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
刺耳的音爆在聂无惧身前炸响,若不是他提前有所警觉刹住身形,只怕立时就被打中,
余光一瞥,只见那三长老计士余左手端着一面金色圆盘,像个店小二一样站在一颗树梢上,金盘上滚动着数不清的细小银珠,珠子虽小威力却大。
刚才那一声爆音,便是来自计士余手中打出的珠子,这是他的成名绝技——爆珠十八连环。
先前原青衣三人刹那间的眼神交流,已决定将聂无惧逼出城外再动手,毕竟通明境动手时杀伤范围巨大,避免殃及无辜。
聂无惧自知这三人是铁了心要跟自己杠上,随手一招,背上的大葫芦口中吐出一缕火焰,落在他的手掌上,
聂无惧肉掌捏着炽热的火团就像是捏着一团棉花一样,手掌不但没有丁点灼烧痕迹,反而圆润泛红,只见他一扬手臂,火团冲至半空划破黑夜,朝着知味楼方向飞去。
计士余顿时脸色一沉,
“不好,这小子还有帮手。”
“无妨,这里有师叔坐镇,咱们三人先将此子拿下。”广陵子宗师级人物,多年来已鲜少与人动手,今日若不是吞酒童子,他也不屑与人合力。
聂无惧嘿嘿一笑,“今个小爷就陪你们玩玩儿,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自己找死到时候可别怨我。”
说完,聂无惧身形一纵,流光般朝着城外掠去,相较于原青衣三人来说,他的功法更为奇特,波及范围更广,需要空旷之地方可肆无忌惮施展。
原青衣三人交换了个眼色,化作三道光影极速追去,分散在三个方位死死锁住聂无惧。
四人如同夜枭过境,在诺大的潼阳府上空急速穿梭,起落间无声无息,
......
不过刚才他们在赵府内闹出的动静,也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有人认出原青衣等三人的身份,
“我的天,这三位都在啊?”
“娘的,还真特么有人得手了?”
“你没看到吗?是一个会玩火的少年。”
“这少年浪的很啊,竟惹来三大宗师齐追,看样子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看来宝贝已经不在赵府了,走,我们也跟着去瞧瞧热闹去。”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自觉停手,赵府守卫以为宝贝真的被偷,与那些夺宝的江湖人物一起朝着城东方向奔去,
数百道人影或街巷,或房顶,兔起鹘落之间,全部向一个方向汇聚。
......
聂无惧奔跑之余,不忘从离火葫芦内招出几条烈焰,朝着背后三人甩出,
方才原青衣吃过这火焰的暗亏,自知这玩意不好硬接,
于是三人纷纷躲避,火焰从他们身旁划过,砸落在屋宇之间,顿时燃起熊熊烈焰,
“砰砰砰,”
十几处房屋相继失火。
“哎呀,”
俯冲而落的火球刚好砸在一名武者身边,炸裂带来的砰然气息直接将他从屋顶震落,细小的火苗沾身即燃,
他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不停在地上翻滚着,
其他人见此火怪异非常,沾上一点便会蔓延全身,纷纷吓得躲避绕道,
这时,一道人影眨眼掠至,手掌平推之下,送出一股轻柔灵气包裹住地上火人,顷刻间怪火熄灭。
一股焦黑的肉味飘至赢贞鼻尖,让他忍不住摇头一叹,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点微光飘进脑中洞府,落入莲灯之内,
眼看着地上之人全身烧焦,虽尚存一息,活下去也是煎熬,
赢贞一拂袖,街道旁的一根梁柱断裂栽倒,刚好砸在那人身上,
“嘭”的一声,带走了他最后一口气。
……
城东一片树林内,聂无惧忽然站定,转身冷笑着望向追来的三人,
双手连甩抛出三道火球,
计士余看着迎面而来的火球不敢硬接,曲指一弹,打出一枚爆珠,
“哗,”
爆珠在火球内砰然炸裂,飞溅的火星落在林地之上,瞬间将周围点燃,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何况这入秋时节草木多干枯,火势越来越大,
原青衣大声一喝,
“别再让这小子放火!”
说完,他身形猛然突进,在聂无惧身前三丈踢出开山裂石的一脚,
“噗,”
一脚踢出带着无匹气浪,周围火势似乎都被腿风引动,朝着相同的方向狂窜。
聂无惧见此招凶猛,不及变招下拎起离火葫芦挡在胸前,
“当!”
巨大的力道使得他双臂一麻,借着这一脚之势飞速后退,以避开对方接下来的连招,
而此刻广陵子趁着聂无惧尚未站稳,如影随形鬼魅飘至,道袍内双手连环推出,皆是打向对方双腿,
谁知面前的聂无惧突然双颊高鼓,
‘不好,’
广陵子眼瞳一缩,连忙收掌,宽大的袖袍猛然一挥,将对方口中射出的一股酒箭卷入袖中,随即抛向一侧,
“哗~“酒入林火,更添其势。
计士余游走阵外,连珠弹发,砰砰声有如雷爆响彻树林。
被三大顶尖高手合围,聂无惧却并不惊慌,一来他自己有足够自保之力,二来如此大的动静师兄不可能不知道。
只见他以手代刀,躲闪间不忘凌空劈出,对上原青衣的腿影重重,烈焰双臂更是横劈竖砍,全是些大开大合不要命的招式,
震耳欲聋的激斗声有如炸雷,将熟睡中的潼阳府吵醒,
人们揉着惺忪的双眼向东面眺望,只见那里火光通天,
越来越多的武者来到了树林边缘,皆是目瞪口呆的望着前方火场,焦黑的树干上窜起腾腾火苗,滚滚浓烟直冲天际,禁不住热浪扑面,这些人不住后撤。
只看眼前所造成的巨大破坏,人人心里都清楚,这是神仙打架,他们这些人还是老老实实看个热闹就好,
聂无惧越斗越狠,周身火焰升腾,俨然像是一个火人,双目呈金色,犹如魔王下凡,
原青衣灵气护体,避免焰火沾身,一连十几招皆是无功而返,此刻也不免心惊,
以他们三人之力,竟然只是与对方堪堪打个平手,虽心知一来三人认识时日尚短,彼此间配合不够默契,二来在对方悍不畏死的拼命之下也让他们投鼠忌器,
他们也是为了金蟾涎才答应在赵家帮忙,若是因此而受伤,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来呀,来呀,今天谁跑谁是孙子,”
聂无惧打的兴起,此刻已是血脉贲张,鲁莽的神经彻底占领高地,他无惧受伤,整个人空门大开,如同蛮牛般撞向原青衣。
原青衣嘴角一抽,
‘这小子真特么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