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子,您来了。”
铁匠铺里铁匠满脸堆笑的捧着一个打开的木盒,萧扶说道:“一共是三十枚寒铁流星镖都在这里了。”
望木盒中一看,一堆流星镖排列整齐的罗列在木盒里。
萧扶随手拿起一枚,放在掌心掂量掂量重量。
小巧的流星镖只有二指宽,却分量不轻,寒铁的确是打造武器上好的材料。
满意的点了点头,萧扶拿出剩余的银票道:“不错,这是剩下的银票。你收好。”
“多谢公子。”
铁匠拿完银钱,就将木盒子小心翼翼盖上,双手交给萧扶。
等回到萧家的堂口,楼门前站着两个萧家弟子,一切争斗都已经解决。
他走进大堂,看见大堂之内有一张太师椅与其他寻常椅子,毫不客气的穿过萧家弟子群走到椅子那落座。
他不自觉的吸了吸鼻子,这铁刀会帮众的尸体处理干净了,但是还有三四位萧家弟子在擦洗地上的血迹。
甚至这大堂内的空气中还弥漫浓重血腥味。
见到他回来,萧观立刻走到萧扶身边躬身道:“公子,你回来了。这里已经解决,只是您杀了周炳海,镇山武馆那……”
“没有什么镇山武馆!”
萧观闻言一惊,目光惊悚的看着萧扶。那秦镇山的武功他大概是知道的,只有萧家家主和三四位长老可敌得过,萧扶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看着萧观的询问眼神,萧扶淡淡说道:“被我灭了。”
他想起之前在小院里对萧扶的态度,心里不由得有些打鼓,虽然他没有不尊重萧扶,但是有点轻视那是免不了的。
当萧扶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萧观真的不理解五长老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派萧无秋或者萧山执事,为何派一个如此年轻的人来带领他们。
不过当他看见萧扶直接杀了那两个铁刀会守门帮众的时候,他知道这萧扶不是等闲之辈。
但是当萧扶以雷霆手段杀了周炳海之后,他明白了五长老的用意。
然后现在听萧扶说他灭了镇山武馆,他清楚了萧家也许以后只有萧夜可以压制住萧扶。
“我萧家弟子可有伤亡?”
“还好公子先斩了那周炳海。堂内的铁刀会帮众根本就毫无战意,我萧家只有几个人受了点轻伤,去医馆上药去了。”萧观闻言,把腰弯的更低,满脸堆笑。
点了点头,萧扶忽然发现那下方人群中有一留着长胡须的书生模样的男子,正在战战兢兢的看着萧扶,周围几尺之内也没其他人在旁边。
萧扶下意识眼睛一眯,仔细回忆了一下在破落院子里见到的人,然后对着那人道:“你不是我萧家的人吧。”
不等那书生说话,萧观就对萧扶说道:“萧扶公子,这人的确不是我萧家的人。
不过这人也不是铁刀会帮众。他是铁刀会找来的……账房。
所以我们就把他扣了下来,交给公子您发落。”
账房先生?
萧扶揉了揉额头,仔细打量这下方一头冷汗、哆哆嗦嗦的账房。看起来这账房是被萧家弟子刚才对铁刀会帮众的杀戮给吓坏了。
铁刀会占领了隆盛坊也要收取例钱,请个账房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过这位账房的运气不太好。
平时他靠着给小孩教授一些如百家姓一类的入门书籍为活。要说这大魏虽然是以武道立国,但是如果连字都不认识,看到功法也没法练。
穷人但凡有那么几个空余的铜板,还是愿意让自己的孩子识几个字的。
所以这账房靠教书还能挣几口饭钱,后来找了个兼职做账房先生。没想到这来自铁刀会的第一单生意就遇上了这档子事情。
如果这个坐着的年轻人嗜杀一点,自己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立刻就要陪刚才被杀的十几名铁刀会帮众到下面报到。
他上前一步,果断的噗通一声跪倒,不断的磕头道:“公子您饶命啊。我只是为了几钱银子给铁刀会算算账。
我连只鸡都没有杀过,更别说有没有害过萧家的人。公子您就像放了个屁,把我给放了吧!”
掏了掏耳朵,萧扶眉头皱着对着下方的账房说道:“起来吧,你既然是账房,我问你。
估计铁刀会这种草莽杂鱼占据我萧家隆盛坊第一时间就是去收例钱吧。说说吧,一共收了多少?”
账房立刻站起身,对着萧扶不断的作揖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铁刀会这一次去收的例钱大概在两万两银子左右。”
站在一旁的萧观闻言,双眼圆睁道:“这么多?”
“萧观,两万里两很多吗?”
“公子,我萧家每月在隆盛坊收取的例钱不过才一万两左右,只有铁刀会的一半。”
那账房轻轻咳嗽了一声,看着萧扶小心翼翼说道:“萧家以前收例钱是按规矩收的,可铁刀会收例钱,是把长刀放在背上去收的,我听闻还逼死了几个商人。
就是因为这是一笔不小的钱,铁刀会的人才想找人去做个账。”
用手敲了敲太师椅旁边的桌子,萧扶目光紧紧盯着账房先生,问出了自己嘴关心的问题。
“这些钱,周炳海都怎么处置了?”
“回公子。两万两银票,其中五成被周炳海上交给了铁刀会。
剩余的一万两中有三成都被周炳海拿到赌坊青楼挥霍了。剩下大概七千两,被放在了楼上一间客房里,我去给公子您拿来?”
看见对方点了点头,账房如脚下像是踩了风向着楼上飞奔去。
然后萧扶随手将手中的盒子打开,取了几个流星镖藏于衣袖口袋中,以防意外情况。
只可惜这上好的寒铁虽然十分坚硬,但是分量过重,根本不可能将三十枚流星镖都藏在衣袖里。
萧扶抬头时忽然发现大堂静悄悄的,周围的人都不发一言目含尊敬看着他。
不禁咳嗽一声,对着所有人说道:“我说过,原本属于我萧家的堂口,我一定会带你们夺回来。
不过从今天开始,你们要更加小心铁刀会的偷袭。我有一种预感,也许很快就会发生第二次战斗。”
见到众人点头之后,他对着萧九成招了招手。
“去帮我找一个箭靶子,结实点,如果找不到就找人去做一个。”
萧九成一脸的疑惑,但还是对着萧扶躬了躬身,然后出门去办了。
“这个堂口应该不是我萧家建造的吧。”他又转身对萧观问道。
“不错,这个堂口原来是隆盛坊的一家客栈,后来这酒楼的赵掌柜迷恋上了赌钱。
可自古赌桌上都是十赌九诈,很快他就负债累累。
无奈之下把客栈给卖了,正巧我萧家当时搞好打算在隆盛坊换一个据点。就买下了这个酒楼。”说道这里,他叹了一口气,“我后来听说那赵掌柜没了酒楼还不收手,又欠了债就只能卖儿卖女卖妻,最后在这一带失了踪,再没人见过他。”
萧扶听完之后冷笑一声,低声的说道:“自古以来,凡是赌性上了头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收手的。”
萧观刚要点头再说些什么,楼梯那里传来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账房迅速的跑下楼梯,将一沓银票交到萧扶手里道:“那个,萧公子,您看我……”
看见主座上的年轻人挥了挥手,账房立刻又兴奋的鞠了一躬,转身就大步离去,速度丝毫不慢于刚才上楼的架势。
踏出门槛的时候,账房暗暗发誓,以后这铁刀会的生意,他再也不敢过来做了,太危险了,钱没收到,差点因为无妄之灾没了一条命。
看见账房的身影出了门向东走去,萧扶缓缓说道:“找个人,跟着他,稍微跟远点。别被发现了。”
“公子,这个账房难道有问题?”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不知道,不过谨慎一点,才能活得长久。”