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跟安杰一起去的,劝我重返常春藤,如果是从前,我可能就回去了,因为放不下那份高额工资,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请原谅我目光浅薄,”陆清宏悠悠的说道:“可现在就不可能了,宁宝隆这里已经给了属于我的一部分,奋斗半生,谁不愿意留下点什么!”
陆清宏看着宁向东笑笑:“也正因为如此,我隐隐感觉不放心,郝欣曾经为我所用,现在的年轻人利益当头,难说不会为了这些而继续不利于咱们,本来还打算自己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跟你说的,没想到你也看出来了。”
“其实我开始没有太在意,是雷大哥提醒我的。”宁向东不好意思的说道,既然事关重大,他也不敢隐瞒细节。
“哦?连老雷都看出来了?”陆清宏陷入沉思,过了半晌才说道:“这么看来,萨琳娜是有意为之啊,这样故作神秘似乎是表演给什么人看的。”
而萨琳娜这里,根本没想到所有人都已经对她产生了疑惑。不过如果知道了她相反会更高兴,这说明自己的计划已臻完美,除了郝欣,没有人能猜到她俩的意图。
萨琳娜已经有了进一步的新计划,只是缺少一个具有说服力的契机,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她一直让郝欣按兵不动,先稳住安杰。
过了几天,宁向东在公司请假,说要陪同信用社的李平哲去趟北京,虽然没有说具体原因,但是萨琳娜眼前一亮,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
“这么说,宁向东和信用社的李主任去北京了?”陈思危听完安杰的汇报后,沉稳的问道。
“郝欣传来的消息,是这样说的。”安杰再次肯定的答道:“据说是去中关村,调研千年虫卡的品质。”
“唔,调研产品质量,就说明有下家接盘,郝欣有没有提到他们最近有什么新的项目接触?”
安杰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发现任何新客户往来的情况……”
“不一定是客户啊安副总,”陈思危瞟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也许是某件事情的推进,也许是某个老朋友的新接触,这都是线索嘛。”
“您这么一说我还想起来了,银谷大厦的雷明回来了,而且据说杰通资本把大厦所有权都转移给了他。”这算是一个新情况,安杰连忙说道。
“看看,你没有汇报,我很可能就忽略掉了,雷明对于宁宝隆来说,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小珍……哦,就是他们那个女总监萨琳娜,就是雷明介绍的,而陆清宏之所以留下来,也是因为这个女人推举他当副总,虽然老陆开始只肯做总监,但是从分到股份后呢,就又去做副总了,所以很多事,都是环环相扣的……”
陈思危说的口干舌燥,喝了口水才继续道:“亚拉河里的鳄鱼流下一滴泪,可能就会影响河水的水位,水容量加大影响蒸发,说不定就波及到大气层变化,从而造成太平洋热带风暴的形成,台风引发暴雨,也许就会再次淹没常春藤在浙江的丝绸库,这就是连锁效应!”
陈思危一番高论,听的安杰瞠目结舌,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忙说道:“那我还有个发现,也是刚刚才想起来,郝欣说宁向东此行得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要去见丁志国。”
“哦?那怎么刚才没有说?”陈思危责备的看了一眼安杰。
“刚才没觉得这是重要线索,宁向东每次去北京都会去看望丁志国。”安杰唯唯诺诺的答道。
“那现在又说?”
“这不受到您鳄鱼眼泪效应的启发吗……”
“这就对了,”陈思危满意的点点头,呵呵笑道:“每一个细节都不能轻易放过,都要认真分析才行。”
安杰点了点汗津津的头,连声称是。
等安杰离开办公室后,陈思危想了很久,最近关于千年虫的讨论越来越多,已经在全球范围内引发严重的忧虑。
其最主要原因是计算机系统在程序中使用了数字串99(或99\/99等)来表示文件结束、永久性过期、删除等一些特殊意义的自动操作,这样当1999年最后一天来临时,系统处理到内容中有日期的文件时,就会误认为文件已经过期或者将文件删除等错误操作,引发系统混乱甚至崩溃等故障。
而且还有一种可怕的归零说法,同样由于计算机系统默认年份为两位数,这样当2000年零点到来时,计算机计年会自动从99年变成00年,从而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尤其是对计算机严重依赖的铁路、航班、证券市场行业,影响更是毁灭性的。
针对这个问题,人类能想到的最根本解决方案是设计一种保护性芯片,帮助计算机堵住这个bug,从而能够顺利度过千禧年,这种芯片被命名为“千年虫卡”。
陈思危不得不佩服宁向东这个年轻人的思路活泛,竟然能从这样的全球性计算机危机中发现商机,而且这个商机也太过巨大了点,他那个小小的宁宝隆绝对不可能吃的下来。
如此看来,邀请李平哲一同去北京的说法就说得通了,而拜访丁志国,不用说是希望能够搭铁路或者民航这条线。
“这么大的蛋糕,就算年轻人也会吃坏胃口的!”陈思危轻轻拍着桌面,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等对方接通后,说道:“了解一下并原城市信用社李平哲主任这几天的日程安排,拿到确切情况后尽快回电,我在办公室等。”
挂掉电话,陈思危恢复平静,看着角落里摆放的发财树,不禁皱了皱眉,水浇的太多了,而且花盆也太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叶子就得全部掉光。
这时电话铃响了,陈思危看了看手表,才过去几分钟,他很满意的接起电话。
电话里报告的情况跟安杰一致,看来郝欣这个内线很可靠,李平哲也果然已经在北京,不过电话里打听到的消息是他去退房子。
这算什么借口,欲盖弥彰!陈思危鼻孔里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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