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都是抱阿狸,为何待遇会差别如此之大?
陆十看着旁边一个阿婆将一张皮子披在自己身上,顺带蹭了一下阿狸的尾巴。
然后如同怀春的少女一般,面色羞怯,泛着粉红的跑开,心中更是难过。
为何不是一个真正的少女?
秦苒苒憋着笑,带了两人去了茶楼坐坐,顺便将陆十身上的东西交给店小二,让他送回府上去。
店小二干脆利落地应了,不一会给三人上了茶,还给阿狸端了一盅炖得雪白的汤汁。
“这是我们掌柜用多种鲜鱼和羊骨猪骨鸡骨熬制的汤,最适合阿狸大人了。”
店小二满面红光地看着阿狸趴着的桌子,不知道一会摸一摸,自己会不会出门捡个媳妇。
秦苒苒只觉得好笑,也不知道孙厨子究竟是怎么说的,大家都还真信了。
很快,她便感谢了孙厨子所做的一切。
“陆夫人。”秦苒苒闻声抬头,看向来人。
硬朗的男人迈着长腿,几步就出现在了秦苒苒的面前。
陆十握着剑,瞬间挡在秦苒苒身前。
“陆夫人不必如此,我只是偶然经过,遇见故人,上来打一声招呼罢了。”布多露出一抹微笑,越过陆十,看向坐在桌边喝茶的秦苒苒。
秦苒苒冷笑:“偶然经过?布多王子这一偶然,竟然到了大周来了。”
“我妹妹古丽在这里,想必夫人已经知道了吧?”布多看着秦苒苒,目光坚定不动。
这女子,初见之时便觉得犹如寒梅一般冷冽,傲然于其他女子之上,今日再见,却见这种傲然之上,又增添了几分高贵。
真是适合一国之后的气质!
“古丽公主不是已经病逝了吗?”秦苒苒装作不懂,也不想与他多说。
“我可是据实以告,夫人如此待我可真是让我伤心。”布多完全不在乎秦苒苒的态度,依然笑着说道。
“更何况,我今日来,还有一笔生意要与夫人做,夫人难道就不想听听?”
秦苒苒眸光微冷:“我不觉得我可以与布多王子谈生意,王子殿下可以去找镇国公谈。”
布多看了秦苒苒一会,才开口说道:“夫人觉得我这身份与镇国公会面,镇国公在大周还能待得下去?想必不出三日德庆帝桌案上弹劾镇国公里通外敌的奏折得满天飞吧?”
“请坐。”秦苒苒思忖了片刻,冷着脸说道。
陆九陆十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若是布多想要对夫人不利,那么两人拼了命也要阻止他。
“这肃州比着原来可是安定多了。”布多气定神闲地坐下,他身边却跟了一名女子,用轻纱覆面,看不清面容。
“你去马车上等我。”布多见女子也跟了过来,立刻皱起眉头开口说道。
女子似乎愣了愣,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在侍女的陪同下走了出去。
“布多王子有什么生意要谈?”秦苒苒喊了店小二上了茶,问道。
“我去寻了镇国公自然是不妥的,劳烦夫人替我转告,镇国公助我坐上王位,我便承诺两国之间百年和平。”布多低头凑近秦苒苒说道。
秦苒苒不动声色地往后移了移身子,却见阿狸突然出现在两人之间,对着布多瞪圆了猫眼。
它自然记得,当初这个男人掳走了它妈,还将它扔了出去。
布多不禁失笑:“这小家伙,还记仇呢。”
说罢,他从口袋总拿出了一块牛肉干递了过去。
阿狸毫不客气地收下,按在自己的爪爪下面,却依然一步不退。
该吃吃该喝喝,该瞅你还得瞅你。
布多见阿狸这样,也没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致,总觉得谈论这么严肃的话题中间隔了一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凶的猫儿,有点破坏气氛。
他报了自己的地址,主动去结了账,便离开了。
不多时,店小二又端了几分点心过来。
“夫人,刚才的那位客人说是您点的。”
秦苒苒看了看,都是一些精致清淡的吃食,倒是挺合自己的胃口,她示意店小二给包起来,便抱了阿狸往外走。
陆九:果然是一家人……
回到府上时,正巧李老爷子与红袖紫苏在一起对账,见她走过来都起身行礼。
“李老爷子不必多礼。”秦苒苒赶紧扶了李老爷子起身,“不知这几日账目如何?”
李老爷子呵呵笑道:“夫人,这两间铺子不到一个月已经盈利四千二百两银子,清荷坊走得量多,素香阁则是盈利高啊。”
“然后回春堂贴补药费花了四十多两,再就是醉霄楼花费了六百两,现在还剩余三千五百五十四两。”
秦苒苒听到这个数字,心下一惊:“这么多?”
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纯剩了三千五百多两,那一年下来,自己就是腰缠万贯的大户了!
她飘乎乎地离开,去了后院,三人相视一笑,继续对账。
“芍药,去吩咐厨房,今晚给我炖一只乌骨鸡。”回去之后的秦苒苒突然发现自己小日子到了,心中有些抑郁。
这都三四个月了,为何还是不见喜信?
一会得让师父给自己诊诊脉才是。
芍药见秦苒苒面色从喜转忧,心中知道是为何,便开口说道:“夫人不必着急,这些事也要看缘分的。”
秦苒苒闷闷地点头,脱了外衣爬上炕抱了阿狸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到了掌灯时分,陆承安正拿了一枝桃花,在秦苒苒面前晃悠。
“快起来吧,一会吃不进去晚饭了。”
秦苒苒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还有些不大清醒。
阿狸早已经醒过来,出去浪了一会,回来时茯苓拿帕子给它擦了爪子,这会正好湿漉漉凉嗖嗖的。
它见它娘看起来没睡醒,直接从茯苓怀中跳到炕上,一爪子按了上去。
秦苒苒瞬间坐起。
“对了,布多今日找我了。”清醒过来的秦苒苒张口便说道。
陆承安面上蒙上一层阴沉之色:“他来做什么?”
“来看古丽。”秦苒苒感受着身下的热流,不想动,“我要在炕上吃饭。”
“他让我转告你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