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芳见邓达从后面冒出来,明显是要逃跑,抡起七星偃月刀就丢了过来。
偃月刀像一个风车一样呜呜的飞来,邓达不得不躲,雷罡趁机冲过来拦住邓达,毛小芳紧随其后左右包抄。
小虾米收紧大阵,邓达收回神念一把摔碎神灯,天蝎局被破,阴气四散。
“五雷轰顶!”
“指地为钢!”
毛小芳和雷罡联手上下夹击,邓达硬抗天雷扑向雷罡,毛小芳招来七星偃月刀,一招横扫千军拦腰斩到。
邓达不敢硬接,合身一躺躲过斩击,紧接着一个懒驴打滚扑向小虾米。
小虾米有阵法护持不闪不避,毛小芳和雷罡左右散开,三人把邓达围在中间。
邓达打不破小虾米的护体佛光,被毛小芳和雷罡打的头晕眼花,知道不能久战。
“天魔解体大法!”
邓达壮着胆子借背后的四象皂角旗硬接了毛小芳一刀,装模作样的吐了一口血,咋咋呼呼的喊了一声,运起血遁术一头撞向头顶的卍字印。
邓达这样做并不是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也不是全凭辅助系统的提示,是自己认真考虑过的。
首先,毛小芳三人都不会飞,邓达是跳僵,借四象皂角旗之力飞说天遁地有点夸张,短暂的飞行是可以做到的,飞上天更安全。
第二,最强的一点往往就是最弱的一点。整个阵法从天上到地下全被封闭,所有的力量都是从头上卍字印传出来的。
一般绝不会有人想到从这里突破,但是往往生机就是在不可能之中。
第三,邓达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次被堵了老窝,再不拼命就被人温水煮青蛙,慢慢熬死了。
邓达故意让师师帮忙翻译出来,众人被邓达突然的一嗓子唬的一愣,手上的动作不由的一缓。
邓达哈哈大笑,化作一道血光冲天而起,随着一声巨响,佛光片片碎裂,邓达浑身喷血,歪歪斜斜的掉到远处的山沟去了。
小虾米和护法受了点反噬,没受大伤。毛小芳提着宝刀,一路追了下去。
邓达坠落山谷,摔出一个一米多深的大坑。
用来破开阵法的双手齐肘折断,身体被佛光洗礼,好似被泼了硫酸一般腐蚀的坑坑洼洼。
头上伤势最重,一只眼睛吊在鼻子旁边,左侧脸整个不见了,露出白森森的后槽牙。
邓达在地上扭动几下,站不起来。
“快,快跑!”
三女被尸丹护住,没有受伤,听到邓达呼唤赶紧钻出来。
顾不上处理伤势,架起邓达,分辨一下方向向着深山就逃。
毛小芳追到邓达坠落的地方,看着深坑里滴落的尸血断定邓达身受重伤肯定走不远,拿着罗盘一路追到深山。
山路崎岖难行,直到天色渐渐黑下来,毛小芳看实在追不到了,才悻悻而回。
第二天四喜回到村子,抱着父亲和哥哥失声痛哭。
毛小芳从四喜口中得知是僵尸救了她们,也得知整个村子的人都被杀了。
警察局传来消息,附近好几个村子被屠村。
只要和梅姨有过瓜葛的村子,鸡犬不留,加起来有好几千条人命。
“师兄,我查到了,这头僵尸应该就是道经中记载的一百年多前的僵尸王爷,玄魁。”
毛小芳拿着卷宗,递给雷罡。
“不错,从描述来看确实有可能。千鹤、四目、黄鹤三位师叔先后都折在它手里,很可能那时它就有了灵智,难怪这么不好对付。”
雷罡看着卷宗,和自己对邓达的了解一一对应,果然越看越像。
“师兄,玄魁戾气越来越重,不趁着这次它重伤的机会除掉他,恐怕将来为祸更大。
我决定把伏羲堂重新交给你,我会一直追下去,直到灭掉玄魁为止。”
毛小芳叫来阿初阿海,郑重地对雷罡说道。
“不行,我误入歧途多年,当年已经被逐出师门,怎么能重掌伏羲堂呢。再说甘田镇的村民都很爱戴你,你就这么走了太可惜了。”
雷罡不肯接受,连忙推辞。
“师兄,你不用推辞。你的天分在我之上,当年的误会既然已经解开就不用再提。
阿海是我衣钵传人,我看的出对阿秀用情很深,你如果想把掌门还给我,将来你就传给阿海吧!”
毛小芳态度坚决,雷罡也只能听从。阿海见师父临走前帮自己安排了亲事,又是高兴又是难过,抱着毛小芳不停的哭。
“师父啊,我跟你走吧,师兄留下来照顾师伯,你身边也要有个人照顾才对!”
阿初喜欢的记者舒宁去了香港之后,一直念念不忘。自告奋勇要跟毛小芳一起出去,希望能有机会再见到心上人。
“也好,你性子跳脱,多出去见见世面,也能磨炼一下。”
三女带着邓达一路翻山越岭,最后来到了当初几人见面的乱葬岗。
一百多年过去,沧海桑田,乱葬岗荒草丛生,已经看不出当初的样子。
三女本想借乱葬岗的聚阴阵给邓达疗伤,下意识的回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此时希望落空,小小拉着邓达的衣袖嘤嘤抽泣起来。
“别哭,我乃是堂堂的大清镇南王,哪有那么容易死。”
邓达想摸摸小小的头,一动才发现衣袖空荡荡的,双臂齐肘而断。
“王爷,你别乱动。你现在是僵尸,早死了一百多年了,还吹牛。”
小小起身扶着邓达,习惯的嘟囔了一句惹来了一群白眼。
“你可真会安慰人。”
邓达无奈的笑笑,突然没了半截手臂有点不习惯,摇晃着站起来辨认一下方向。
“这里离我们的一位老朋友住的地方不远,刚好去借点东西。”
乌鸦分身哗啦啦的从体内钻出来,盘旋两圈飞走了。
“老朋友,王爷你哪有什么老朋友在这?”
小小擦擦眼泪,一脸的迷糊。九娘和师师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这位老朋友你也认识,好客的很呢,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山中有一座常年雾气缭绕的峡谷,湿漉漉的泥土光溜溜的不见一根杂草,残屋断壁中有一株遮天蔽日的老槐树。
老槐树粗壮的根部像一条条苍龙盘根错节的扎在地上,树身上长者一颗颗人头大小的树瘤,树瘤五官分明,面目狰狞,好似一个个厉鬼。
树下站着一头铁甲尸,对着天上盘旋的乌鸦不断怒吼,不知道已经这样对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