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色的药酒摆在电脑桌前,跟黑白色主机站在一起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陈一看了几秒,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
还没抬起头问这是什么东西,就听见阿隐冰冷如机器人的声音传来。
“这是我老家那边有名的药酒,肌肉酸痛的时候涂这个能得到一些缓解,你拿去试试。”
“这”
“还有这个,老家那边出名的跌打医生名片。”
阿隐完全不让陈一有任何拒绝的机会,接着掏出了一张白色卡片,放在药酒旁边。
“很有名,也很有效。决定动手术前,你试试看去找他治疗,说不定恢复的机会更大一些。”
“额,我老家那边的人都不太相信这个”
“名片放这,信不信你随意。”
阿隐说完之后也没打算多劝告几句,就回到自己的位置去打排位。
陈一的心情无比复杂。
如果说刚刚跟许庭吵架以后只是微微心塞,那么现在连续得到两个队友的关怀以后,他是真的难受了。
其实受伤的事在他看来算是一种耻辱。
对电竞选手来说,最难受的就是以后再也不能打游戏。
退役有很多种形式和原因,但谁都不希望自己是因为受伤而跟自己热爱的电竞道别。
当陈一得知自己手伤的情形不乐观的那个时候,因为觉得羞耻,所以完全不跟周围的人提及。
现在他已经能够做到表面上看起来很乐观接受受伤的事实,可在接受了队友们关心以后,表面上维持的嬉皮笑脸模样终于濒临瓦解。
心情沉重得无法言语。
本想说谢谢,可像他这种大老爷们,话到嘴边就觉得有些别扭了。
好在阿隐不是那种擅长说肉麻话的人,压根就没盼着得到陈一的感谢话语。
白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
坐在隔壁的姜泽仰,虽然眼睛盯着屏幕上的网页在看微博的热搜事件,但还是注意到自家小媳妇的举动。
“你一直往别的男人脸上看,就不担心自家未婚夫吃醋?”
白知道他只是随口调侃,没有认真接话。而是压低声量问他。
“你知道他受伤的事,没有让文医生帮忙吗?”
“他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个轻易接受兄弟帮助的人。”
“这到底是什么逻辑?”
“火爆大直男的思维跟常人不一样。”
“你好意思吐槽别人是大直男?”
“至少我有媳妇儿。”
“”
幸好这句话没有被火哥听到,要不然是真的够扎心了。
白叹了一口气,“真不知你们这些固执的人要怎么继续存活在世界上。”
“说得好像你不固执一样。”姜泽仰无奈一笑,“当初让你别调查事情你还是固执得像头牛,偏偏不爱听劝告。”
白无语。
怎么说着说着,火势就烧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还没等她开口反驳,就听到姜泽仰继续说。
“其实没什么好感叹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我们无法强行改变别人的固执,但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对别人好。其实只要接受了这一点,就能把关系维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