开修长的大腿气冲冲沿着小道前行,速度很快。
段毅跟在后面,一边欣赏着美女动人窈窕的背影,一边在苦涩的情绪中压抑自己。
没办法啊,现在招惹丁玲,如何向郭晴交代?
很快,段毅和丁玲就来到主街边一家还算得体的客栈当中,进入门内,一楼大厅空空荡荡,只有一个肩披汗巾,身材佝偻,脚上踩着双布鞋的小厮在勤快的擦拭桌椅。
不过段毅眼光毒辣,一眼看出此人双腿有力,轻盈如风,显然轻功高明。
其手臂有力,十指修长手上功夫,或者说指上功夫不俗。
至于具体修为如何,光看肉眼是分辨不出的。
见到来人,这小厮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用一种极为暧昧的眼神在段毅和丁玲的身上瞄来瞄去,和一般逆来顺受,谨小慎微的店小二截然不同。
很明显,他的身份并不简单,而且,他认得出丁玲。
“白老二,你要是再用那种猥琐的眼神看着我,我就插瞎你的眼睛。”
丁玲见到这小厮一副八卦的表情,本来就闷在心里的怒火蹭的一下点燃,迈着大长腿就朝着这白老二走去,在木质地板上发出蹬蹬蹬的响声,眼神凶狠,咬牙切齿道。
这表现直接吓得白老二一哆嗦,双手撑在胸前,耸了耸肩膀,闭上嘴,不敢招惹处于暴怒当中的母老虎。
丁玲见白老二消停下来,不敢撩拨自己的虎须,这才志得意满的挑了挑眉。
没有理会他,见段毅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冷哼一声,道,
“我知道琴心喜欢安静,所以这里已经被我包下,她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还安排了一个手下的高手保护她,我也算对的起你了。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决定参与招亲,该怎么面对她,毕竟,她和我不同。”
段毅心中一时郁郁,有些提不起精神,琢磨下怎么和琴心说,最后却觉得无论怎么说,无论说什么,对琴心而言,都是一种打击。
他听得明白丁玲话中的意思。
琴心或许因为天魔琴而拥有举世无匹的杀伤力,但这种力量太过极端,本身又太过脆弱,所以丁玲不但包下了整个客栈,还安排了一个名叫白二的高手来保护她。
其二,丁玲和琴心不同,她有自己的野心,抱负,有自己的亲人,家族,她是一个拥抱了全世界,且极为幸福的女人,因此,对于段毅和郭晴可能会成亲的事实,完全可以接受。
以魔教教主为目标的她,也根本不会在乎所谓的婚姻形式,她要的,只是段毅的人和心,那么这份人和心并不完整。
但琴心不同,她身世凄苦,孤身一人飘荡在这世间,纵然有绝命为她的师尊,长辈,对她关怀备至,但到底差了一层,整个人也如孤魂野鬼,飘零落魄。
直到,在那段一同行动的过程当中,她对段毅产生了那种半是迷恋,半是依恋,半是爱情,半是亲情的情感,方才有了归宿和目标。
她并不希求段毅会对她如何,她只是希望段毅不要抛下她,让她一个人。
这其实有点类似于电视剧当中以家人为名的贺子秋,敏感而又脆弱。
假若她得知段毅要为了郭晴而冒这么大的风险,甚至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亲,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接受。
万一处理不当,女人受到太大的刺激,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一时间,段毅大感头痛,觉得还是练武来的痛快,感情之事,又牵扯精神,又浪费时间,实在麻烦。
可是念及这些女人的各种好,对他的温绵情意,又无法狠心决绝,完全割舍不掉,只能乐在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