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们两个经常一起幻想未来,梦想买辆吉普车,一起全世界旅行,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生活就是这么的会开玩笑,辗转反侧来到了这一天,没有那么多的随心,也没有那么多的憧憬,一切来的那么突然,又来的那么恰当好处,人还是以前的人,吉他也是以前的吉他,车也是理想中的车,只是马文畅不一样了,冯晓也不一样了。
两个人开着车一路前行,没有目的地,也没有计划,冯晓没有多想,她只是想带着文畅离开这个地方,越远越好。
冯晓转过头看着紧紧抱着吉他的文畅说:“你想去哪里啊?
马文畅紧紧盯着前进的路一句话不说。
冯晓笑笑说:“别紧张,难道你都不知道我是谁了吗?
马文畅转过头看着冯晓笑了笑。
冯晓知道现在的文畅已经不记得她了,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冯晓想了想说:“那就去我们以前最想去的地方吧,按我们以前的计划行程来吧,我们去成都。
去成都的路程要十六七个小时,冯晓一个人开车大概要走两天。
冯晓把车靠在路边看了看路程表,抬头对着文畅说:“我们第一站先去西安,带你去看看古都,感受一下古时候人的气息,顺便带你去吃羊肉泡馍。
每年的四月份柳树的种子就会炸裂开来,漫天的柳絮飘散在各个角落,想躲也躲不掉,人到之处必有柳絮。以前的柳絮稀稀散散,缓缓的在空中没有方向的滑行,人们忍不住伸手去抓,越是用力越抓不到,张开手轻轻的靠近,柳絮就会慢慢的飘到你的手上,你轻轻的放到嘴边,用力吹向天空,让它继续浪漫下去。
也许是从雾霾开始城市里就大批的种树,也许是柳树的吸尘能力最强吧,城市里种的都是柳树,一到这个季节人们都带着口罩,不停地拍打着身上的柳絮,进家门,进车门都快速进出,生怕柳絮会进入屋内飘散开来,抓不住,会非常的麻烦。
以前为了应付雾霾伤害人们都带着口罩出行,现在为了躲避柳絮人们也带着口罩。雾霾还有空气净化器可以应付,加上冬天口罩也可以保暖,在家上无休止的限号,人们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满天的柳絮,让人心烦意乱。
冯晓下车把雨刷上的柳絮清理干净抖了抖身上快速的上了车,很遗憾还是带进了些许柳絮,冯晓有些烦躁的去抓但是怎么抓也抓不到,越抓不到冯晓越烦躁,站在车座位上,伸着手,弓着腰,文畅在旁边看着她滑稽的样子笑个不停,冯晓看了一眼开心的文畅心情也就不那么烦躁了。
笑着对文畅说:“看我这样是不是很好笑?
文畅抱起怀中的吉他轻轻的唱起了那首歌
善良的孩子被上帝戏弄
轮回在时间里不得相逢
柳絮轻舞飞扬如雪花降
难化解内心的百感惆怅
。。。。。。。。。。
听着文畅唱起了这首他们曾经写下的歌,冯晓盘着腿呆呆的坐在那里,马文畅神情轻松像个没经世事的少年,自己却像个疯子一样在车上乱舞。
冯晓看着马文畅想,到底我这是怎么了?以前幻想的如雪的柳絮不正是我们想要的,想看到的吗?怎么一切真的出现了,却是这样的心境。
待文畅唱完,冯晓跪在座位上紧紧的拥抱着马文畅,马文畅的手被“第三者”卡在冯晓的骨头和琴弦上,皱着眉头嘴里喊着疼,冯晓吸了口气,用力抽了抽肚子,屁股一侧,马文畅的手抽了出来,冯晓闭着眼搂着马文畅,突然感觉有只手在她屁股上乱摸,冯晓睁看眼马文畅色迷迷的笑,冯晓冲着文畅的头打了一巴掌,做了回去。
拉着脸对马文畅说:“说你傻吧,你怎么这事这么明白呢?说你不傻吧,你怎么什么都忘记了,连我是谁都忘记了。
马文畅被冯晓给吓到了,低着头看着吉他,手放在琴弦上一动不动,像犯错了的孩子。
看到他这样冯晓是又气又笑,说:“行了,别伤心了,逗你的,愿意摸是吧?
然后侧了一下身子抬起半个屁股说:“摸吧,摸吧。
马文畅抬头看了看冯晓的屁股摇摇头。
冯晓笑着说:“你看,你们男人就喜欢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都这样了也改不了秉性,真让你摸了,你又害怕了。
马文畅偷偷的把手伸过去,被冯晓一巴掌给拍了回来。
冯晓红着脸笑着说:“我服了,快别瞎开玩笑,好好弹你的琴吧。
然后两只手捧起文畅的手双手合十放到嘴边说:“快点好起来吧文畅。
然后把文畅的手放到他的琴上说:“你来弹琴,我来开车,要不晚上我们都没有地方住了。
文畅伴随着两个柳絮又唱起了写给冯晓的那首歌,柳絮伴随着歌声肆意飘散,冯晓双手紧紧的抓着方向盘,眼睛注视着前方的路,柳絮中的牧马人像再雪中穿过,留下的只有未追赶上的柳絮,没有留下任何的印记。
冯晓一直开车,文畅就一直唱着他们的那首歌,不知道过了多久,没有声音了,冯晓转过头一看文畅抱着吉他睡着了,冯晓轻轻的靠边停下车,从后备箱里拿了件衣服给他盖上,站在车旁点了一支烟,看着车来车往,突然闻到了生活的味道,她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阳光照在她微笑的脸上,她仰着头就像那年站在操场上骄傲的脸庞。
冯晓把烟扔在地上转身想上车,不经意间好像看到地上有什么东西,她回头仔细扫了一眼,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躺在马路中间,她慢慢的走过去,心里一抖。
是一个刚被撞死不久的狗狗,内脏已经被挤压出来,冯晓站在那里愣神,然后回到车上拿了三脚架走了一段路把三脚架放到地上,跑着回到车上拿了块毛巾跑道死去的狗狗身前蹲下身,她想把她安葬,但是又不知道怎么下手,看着血肉模糊的样子心疼的不行,她歪着头半闭着眼拿毛巾盖在狗狗尸首上然后双手把狗狗尸体裹了起来两个手捧着往路边走,她心慌得不行,有些害怕,又有些奇怪的情感,走到车边看马文畅正在下车。
她加快脚步跑过去说:“别下车,这里车多危险。
马文畅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冯晓手里捧着的狗狗尸体,看样子有些紧张。
冯晓大声命令到:“快上车。
马文畅赶快钻到车里,冯晓走到路边的土坑里轻轻的把狗狗放下,血已经浸透了毛巾,冯晓来不及找工具,双手像疯了一样拼命的挖坑,深度差不多以后,轻轻的把狗狗尸体放到里面,然后盖上土。突然安静下来的冯晓累瘫在地,她坐在地上莫名的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越哭声音越大,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哭,但是就是心里憋闷得慌。
冯晓拿起旁边递过来的纸巾擦着脸,突然感觉不对劲,转眼一看是一个打扮很时尚的小伙子,头发梳着很时髦,一个男孩子还画着妆。
冯晓蹭的站了起来说:“你是谁?
小帅哥没有搭理她,一直对着手机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