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神龙在空中相遇,互相缠斗起来,出手的两人都愣住了。
邓达认出山本一夫是被将臣咬伤之后,对龙神赦令过于敏感以至于下意识的认为马小玲是对自己出手,第一时间就出手反击,发现不对已经晚了。
“山本一夫?不对你到底是谁?”
邓达一出手,僵尸的气息泄露,况天佑以为是山本一夫随后发现邓达根本不是自己记忆中的人,连忙发问。
“我不管你们是谁,谁敢拦我救珍珍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马小玲啪的一声拿出甩棍,警惕的看着邓达和况天佑,从箱子里拿出一张符咒贴在珍珍脑门上,把她拉出院子。
珍珍只是普通人,再耽误下去必死无疑,现在情况不明没有办法施救,只能先镇住珍珍的真灵。
“本王玄魁,看来我们都有很多问题想问对方,不如进去慢慢谈。”
邓达用百鬼夜行阵封了伽椰子,对马小玲和况天佑的身份也有了猜测,邀请两人进入房间谈。
马小玲看了看邓达,有看了看况天佑,转身在珍珍身上施了两道护身符,率先走进了屋子。
“努尔哈,照顾好这位小姐,九娘打扫一下房间,本王要招待客人。”
邓达摆出主人的姿态,九娘化作一道阴风把房间打扫干净,不一会端出三杯冥茶。
“你不是日本人,你到底是谁?”
况天佑接过冥茶,放在桌子上,警惕的看着邓达,同为僵尸,他能明显的感知到邓达身上那如威如狱的煞气。
“本王是大清镇南王,爱新觉罗.玄魁,几十年前来到日本。你们是谁,听口音是香港来的?”
邓达喝下一口冥茶,恢复了一身朝服的装扮。
“你是无面鬼王?我听过你的传说,也去过你的生祠,不过听说你消失了几十年了。”
况天佑上下打量着邓达,并不是完全相信。
“我听钟邦说起过你的事,听说你从冥界回来后,许诺毛小芳师傅在他有生之年不回中国半步。”
马小玲接口,顺便解释了况天佑的疑惑。
“本王的事既然你们听过,我就不多赘述了,说说你们吧。”
邓达看看况天佑,示意他先开始。
“我叫况天佑,是一个警察,六十年前被僵尸咬过,不过我从来没有吸过活人的血。”
况天佑并不想多说自己的事,简短的有些过分。
“马小玲,驱魔龙族41代传人。玄魁,你和我们马家是不是有什么渊源?”
马小玲随意的介绍了自己,又开始追问。
邓达的大威天龙和神龙赦令实在是太像了,早些年间马家的龙珠丢了,忍不住会朝这个方向联想。
“我的大威天龙和你们马家并没有关系,不信你可以找毛小芳求证。”
邓达证实了两人身份,却也不知道今后是敌是友,从两人毫无诚意的介绍来看,显然对自己戒心很重。
“毛小芳师傅已经在半年前仙逝了,不过我自然有办法去证实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马小玲说完转身出去救治珍珍,时间拖得太久恐怕会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
“玄魁先生,你来日本这么长时间,认不认识一个叫山本一夫的人?”
况天佑还在想初春的事,既然邓达也是僵尸,想试试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山本一夫可是我的老朋友了,我刚好准备过几天去看望他,你也是他朋友?”
邓达也一直想对付山本一夫,况天佑就是最好的棋子。
“我必须马上回香港救治珍珍,毛小方师傅临终前给你留了一样东西,就放在伏羲堂,话我带到了。”
马小玲走了进来打个招呼,刚刚通过入梦找到姑婆的灵魂去问毛小芳,证实了邓达确实和马家的龙珠无关。
“山本一夫既然还活着,迟早有再见的一天,我还有警署的事需要处理,玄魁先生,我们有机会再见。”
况天佑也起身告辞,自己是僵尸的事需要和马小玲解释清楚,邓达是敌是友现在还不好确定,只能先跟着马小玲出去再说。
“九娘,收拾一下我们回香港。”
邓达已经几十年没有回去了,既然毛小芳给自己留了东西,刚好回去看看。
对于毛小芳邓达的感情还是很复杂的,虽然后来有点不愉快,可是并不妨碍邓达对毛小芳的敬佩。
既然知道了毛小芳仙逝的消息,也该回去祭拜一下,顺便看看到底给自己留了什么。
邓达回到三杀谷,交代完堂本真悟准备起身的时候,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努尔哈第一次拒绝了邓达,他感觉到自己的寿命即将走到尽头,不想再离开三杀谷了。
“努尔哈喜欢这里,努尔哈想埋在这里。”
努尔哈摸着脑袋,露出标志性的憨笑。他的一生中只有遇到邓达以后才有了朋友,不再为饿肚子发愁,三杀谷就是他的家。
努尔哈是半妖,不像僵尸可以不老不死,跟了邓达五十多年已经进入了老年期,除非功力能有质的突破,或者邓达把他变成僵尸,否则这一次离别很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邓达第一次知道了离别的滋味,前生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还没有来得及经历这些,转生后身为僵尸往往忽视了时间的流逝。
三女是鬼仙,岁月根本留不下痕迹,一直以来邓达已经习惯了努尔哈的存在,突然意识到可能要失去他了,邓达心中涌现出一股陌生的情绪,这种情绪叫做思念。
不同于对父母亲人的思念,邓达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把憨憨的努尔哈当成了自己的朋友,自己已经习惯了看小小和罗小黑没事的时候捉弄他,自己也会偶尔开一些荤腥的玩笑话。
不管别人怎么对他,努尔哈只会憨憨的笑,憋急了只会说“吃”,从来都是一副满足的模样。
“我要闭关,任何人不许打搅我。”
鼻子有点发酸,邓达伸手去揉却摸到了两行泪水。
邓达不记得自己多少年没有哭过了,莫名的有点生气,又不知道在气谁,第一次做了鸵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独自品味着内心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