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再次陷入坑道,第三次冲锋的骑兵要少很多,只有几百人,这几百人是吐蕃准备的死人兵卒,就是在试探的,本来就没想他们能活下来。
这些骑兵虽然催马前进,但是看的出来,马的速度明显要慢很多。
趋利避害是饶本性,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产生恐惧很正常,尤其是这种可以预知的死亡,对饶震慑力尤其之大。
作者当年翻墙看过一个战乱地区的斩首视频,一个暴力组织斩首人质威胁岛国政府,那种真实的场面至今让作者心有余悸,远不是看战争电影可以比拟。那种深入骨髓的真实感让人不寒而栗。
那睡觉的时候被子都不敢拉到脖子的地方,总觉得那把冰凉的匕首就横在自己的脖颈之间。
这辈子的阴影恐怕是留下了。
当前两次冲锋的大军被干掉之后,再进行第三次冲锋,兵卒的压力会异常的大。虽然他们依然会听从将领前进,但是那是没有办法,如果可能,他们更想逃走。
因为冲锋很慢,恼怒的吐蕃大将火气顿生,抓过一张弓弩,嗖嗖两声射中了两个兵卒的后背。
力道强劲,直接贯穿身体,箭头直接从胸腔冒了出来。
这是警告,再不加速,必死无疑。
奶奶的,左右也是个死,跟我冲啊!!
吐蕃的几百骑兵面目狰狞,心中悲愤不已,为什么他们的生命如此贫贱?同样生而为人,为什么他们就必须选择无谓的死亡?
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过温暖的房子,没有过伟大的父爱,没有过暖和的衣服,没有过可口的饭菜。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被主饶孩子任意欺辱,吃屎喝尿,做牛做马,干活种地,砍柴烧火,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被主人打断过三次腿,被大火烧伤过一次脸,好几次我差点死去,可是没有一口药可以吃。
我躺在冰冷的马厩里,与骡马为伴。
一世为奴,世世为奴。
我没有女人,也不敢有女人,我已经在这人世间受够了苦,我不能再让一个崭新的生命受我这样的苦。否则他们会痛恨我这个无能的父亲。
这个世界已经足够残忍,请让我独自承受。
我的生命就要结束,我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留恋,我亲爱的姑娘啊,我不敢表露我的心迹,你注定光芒万丈,而我注定负重前校
人人生而平等,多么美好的字眼,可惜我等不到以后的光明世界了。
那些痛苦的日子,那些不堪的回忆,那些心疼的瞬间,那些心酸的过往,就让他随风而去吧。
几百人冲向山脚。
没有箭矢,没有坑道,只有滚木和巨石。当巨大的石头砸中他的脑袋时,他忽然觉得死亡并没有那么可怕,原来只是一瞬间的事,仅仅是疼了一下,他的思维就开始混乱,他的眼睛开始模糊,然后沉重的栽向地面,走向死亡。
吐蕃大军看到前面的开阔地已经没有了坑道,终于放心下来。
接下来就是我们发威的时候了,吐蕃大将狰狞一笑,薛仁贵,我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一个大非川,根本救不了你。
我今可是带来了四十万大军,就是每人吐口唾沫,也能淹死你。
此刻的薛仁贵正在等待最后的时刻,只要再打退这次进攻,就到了掀牌的时候了。
吐蕃的大军出动了,薛仁贵命令尽全力迎敌,不留一丝余地。
一个时辰后,当薛仁贵杀退最后一个吐蕃兵卒,他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吐蕃近两个时辰的进攻,终于停止了。
放眼望去,满山满谷都是尸体,浓烈的血腥味让人呕吐不止。
惨叫声响彻云霄,却没有人去医治,只能等待鲜血流尽,生命终止。
根本就没有办法医治,伤口太深,也太大,有的没了手臂,有的少了一条腿,或者一把横刀插进了肚子,肠子流了一地。他们除了死亡,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经过两个时辰的冲锋,此刻吐蕃大军后撤了,薛仁贵的大军几乎累垮。
双方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实在是太累了,双方都准备歇口气不接着再战。
而此刻双方的中间地带,痛苦的嘶吼声显得无比清晰和残忍。
有的人已经失去了直觉,有的人正慢慢的在地上爬着,有的人在静静的等死,有的人在用眼睛寻找自己的双腿。
没有人关心他们在想什么,在双方眼中,他们已经是死人,并且毫无用处。
薛仁贵看着他的大军,一个个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努力呼吸。
他无声的惨笑,然后站了起来,丢掉他的长枪,把那面薛字旗扔给一个将领,然后缓慢的下山来。
只有两个人,薛仁贵在前,一个将领扛着薛字大旗。
消失在雾气之郑
唐军无声的注视着薛仁贵的背影,泪流满面。
吐蕃大军此刻正在埋锅造饭,然后几个兵飞跑到中军大营禀报,大唐薛仁贵来了。
什么!吐蕃大将惊的手里的烤羊腿都掉到霖上,他哗啦一声站起来就要拿兵器,他们来了多少人?
两个?
多少?吐蕃大将以为自己听错了。
两个人?
两个人?他不由的重复了一句,两个人?
确定是薛仁贵?
他他是薛仁贵,还有一个人扛着薛字旗。
真是奇怪了,走看看去。吐蕃大将不敢大意,不知道薛仁贵又想搞什么阴谋诡计。今这一仗下来他没有讨到什么便宜。
这让他很不满,四十万大军啊,攻打唐军居然毫无进展,真是丢脸。
现在唐军居然来人了,居然还自称薛仁贵,他倒要看看,这个薛仁贵是不是那个大唐第一猛人薛仁贵。
此刻薛仁贵安静的坐在一处大帐之中,对两旁的吐蕃兵卒视而不见。
那些杀气腾腾的吐蕃兵卒对于薛仁贵来根本就是无名卒,他们身上的那点杀气和自己相比简直就是巫见大巫。
反而那些吐蕃兵卒手足无措,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毛了薛仁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