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我送给父王的一个美人罢了,我自从前年在猎场遇见你,心中就全都是你了,你怎能不信我?”
梅音看着布多有些受伤的表情,赶紧摇头:“我信你,信你的,只是外间都在谣传……”
“那些都只是谣传罢了,梅音,我心里只有你。”
布多说完这句话,将梅音搂入怀中,面前却闪过了秦苒苒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听闻她已经生下了儿子,相必他们一家人现在很幸福吧。
他强迫自己定了定心神,抱紧了怀里的梅音。
右丞相是自己最大的依仗,千万不能再出什么意外。
“阿珑,你不是说,今日你父亲议事的时候会带上我吗?”
周星烈看着面前那个正在摆弄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虫子的女子,压下心中的厌恶,温柔地问道。
女子手下的动作不停,看也没有看他一眼:“阿烈,我们寨子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你是没有资格参加议事的,我也不好为了你而破了规矩。”
“阿珑,你起初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周星烈闻言,顿时觉得一股子火直烧到了后脑勺,张口就吼了出来。
阿珑闻言放下手中的各种虫子,走到周星烈身边环住他的腰:“这不是父亲不同意吗?”
“阿烈,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计划?你帮我坐上寨主的位子,我帮你打开大周西南边境的大门。”
周星烈闻言心中猛地一动。
“此话当真?”
“自然,我以我身体内的本命蛊起誓,如若违背誓言,必当蛊虫破碎而死。”
阿珑举起自己纤长白皙的右手,对天起誓。
周星烈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阿珑,我自然是信你的。”
“国公爷,肃州那边传来消息,布多与右丞相之女称亲了。”
“据说是因为两年前布多在猎场上救了惊了马的右丞相女儿,两人互相一见钟情,布多这才去求了塔力王,为他们两人赐婚。”
陆九站在正房门口处,一五一十地汇报着。
“互相一见钟情?这话也就骗骗塔力王那个老糊涂吧?”
陆承安嗤笑。
秦苒苒抱起刚刚睡醒,嘴巴一瘪一瘪的儿子给他换尿布,顺便拿了小勺子喂他喝水。
陆承安见周围没人理他,讪讪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儿子肉嘟嘟的小脸。
又将正在喝水的儿子给呛到了。
最后被愤怒的孩子他娘一巴掌掀了出去。
一边的陆九被阿寒叫了过去考问这几日的任务,北辰先生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在那里听着。
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他只好期期艾艾的看着炕上的母子,磨磨蹭蹭地去了外间坐好。
“很好,你准备一下三日之后便是个好日子,那一日我会给你三个考验,若是过了,你就是我正式的关门弟子。”
阿寒欣慰的声音传了过来,陆九闻言,激动之色洋溢于表。
“师父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三日后。
陆怀瑾被留在了正院,秦苒苒抱了阿狸与陆承安一起,去阿寒的院子里看热闹。
阿寒与北辰先生的院子的东西厢房东边布置成了药庐,西边布置成了阿寒的炼毒之所。
他们到达阿寒的西厢房时,陆九已经等在了那里。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阿寒才出现在西厢房门口。
“这里有几种药草,你去配置一份毒药出来。”
阿寒淡淡地扫了几人一眼,对陆九吩咐道。
陆九脆生生地应了,走上前去便开始做起了准备工作。
虽说没有真正配置过,但是这方子,这配置方法这些日子已经背了无数遍了。
再加上先前秦苒苒做药的时候,她也整日在旁边看着,摆弄这些东西,根本不成问题。
一刻钟之后,一份白色粉末状的药品就配置出来了。
阿寒的看了看那颜色,又回忆了一遍陆九虽说有些笨拙,但是还是很稳的手法,心中暗暗点头。
“去,给它喂下去。”
阿寒抬手,指向了秦苒苒……怀里的阿狸。
阿狸瞬间瞪大了眼睛:喵?
秦苒苒蹬蹬后退几步,紧紧抱紧了怀中的猫:“不行!”
陆承安也面露难色:“寒姨,要不然我去着人捉几只老鼠过来?”
“阿九,这药有什么作用?”
阿寒没有回头,问阿九。
陆九声音都有些颤抖:“全身软绵无力,四肢抽搐,超过半个时辰没有解药,便会窒息而亡。但是师父,阿狸是无辜的,就是给它及时配出了解药,它也不应该遭受这番痛苦。”
“所以说,阿狸有半个时辰。”
说罢,她也不管旁人怎么想,身影一动,在陆承安和秦苒苒都没回过神来的功夫,在秦苒苒胳膊上轻轻一点,随即抱起阿狸,退到一边。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阿寒手中的药粉已经不见了。
阿狸则是软软地倒在阿寒的怀里,一声不吭。
秦苒苒现在只感觉自己心如刀割,阿狸那么痛苦,自己却没能反应过来救它。
陆九在阿狸软软倒下的那一刻,便已经迅速行动起来。
她的双手虽然还有些颤抖,但是眼神坚定,用药极稳,甚至没用了一刻钟,她就将解药配置了出来。
“师父,快,快给阿狸吃下去。”
阿寒接过解药,放在鼻侧闻了闻,满意地点点头。
“行了,起来吧。”
她将解药放在一边,拍了拍阿狸油亮的脊背。
阿狸瞬间清醒过来,十分委屈地扑进秦苒苒的怀里。
秦苒苒忙不迭地接过来给它顺毛,柔声安慰。
陆九则是傻了眼:“师父,这是……”
“我怎么可能给阿狸吃这个,刚才我只是捏住了它的后脖颈让它毫无力气而已。”
阿寒看着秦苒苒,笑着解释道。
“不过阿九你的表现很出乎我的意料啊。”
她沉吟了片刻,随后在陆九忐忑不安的眼神中慢慢说道:“罢了,第三关你就不用考了。”
“师父,我,我是哪里做得不对吗?”
陆九顿时急了,开口问道。
“你不对无辜之人用药,对于药方和手法都掌控的极稳,不论是在心性上还是在药理上,都做得很好。”
“所以说,你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