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姜泽仰第二次说了。

白玥看着他开车的侧脸，能感觉得到这句话中带有非常确定的口吻。

“为什么那么确定不是他？”

姜泽仰顿了一下，才答：“因为我是亲眼看着他从对面悬崖跳下海的。”

这个答案，够肯定了。

他亲眼目睹着一切，每字每句都没有谎言。

可白玥心里还有不甘。

鼻尖一酸，她吞了口苦涩的唾沫。

“从悬崖上跳下去……真的存活不了吗……”

也许她哥活下来了，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如今又出现呢？

也许……

“小玥。”

姜泽仰忽然唤她名字。

“你见到的那人，真不是白挚。”

他知道这么说会让白玥难以接受，但若是继续由着她执迷不悟，只怕会受到伤害。

白玥垂下眸子，不语。

姜泽仰以为白玥不说话是因为不接受他的说辞，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试着用非常柔和的态度努力说服。

“你冷静思考一下，如果白挚还活着，他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若是暴露在公众场合之下不会影响他的个人安全，那就更不需要销声匿迹躲藏两年。小玥，我这么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如果那个人真的是白挚，他哪怕冒着生命危险也会亲自找你重逢，而不是在公众场合的地方掀起轰动之后就走人，却不愿意在你眼前露面。”

其实她都明白。

那人是不是真的白挚，白玥多多少少心里有数。

但是一旦人渴望的事情忽然实现了，换谁都无法抽离，哪怕知道是假象。

她很清楚，自己是因为执着太深，太坚持自己看见的人就是哥哥。当冷静下来仔细思考，按照一切逻辑去想，心里就会有答案。

但是明白了答案之后，换来的就是一阵失落。

“姜泽仰……”

白玥再次抬头唤他的时候，声音哽咽。

他抓住方向盘的手一紧。

那声音像是一把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的心脏。

“姜泽仰，我好想念哥哥啊……”

她哭了。

豆大般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

忍耐了许久的压迫感终于崩塌，倾盆而下。

“如果知道他会发生那件事，我当初绝对不会出国念书，死都要住在这里，不让他做傻事……我太久没有见到他，每次梦里，发现他的脸愈发模糊，我心里就会慌。我怕我会像忘记爸妈长相那样，也把他忘记……”

姜泽仰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把车子停靠在马路旁，然后一气呵成地解开安全带，起身把隔壁座的白玥给狠狠摁在椅背。

捧着她哭花的小脸蛋。

他俯身。

吻上。

堵住她那发出呜咽声的嘴，时间静止。

姜泽仰的吻，是心疼的味道。

她的每一滴泪，仿佛具备穿透力，一滴一滴打在他如石头般冰冷的心上，疼痛无比。

姜泽仰温柔地啄着她。

而那柔软的触感和气息让他迷恋，甚至为止疯狂，轻易就能把他血液里的兽欲激发。

即便如此他始终克制住欲望。

温柔地离开了她的唇，吻上白玥湿润的眼睑。

“别哭，我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