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愿者上钩,汪梦远窃喜,便直言不讳地说:“黎明依仗母亲在后厨工作,前后的语言和行为判若两人,他再欺负你时,你便示弱,显示老鼠见到猫般怯懦,还要夸赞他,让他更加膨胀,离辞职就不远了。”
“计谋,好,行,我就这么干,人为刀俎,我们岂为鱼肉?”孟强嘿嘿地一笑,继续说道:“还是大学生好,有头脑,以后多向你讨教。”
“所以回到学校要安心学习,不管高考结果咋地,以后都有可能会用上,别老是喊打的,那一套早就落伍了。”汪梦远说话,便走回“财桌”喝水去了。
“哈哈,黎明,你离灭亡就不远了。”孟强的脸上露出奸笑。
明明是老板,每天比员工还勤快,还和员工共餐,风雨不改,一周来七天,或许是这个店是新开了,像小孩需要更多的照料的原由。
“小科,这是顾客退的汤吗?”张阿姨走到后厨,刻意向置物架台上看一看,脸上挤出笑容道。
“是的,你看这。”张发科龇牙咧嘴地把两张纸条递给她,一长一短,短的跟剃须刀片一样的大小,脸色变得凝重,“点菜不能一下子点好吗?同一桌还要搞两次,我只配长纸的菜,短的还以为是卡机出的白纸,也没有留意,当我闲下来,看到时可能为时已晚。”
“员工是刘海……才来的,还没有熟练流程,理所当然应该过来跟你说一声。”张阿姨的眸底掠过些许不悦,“算啦,当成中午的汤喝,有三天没有给员工做营养羹了。”
“大厅,小陈是怎么领班的,培训好才能允许点菜,不然给后厨忙上加忙的。”张发科朝着她离开的背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听到这番话,张阿姨头也不回地前进,路过凉菜间窗台时,停住脚步,看到插在蘸汁的大勺子凸出窗台好大一截,拎起它上下搅动一番,沉底的辣椒粉冲向水面,与浮现的葱白和芝麻相辅相成,黑红透亮、油香扑鼻。
然后,她把它向窗台内移动一下,倘若被碰到,不锈钢味盅内的汤水都要撒一地,嘴角勾起微笑就走啦。
小丽走到收银台,询问林温雅早上的钱核算好没,涂抹睫毛膏的眼睛彰显的愈加亮晶晶,持续眨了几下,她扭过头,期待的眼神看着焦急的小丽,“我正打算问你呢,电脑显示7号桌还没有买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什么回事?那时候我去后厨盛米饭去了。”小丽多么想,这只是一场误会,或许付钱了,忙得没有空消台,还抱有一丝的幻想。
“刘海可知道付钱没?”林温雅继续追问道。
“提他都置气,他也不知晓。”好不容易想方设法才把他忘记,这时,又被她提出来,小丽的脸色旋即变得难看。
“你别难过,可能顾客给钱了,阿姨一忙就会忘记消台,一会儿,她出来问问她。”想到这,林温雅都想发火,当初招聘的是收银员,可是服务员的活也得做,工资就那么一点,做的事倒不少,一直说给我长薪资,几个月过去了还没有兑现。
虽然站在“招桌”旁边,相距收银台有个十米的距离,她们的交谈,刘海有意无意地听得很清晰,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看到张阿姨的走过来,小丽不假思索地问道:“阿姨,今天……您有没有收到钱忘记消桌号啦?”
她想了想,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是不是7号桌?中午收银时,我一直纳闷那个餐桌怎么没有顾客。”
然后,又向林温雅的方向迈了两步,便微微笑着问道:“账核算好没?能对上吗?”
林温雅摇摇头,说道:“少60元,正好是7号餐桌的60元。”
张阿姨走到邻近的另一台电脑,调出录像视频看看,刘海按捺不住情绪快步走了过去,要亲眼目睹是怎样的牛头马面的顾客竟然做出令人难堪的事端来,怀揣忐忑的心情,扩大的瞳孔死死地盯住电脑屏幕,生怕遗漏蛛丝马迹。
由于大厅的顾客寥寥无几,好奇的孟强、黎明和周晓艳也都围观赶来,光标不断地移动,不同的画面随之切换,每个人脸上洋溢出迥然不同的表情,唯独小丽和刘海呈现紧张兮兮的神情。
然而,程兰却忙于给顾客倒水,小陈和漠北去解乏了。
旦夕之间,切换到7号的第一位顾客,中规中矩地吃饭,接着亲自来前台付过账才匆匆离开的。
看到这幕的刘海,像眼前飞过一闪而过的希望,若是下个顾客也是这么厚道就谢天谢地了,按在桌上支撑身体的左臂隐隐地麻痛,如负载着千斤重似的。
紧贴着站他身后的小丽,顾不上对他生气,眼睛不眨地看着电脑。
稍微前进几分钟,又一位顾客坐上7号餐桌,小丽热情满满地倒水点菜,连续快进,直到A区没有服务员后,顾客们东张西望寻到服务员,喊了其他区的依然没有人回应他们,失望之下,自己去“招桌”拿餐巾纸、倒水和餐单薄,这时,明显地可以看到张阿姨眼底浮现的愤怒。
紧接着,他起身很自然地离开了店,又过一段时间,小丽才来到A区。
逃单的事已尘埃落定,张阿姨定格他一张清晰可辨的面孔,勉强地笑着:“常客,看他表情不像是故意的,可能是以为付过钱,那天记起来会把钱送过来的。”
这刻,汪梦远走进店里,看到前台聚拢好多人,一脸诧异,还以为开会呢。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想吃什么?”孟强开玩笑道。
大家哈哈大笑。
“大家都散了,下面还有顾客,被看到不好,谨记下次一定要留一位看着负责区域。”张阿姨的一句话止住大家的笑声。
孟强一蹦三跳地走到汪梦远跟前,和他细说此事的来龙去脉,他替他们俩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