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乌云遮星。
因野外阻拦太少的缘故,上到房子的楼顶后风实在大,也实在冷。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地区晚间的云层像是压的很低,比城市里要厚
张子民尽量不想自己吓但自己,但更具之前的观察所得,那些该死的怪物活跃度依据阳光强弱决定的话,那么这地方的晚间会很危险。
下面那婆娘很诡异,但越交谈到后面,她像是越有逻辑性。不经意间把许多东西解释了,至少能引导着张子民去脑补。
但也正因为这样,总感觉她说的越来越真实,像是刻意设计的逻辑?
不论如何,张子民会进长板桥镇是因为一个曾经认识的女生,因为一个梦。
白天观察到的细节中,米莎家歪脖子树那里,钢门变型的确严重,已经锁不起来但又关着。
那肯定不是人类弄。
既然怪物想进去,配合婆娘的说辞,张子民只能暂时判断:里面有怪物想猎杀的东西!
有可能是无法离开寂静岭的米莎还活着。
这就是张子民愿意大晚上出来冒险的缘故,并不全然是信了那诡异婆娘的话。
思索间已经到达米莎家楼顶两家的墙几乎挨在一起,农式建筑常态。
时至今日的张子民可以做到比猫还轻,并且还有小宝“掩护”。
根据观察所得,小宝弄出来的动静会被尸类归纳为自然,和老鼠类的东西没有区别。
“喵”
往前移动时遇到了边缘有只诡异的猫,这种两只眼睛会发亮且色泽不一样的猫,在这环境看起来让人有些害怕。
旺!
小宝不待见猫,哪怕它打不过这只猫,还是叫着去追猫了。
“白痴,它还警犬呢,一点都稳不住。“
张子民在心里吐槽着,来到了可以下楼入室的门。
这里也是钢门,奇怪的是也变形了,关着,却无法锁了。像是被某些大力出奇迹的东西破坏。
张子民暂时不拉门,把耳朵略微靠近了墙壁以便感知房子里面共振。
咚
有了点比较细微、比较低频的动静。可以确定,下面的某个位置有活物,而活物的动静像是因猫狗之战引发的。
少倾又没动静了,兴许他发现了是楼顶的一猫一狗打架。
张子民继续等着,在小狗和猫第二次较大动静时,同步把变型钢门拉开了。
仍旧是猫狗的动静掩护张子民动静。
小宝不可能打得过猫科,那也是食物链的顶端,那只猫只是不想和小宝纠缠,已经离开了。
于是小宝没有搞头后,率先进了门。
张子民无声无息的跟在后面,依靠着小宝的“掩护”猥琐发育。
越发接近之前动静的范围,神经越发刺痛,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像是距离死亡越来越近!
不止一次都想自己给自己壮胆,然后狂叫着就扭头跑掉,永远离开这里。
但一想到那塘子,体内的某种元素又开始发散,继续逼着张子民前进。
在张子民的世界里,人做事一定有原因。灾变前的眼镜蛇做事是为了利益,或是为权或是为色。
有些人是为了理想和原则,譬如张子民。
同时有种最无聊的人:真是为鬼神做事。这类人一但走入极端就有可能制造出水潭事件。也有可能是灾变前的聂风的打击对象!
判断一个人,这些绝对是重要一环。
这就是张子民听到诡异婆娘对“老两口”怀有功利心后略松口气的原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现在想来老奸巨猾的眼镜蛇总是无利不起早,为了利益,把一切都想明白后才出手。
当然了,这是指的醒觉前的眼镜蛇。
至于现在,他是个药吃多了的疯子。也属于会为了喜好做事的群体。
但哪怕这样他仍旧比水塘事件制造者可爱。眼镜蛇再怎么也沦落不到为鬼神做事,觉醒前他算老奸巨猾心黑手狠,醒觉后他像个龙傲天,属于那种不问苍生不敬鬼神的疯狂存在。
前进这么胡思乱想,张子民是为了给自己那刺痛的神经壮胆。
越感觉距离死亡近,却越像是有某种思维磁铁吸引那样,促使张子民想伸手推开前面某个虚掩着的房门。
看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民很确定了,之前在楼顶感觉到的动静,就出自这房间。
但这不是卧室而是个杂物间。
根据位置判断,也知道这个房间见不到阳光,因为这里的窗口就紧贴着诡异婆娘那栋楼的墙壁。
如果是米莎躲在这里她为什么选择个没有阳光的地方?
其实都已经到了这里,张子民自己也阻止不了自己拉开这房间的门。
冷静的伸出手后,轰隆
忽然出现了动静,有什么大力出奇迹的物体,撞击在下面一楼那已变形的钢门上。
但因为钢门属于外开,而那鬼东西是“试探性”从外往里撞击,于是暂时没能进来。
下面有动静的时候,张子民面前的房间里也有了动静!
张子民不在迟疑了,几乎无声无息的快速拉门进去,打算及时护着里面的米莎一起静默,从而躲过这一劫。
却第一时间险些神经炸裂!
的确有东西缩在角落,但是对方看过来的是一道在黑暗中显得毫无生机,血红色的眼光?
暗夜猎杀者!
这种目光张子民不是第一次面对,幻影般转身闪出房间时大叫:“小宝快跑!”
哪想到这次判断竟是错到这样离谱的地步?
张子民犹如丧家犬逃命的同时,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婆娘精心设计的套子给套路了!
轰隆
张子民这才闪出了房间顺着往楼上跑,被这头怪物大力出奇迹的撞破了墙壁出来。
怪物处于走道间,但张子民和小宝分别处于两边。
因为逃命时某警犬想往楼下去,而是张子民想往楼上去。
“你这笨狗!你不知道下面有个更狠的、让这小些的暗夜猎杀都害怕的怪物啊,居然往下跑?我不能保护你了,如果阵亡你就是烈士,只要我活着一定给你报仇!”
真管不了了,张子民朝着楼上犹如丧家犬似的跑,灵活异常又速度非凡。
反倒是,这比常规3小些的怪物朝着张子民追的时候,原本想下楼跑的小狗反身回来。旺旺它追在怪物的身后猛叫。
乎
怪物停下,转身看看它。
小宝退后几步,继续叫!
噗
怪物像是从来不在意狗,只觉得它烦人,就“一小指将其拍飞”的态势。小宝哼哼唧唧中,不知道落在了黑暗中的哪里。
少倾后,已经跑上了楼顶的张子民以更快的速度跑回来了,且头皮发麻的在狭窄的走道上,朝着房子里那稍小的暗夜猎杀者冲。
旺
感应到大民回来,落在某处的小宝又叫了两声,像是问你怎么回来了。
“我也不愿啊!但上面也来了个更狠更大的!”
张子民咆哮着,眼看接近走道上怪物之际,腿膝弯曲,以跪梭方式、腰部后倾时利用往前惯性,竟是迎面而来的怪物胯下钻了出去。
“跑!”
张子民往前突击时,小宝非常神勇的模样从某角度斜跳了出来,落在了张子民肩膀上。
“小狗坐稳了,老子们要大力出奇迹了!”
张子民以最大速度朝走道尽头冲刺。
根据动静,下面怪物也上来了!总之就现在的战局判断,这非常狭窄几乎没有纵深的房子里,已经出现了四头暗夜猎杀者,两个大的,一个偏小些的。
张子民越来越快的冲向走道尽头,那是关闭着的塑钢玻璃窗,窗外是长板桥镇的街道之一。
大力出奇迹!
即将撞击时,张子民飞身而起,犹如花样跳水的扭身,同时拿下了肩膀上的小狗护在怀里然后缩头,以背上的登山包作为“盾牌”去撞击。
稀里哗啦
玻璃碎裂时,整个窗口也被撞飞了,而张子民身上多处流血的飞出了空中,又以背包落地
十分钟前。
眼镜蛇一动不动,被捆住了手脚缩在角落中。
诚如不良少年所言,自从落日、少年离开后,眼镜蛇觉得自己已被黑暗中的某种东西锁定。
让眼镜蛇奇怪的是它没有第一时间进来,像是被另外一边的其他动静牵引着。兴许是因张子民制造的动静。
“我是不是爱上了这离奇的地方了?”
眼镜蛇对即将面临的危险漠不关心,而忽然想到了这离奇的地方,和离奇的问题,以及离奇的人。
眼镜蛇还觉得,黑暗下来后不再懒洋洋,像是充满了精力。
除此外,危险近在咫尺的现在,眼镜蛇还想到了初高中时代、那些类似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
其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肖红这女人。
自离开学校步入社会后,眼镜蛇自问一生处事算不得好,但都冷静。唯独对着两个女人时例外,也无一例外的算是栽了,分别就是肖红和昆兰,
胡思乱想了许久,下面药店的动静越来越明显,那刺破神经的威胁感越来越近,从感知中,某种东西即将从不良少年说的那个洞口窜上来了。
到此眼镜蛇才停止了胡思乱想,自问了一句:“我现在像是有点傻,喔哈哈哈我特么甚至不确定是药吃多了还是没吃够我甚至不在在乎自己怎么样了,却有点当心那团火会死在这寂静岭。”
“下面的鬼东西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没回答也没动静。
眼镜蛇不确定是不是把下面的怪物问懵逼了?
但眼镜蛇是认真的,张子民那杂种可恶可恨之处无与伦比,但他的存在导致了眼镜蛇不寂寞也不孤独,像是有了个盼头似的。同时要不是因为他,肖红并不会在这个末日中被照顾的很好。
稀里哗啦
忽然一个体量不算太大,从体型上明显是“母的”暗夜猎杀者以惊人的声势,从地板的洞口窜了上来。
漆黑的环境中,两只血红色毫无生机的眼睛,犹如猎食前的野兽,死死的盯住了靠在角落里的眼镜蛇。
“呜”
它肺部深处,隐约喷出了那腥臭又雄厚的气息,像是雷声炸响前的那隐约的沉闷之感。
啪
被捆着的手腕一扭动后,眼镜蛇手上的捆扎带应声而落,并冷下脸来道:“你在嘲笑我吗?”
没有回答。
不确定这是死亡之前的对持感,还是怪物在崩溃?
“你不需要有神志,也不需要听懂我在说什么。但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最原始的感知,因为你有最原始的嗜血性。”
“你不会懂得什么是刀,但你会逐步理解到我手里的东西能杀死你和你儿子。”
“我有七把刀,自商机厂一战送回肖红后,不知是不是药吃多了,我的手和思维变得有些不稳定,处于藏剑状态,每次想抽刀之际,手和思维就会变得不稳。”
“但也不知道什么缘故,从你进入我的感知范围后,我的手竟是不在颤抖,变得非常稳定。且我感觉到身上其中一把刀,正在震颤召唤!”
“这把是专杀畜生的刀,它像是忽然活了过来,并首次统一了我神和意的战线。”
“我自己也不确定这是什么一种状态,哪怕只是正在召唤我,却感觉已默契了很久,融为了不可分割的个体。”
“这种强烈并深入骨髓的感觉,我甚至不能控制,是它控制我。就像你不能控制你的嗜血,是嗜血控制你那样。我只是在等着特定的刀对我发出召回,让我的手不在颤抖,让我的嗓子不在发出我哈哈哈的怪笑。”
“于是,我把这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力量称之为:难知如阴!”
“这是个相当有趣的地方,就在刚刚,那个乌云遮星,伸手不见五指又极其诡秘的时候,其中一把刀在召回我,之前的颓废感退尽。”
“奇怪的在于,这把刀在白塔堆之战时没醒觉,导致我被两个你的同类追的犹如丧家犬满城乱窜。”
“但就在刚刚,它第一次醒觉了。第一次使用前,我会把它定名为:眼镜蛇用之横行于末日暗夜的阴刀,难知如阴的阴。”
神神道道的自语说话间,眼镜蛇手里出现了一把并不长,且非常狭窄,比较适合于刺的刀。
他想想又补充道:“你听不听得懂并不重要,我眼镜蛇一生行事何须对你个怪物解释。”
就在这时,寂静的外面忽然出现大力出奇迹的动静,像是某条子犹如丧家犬似的落在了街道上。
嗖
眼前的怪物竟是没管眼镜蛇,反身从洞口窜了出去。
这尼玛怎么回事!
眼镜蛇好不容易克服了对寂静岭的恐惧,并预热似的铺垫营造了一种“阴刀”状态。
却是也不好判断,那怪物是害怕这把刀,还是某些因大力出奇迹而受伤的条子太拉仇恨,从而把吸怪引走了?
“我哈哈哈,这杂种搞什么鬼,他不知道抢怪是非常欠抽的行为”
眼镜蛇忽然怪笑起来,又猛敲自己的脑袋自语:“我要不要去围观他被怪物咬死的场面呢?我哈哈哈哈,不,他还不能死,我没死之前这杂种绝地不能死,否则我会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