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你今日?”秦苒苒有些奇怪地问道。
陆承安重新坐回椅子上,说道:“原本是想着先收拾一番杨兴贤,看来是动不了了。”
“陛下想用我,还怕我会有了反心,必然会在这肃州抬举起来一人,如此看来,要抬举的便是这杨兴贤了。”陆承安面上闪过一丝寒意。
“陆一,着人去军营里替我告个假,就说我今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陆承安喊了陆一过来,说道。
“将军,今日不是?”陆一颇有些奇怪。
“今日不是时候,我考虑地欠周到了。”陆承安答了一声,便挥手让陆一出去了。
“我去书房待一会,你先跟阿狸玩。”他宠溺地低头吻了一下秦苒苒的额头,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秦苒苒坐在前厅揉了一会猫头,便起身直接往肖桦的房间走去。
“大师兄,你将药谷里所有的东西都搬来了吗?”秦苒苒见房门大开,便直接走了进去。
阿狸从秦苒苒怀中跳了出来,走到肖桦身边蹭来蹭去,眼睛睁得大大的,闪着亮晶晶的光芒,似乎在问:这么久不见,我的礼物呢?
肖桦只低头看了一眼冲着自己卖萌的猫儿,便无比淡定的抬头说道:“一些轻巧贵重的已经带了来了,还有一部分不好搬动的就放在那里了。”
阿狸蹭了一会,发现这个好久不见的男人居然没有理会自己,只好悻悻的回到秦苒苒身边,无限哀怨。
秦苒苒抱起阿狸,笑着说道:“师兄这个境界还是早点过去的好,看着真是不习惯。”
肖桦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摆放自己的私人物品。
“我要在府上住下,师父给我来信说我的机缘便在这肃州,让我跟在你身边。”他突然开口,“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人将你带走了。”
“师兄……”秦苒苒让肖桦一句话说得自己泪眼汪汪,她不想让肖桦看见她的眼泪,赶紧低头从阿狸身上蹭了蹭。
抱了崭新的被褥站在门外的竹月看着秦苒苒低头拭泪的动作,又想到刚才肖桦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心中如同擂鼓一般咚咚直跳。
夫人这是把情郎都带回了家里吗?
国公爷还对着情郎礼遇有加,可这国公爷刚一离开,夫人就跟情郎你侬我侬了……
简直是过分!
竹月想到这里,抬腿便进了屋:“夫人……”
可她看到秦苒苒望过来的眼神时,瞬间又闭上了嘴。
“夫人,这是新被褥。”她瑟缩了一下,总感觉秦苒苒看她的目光能穿透她的皮肉,直接看到她的骨子里去。
“去铺好吧,跟李管事说一声,我大师兄以后便在府上住下了,让他派两个小厮过来。”
“师妹,不必了,有人打扰总是不方便的,我自己在这里就很好。”肖桦拒绝了她的提议。
秦苒苒也不坚持,说道:“也好,反正一日三餐厨房里都有,师兄若是不喜欢与我们一起,便自己去厨房里找。换洗衣服……”
听着秦苒苒喋喋不休地话,淡定地肖桦开口打断:“还是派过来一个吧。”
秦苒苒甜甜地笑了笑:“竹月,去传话吧。”
竹月低着头退了出去,肖桦看着她的背影对秦苒苒说道:“你这个丫鬟,心思很浮躁。”
秦苒苒微怔了一下,点头说道:“好,我会注意。”
李管事派过来的小厮看起来很是老实,他向秦苒苒和肖桦行礼之后,便进屋在肖桦的指挥下收拾了起来,手脚很是麻利。
秦苒苒看了一会,觉得满意,便回了正屋。
“将我柜子里的清心丸拿上几颗,给国公爷送过去。”秦苒苒换了家常衣服,让半夏挽了一个居家的发髻,对着后在一旁的竹月说道。
她看着竹月面上浮现出一丝喜色,心中明了,便对着半夏说到:“你与她一起去吧。”
竹月面上又渐渐透出一抹失望,秦苒苒也不去管她,让半夏带了她去,叫了丁香进来对账。
丁香进来后,秦苒苒却没有拿出来账本,只是问道:“那几个二等丫鬟是怎么分配的住处?”
丁香恭恭敬敬地答道:“麦穗姐姐带着竹枝和竹叶,红袖姐姐带着竹月,茯苓姐姐带着竹青。”
秦苒苒点头:“你看着她们平日里如何?”
丁香略一思忖,才说道:“竹枝和竹叶两人关系比着旁人更亲近一些,不过人都还算老实本分。”
“竹青和竹月总是一起值夜,但是竹月小算计多一些,竹青也是个本分人,似乎不喜欢跟竹月一起。”
秦苒苒若有所思地坐了一会,才说道:“今日的账你自己对一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拿过来我看,去将红袖和竹青喊过来。若是竹月回来了,就说我想吃炸地酥酥的鹌鹑,让她去厨房里盯着点。”
丁香依言退了出去。
红袖和竹青很快便走了进来,秦苒苒也不跟两人兜圈子,直接问道:“竹月这人怎么样?”
两人听到这话,相互对视一眼,红袖先开口说道:“有些小聪明,前几日还算勤勉,但是这两三日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竹青也跟着说道:“就是从,从……”
她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说道:“从见到了将军之后,便总是自己想心事了。”
“哦,你说说看。”秦苒苒也不恼,拿了桌子上的花生糖掰了一小块给阿狸啃。
“那日见了将军之后,竹月便总是问奴婢关于将军的事,奴婢知道的也不多,又不能随意讨论主人家的事,便敷衍过去了。”
“但是从昨日夜里提水开始,竹月就十分不对劲了,总是看着将军发呆……”
“奴婢原本想着今日便跟夫人说一下的,夫人就先问了……”
秦苒苒听完竹青的话,慢条斯理地喝了几口茶,才说道:“不必惊动她,将她看住了,再有往将军跟前凑的差事,就别让她做了。不管拍什么差事,都找个人跟她一起去。”
“敢觊觎我的夫君,莫不是嫌自己的日子过得太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