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脾气向来都这么不好，对吧？以后还得麻烦你多担待担待，委屈了。”

陈灵芝苦笑着言。

不得不说，其实白玥对陈灵芝的印象并没有特别好。

也许是被姜泽仰影响，也许是从刚刚到现在，陈灵芝让她有一种特别疏离和生分的感觉。

她试着站在姜泽仰的处境去思考，在这种时候他看见亲生母亲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最后发现，这根本不是一件，开心起来的事。

尤其陈灵芝现在还拥有了新的家庭和生活，日子美满。

小楷聪明可爱，深受宠爱，这对姜泽仰来说也是另一种打击。

仿佛在孩子身上，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当现实把视角拉回来，有了对比，再想起自己失去的母爱和幸福家庭生活，换谁都没法真正开心起来。

即便现在陈灵芝以长辈的身份跟白玥聊着天，她也依旧没法做到打从心底去尊重她的感觉。

尤其是在交代的话语中还加上几句来揭姜泽仰的短。

更让人觉得不舒服。

出于礼貌，白玥对陈灵芝还是很客气，全程都是嗯嗯好好的回答。

不一会儿，姜泽仰上完厕所，主动到柜台去结了账，就回来把白玥带走。

“要不过来我们家坐坐吧？原本说好这一顿是我请客的，现在变成了小仰结账，实在说不过去，你们跟我回家坐坐，晚上我亲手做一顿饭。我还记得小仰最喜欢吃……”

“不必了。”

姜泽仰还是不怎么给予客气的脸色，一口拒绝。

“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自己的生活，这些年大家各过各的，相互不联系，也挺好的。祝你日子幸福美满，以后再见面就不必请客了。”

“小仰……”

“我们走吧。”

他牵着白玥离去，连头都没有回。

陈灵芝后来怎样白玥不知道。

她只知道姜泽仰在离开日本餐厅许久之后一直保持着低气压模式，什么话都不说。

直到上了车。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

口吻透露出一丝无奈。

“抱歉，今天的事，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白玥侧过头，看他无力地趴在方向盘上的模样，心里一阵疼惜。

她伸出手，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他的银发。

“你还恨她？”

沉默代替回答。

“既然还无法原谅，为什么还答应她一起吃饭呢？”

白玥的声音十分温柔，挠痒般在他耳边落下，像是在哄小孩入睡似的，满是宠溺和爱意。

姜泽仰沉默了片刻。

半晌，才开口。

“我就想看她现在过得是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好。”

“那现在有结果了吗？”

“发现她过得很幸福，我一点都不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

“看着她身边的男人和孩子，我心里只有不甘，不停地问自己：那我呢？我算什么？我爸和我哥又算什么？她当初抛下我们离去，就为了如今这样的生活？”

车子里，回荡着姜泽仰沉重的声音。

白玥任由他把心底话发泄一通出来，之后又伸出了另一只手，身子缓缓靠过去，抱住他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