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见他微怔,随即微微一笑,摇曳着上前。
涂着鲜红的丹蔻的纤细修长手指抚上了布多的胸口。
布多在看到这鲜红丹蔻之时,终于回神。
他毫不留情地推开女子:“画虎不成反类犬,说得就是你吧?”
“赵小姐,原本我还愁着送哪个美人去宫里给我的父王,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了,那便由你去吧。”
赵小姐闻言,顿时腿一软跌坐在地:“我不要,不要……”
进了宫给那个跟自己爹差不多年纪的人做了妾,自己还能有机会重新回到陆将军身边吗?
自从自己逃出家庙想要进京之时,自己就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重新回到陆将军身边,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可是没等到了上京,自己便遇上了一伙土匪,还差点被毁了清白。
幸好,遇上了路过的布多。
布多救下了这个口中一只喃喃喊着陆将军的名字的女子,将她安顿在上京城外,还带了她回了伊格。
原本是想留着给陆承安添个堵,谁知道她却先上来给自己添了个堵。
“你胆子挺大的嘛。”布多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女子,眼底是说不出的冰冷。
赵小姐知道自己惹怒了面前的男人,干脆心一横,扑上去说道:“我想见陆将军,求求你,让我去陆将军身边吧……”
布多看着她痛哭的样子,心里有说不出的厌恶。
“你去宫里帮我做事,事成之后,我送你去陆承安身边。”
“我会告诉他,你是助他完成大事的恩人,让他纳你为妾,好好待你,如何?”
明明是冷淡无情的声音,偏偏在赵小姐耳中听出来了几分蛊惑。
“纳你为妾,好好待你……”
“纳你为妾,好好待你……”
“纳你为妾,好好待你……”
赵小姐脑中不断回响着这句话,竟有些痴了。
“好。”
她痴痴地望着跳跃的烛火,说出了一个字。
“肖大夫,我家老爷已经药浴完了,还请您过去看看。”
秦苒苒听到门口侍女来报,便将手中的医书递给陆九,起身朝着正屋走去。
图洪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坐在炕上喝水。
看起来已经消肿了不少的图洪一见秦苒苒进来,立刻哈哈大笑。
“肖大夫,你可真是神医啊,就那么一碗药,又泡了泡,我就觉得我这身上舒服多了。”
秦苒苒笑着上前拿了帕子继续诊脉。
片刻之后她收回手:“您的敏症已经好了一小半,还需要继续服药和药浴,再就是敏症引起了全身性的水肿,还需要服用除水利湿的药。”
“不知您是想快一些好,还是慢慢痊愈呢?”
图洪坐直身体,看着秦苒苒:“若是肖大夫有快速痊愈的法子,只管使出来,银子不是问题。”
秦苒苒了然地点头:“还请您去将我的大哥找来,有他在,快速痊愈的把握会大一些。”
图洪当即点头:“明日一早,我便派人去请。”
几人回到客房之后,陆九有些焦灼:“夫人,大公子哪里会……”
秦苒苒笑着捏她的脸:“你以为我大师兄只会占卜?”
翌日清晨。
“肖大公子,肖大夫说您对我家老爷的病有更好的法子,所以派小人前来请您。”昨日来请秦苒苒的男子再次出现。
肖桦表情高冷地点头:“好。”
他伸手抱起阿狸,喊着陆十:“石头,将我的箱子拿上。”
陆十收拾好东西,跟在肖桦身后上了马车。
“这猫……”男子面露难色,“这猫不会捣乱吧?”
“我家猫乖巧着呢,别乱说。”肖桦顿时不高兴了,面色更加冷了起来,隐隐还能渗出冰碴子。
男子被冻了一下,慌忙赔不是:“是,是。”
这神医就是神医,全家都冷冰冰的,真不好相处。
倒是阿狸,见那男子有些畏惧的样子,伸出爪子来勾了勾他的手:“喵”
男子心中顿时安慰了起来。
这么乖巧的猫,那肯定是自己问错话了啊。
“大公子,肖大夫现如今住在客房中,您这边请。”下了马车,男子立刻领着肖桦往客房走去。
秦苒苒三人正在慢悠悠地吃着早饭,这伊格的鸡蛋糕吃起来还就是比着大周的味道香浓。
门刚被推开,一道橘色身影便猛地窜了进来,熟门熟路的跳上秦苒苒的膝盖。
肥肥的阿狸昂头撒娇,在秦苒苒的下巴上亲来亲去。
还是第一次离开娘这么久!
万分想念!
秦苒苒被阿狸亲昵的动作萌地心都要化了,她赶紧抱起阿狸,狠狠地亲了两口,掰了鸡蛋糕给它吃。
男子见状,知道这是肖大夫家养惯了的猫,便也放下心来。
“两位,用完早饭之后,还请正房一坐。”
说完,男子便走了出去。
“大哥,你那些小药丸子还在吗?”秦苒苒的声音透过门窗传进了外面的守卫耳中。
“这家的老爷有些敏症和水肿,我记得你那边有……”
他们听着两人在这里讨论着该如何用药,也就不再多关注这边。
屋内,秦苒苒和肖桦抬高声音相互讨论。
而陆承安则是压低了声音问陆十:“昨天夜里过来,发现什么了吗?”
“有我大周的兵力部署和各个将领的大体资料,还有,布多那边的人在前院那棵大树下埋了一些东西。”陆十低声而又快速地禀报着。
陆承安点头,这塔力王完全没有放弃继续征战大周的打算。
看来,布多的提议,真的可以考虑一下了。
见陆承安那边已经说完,秦苒苒这才说道:“大哥,我们过去吧。”
陆九打开房门,侍女已经站在了门口:“几位,这边请。”
图洪已经起身,他身上的肿胀已经消了几分,但看起来还是身形庞大,行动起来也颇为不便。
“这是我大哥,刚才我们商议了一下,我大哥便将药方子改动了一下,再加上我为您施一下针,不出三日,即可痊愈。”
图洪听闻施针,有些犹豫:“肖大夫,您这针扎下去,不会将人扎坏了吗?”
他看着秦苒苒拿出来的一枚快要赶上巴掌一般长的针,有些紧张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